木得帥:“啥都吃?!?p> 祝東:“人……”
木得帥:“人不吃,心又黑又臭?!?p> 祝東:“……”
祝東:“喜歡我妹什么?”
木得帥:“每次打我都沒有道理。”
受虐狂啊,妥妥的受虐狂??!
祝東:“怎么遇到我妹的?”
木得帥:“她殺妖殺昏了頭,從清月殺到了渭南城外。就……遇到了?!?p> 安常逸聽著這蛇妖的的話,心里又是一番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祝東:“糧草你們送的?”
木得帥:“當然?!?p> 祝東:“在哪弄的這么多糧草?”
木得帥:“渭南城里有九天君的人,看糧草挺多,我們就順手搶了一點。”
今日像是比以往都要暖和,陽光打在清月上,染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大概是被不尋常的溫暖所感染,清月里也有了些歡聲笑語。叢生的雜草里有幾只餓著肚子的烏鴉,尋尋覓覓地撐著腳丫在地上尋找著什么。在樹上掛了許久的尸體動了動,抬起頭咧開滿是傷痕的嘴看著清月方向。
祝汐汐輕嘆一聲,未曾轉過頭來,沙啞的聲音透著無盡的疲憊,道:“我先去找大哥?!?p> “你還是待著吧?!北鞠朐僬{侃調侃,卻終是說不出口,又道:“我去找白旭。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了。老實待在青丘,別沒事瞎湊就夠了?!?p> 說的也是。她若是去了帝都,西王母估計會直接拿長山槍刺死她。
轉過頭上下審視了一下顏四,輕笑了一聲,繼續(xù)轉過頭看著窗外稱不上風景的風景。
顏四蹙眉,質問道:“你剛才那眼神怎么回事?”
“沒事,只是感嘆你命好?!?p> 出生在無望之巔又如何?攀上了青丘帝君。原貌丑陋又如何?照樣是尋到了把自己放在心里的人。任這外面風云變換,身邊都有一個人信你,站在你身邊,替你抵抗全世界。
顏四走后,祝汐汐理之當然的沒有待在青丘。飛身來到福來村的小屋里,祝汐汐也不出乎意料的沒有看到木得帥。
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又為何必須要替你做事?
本是安慰好了自己,接受了已知事實。只是這世上你以為的事情總會朝著某些不可抗力的方向發(fā)展,猶如現(xiàn)在,祝汐汐皺巴著臉站在百草堂門前看著面前小弟模樣的木得帥。
“木得帥!”
“哎,祝大哥!”
一個是大爺一個是小弟,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木得帥在聽到祝東聲音的那一刻,邊答應著邊消失在了祝汐汐的視線里。
這次異常凌亂的是祝汐汐。
來不及思考就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渾身散發(fā)著勤勞氣息的木得帥,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干嘛?”
“什么干嘛?”
“你怎么在這?”
“不是你讓我守著這兒的嗎?”
“我讓你守住清月,你往這跑干什么?!”
“我不往這跑,我吃啥???”
“……”
活了一萬年還沒學會辟谷,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木得帥急著做事,沒再理會如鯁在喉地祝汐汐,撩起了袖子向前跑去,繼續(xù)發(fā)揮勤勞小蜜蜂的本質。
祝汐汐愣在原地半晌依然沒緩過神,這和她來的時候想的不一樣?。?p> “愣著干啥呢?我告訴祝大哥你回來了,祝大哥很是……意外。你還不快去看看?”木得帥輕松的搬著三袋草藥,臉上洋溢著農民豐收時才該有的燦爛笑容歡喜道。
祝汐汐十分不想理他,并向他翻了個白眼。
“又打算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嗎?”沒等來祝東,倒是等到了安常逸。祝汐汐低頭抿著嘴,將所有的鋒芒收起來,看起來與這世間的小姑娘并無二般。周圍人來來往往,小聲交談著這兩個看著很是古怪的人。過了好一會兒,安常逸咬牙道:“你,很讓人窩心,你知道嗎?”
“你走吧,帶著他,別再回來了?!?p> 拼盡全力想要逆流而上的魚失敗了,擱淺在干涸地河灘上等待著死亡。祝汐汐低頭絕望地流淚嗚咽著,像是那逆流而上的魚,沒有人和你同行,也沒有人愿意守護你。掙扎著拼盡全力,然后是一切塵埃落定,與你無關。
安常逸沒再停留,毅然轉身離去。周圍依然有來來往往的各種人,有人停下來嘲笑著細聲交談,有人事不關己,漠然走過。只有她一個,垂死掙扎在河攤上,與這里格格不入。
現(xiàn)在支撐著祝汐汐的最后一根弦斷掉了,安常逸也讓她走了。他怎么能讓她走呢?
她差點死在血海里的時候,想的是他。想那個沐浴在陽光里的少年身影,想那個曾經(jīng)和她說上了他的船就是他的媳婦的蓮花塘少年。腐臭血水沒過她的頭頂,進入她的脾肺,她想著她不能死,她還沒跟那個少年說愛他,她還沒聽到那個少年說要娶她。她不能死,她還得守護一群人,一群從這個世界的偏見中偷來的人。
看著顏四的時候她又想著,這次不走了,也不躲在暗處默默看著他們了。她要和他們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守護他們。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乘黃一樣死的凄凌,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她自己。所以她想貪婪一點,汲取這個世界給她的一絲微弱溫暖,怕自己來不及,連這絲溫暖也會逃掉。
她下定了決心,未曾想過這絲溫暖太過薄弱。她伸手想去觸碰,卻眼看著它從自己的面前遠離消失。
是她自負,是她活該。她看不見身邊暗淡下去的目光,看不見身邊一邊邊涼透的心。她以為所有的事情結束以后,一切還會和以前一樣??墒侨诵囊讻鲆鬃?,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你的一次次分離,沒有人愿意守護你,沒有理由的等你。是她自負,高估了這份年少輕狂的感情,這個少年不會娶她,她也不沒有機會說愛他。
暖陽下的寒風吹過來,凍的祝汐汐心里發(fā)疼,低著頭不停地嗚咽,兩邊的肩膀也不受控制的抖動。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她不習慣大聲哭,就算再痛苦,也能在無聲中嗚咽著發(fā)泄自己的委屈。
“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們就不要相見了。”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10-11/5da02e8d0c990.jpeg)
離境三千
白旭是青丘帝君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