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活該?因為她是無意生靈的唐紙傘,因為她自作多情的守護了那家十代人,還是因為她……不該動了那報恩的念頭?”乘黃滿面凝重,沉聲接著道:“我們生下來便是這樣,所有的一切我們都可以去承擔,卻唯獨沒有誰是活該。就算是一廂情愿,那也是自己選的,沒有什么注定如此,天命使然。”
身邊是看了一半的畫本,不知記載的什么故事,祝汐汐看著與往日不同的乘黃,忽而展笑道:“我知道,是我一時口誤,怎的就突然生氣了呢?”
祝汐汐現(xiàn)在都不明白,自己當時怎么就突然服軟了?大概是內(nèi)心深處的房間被悄然打開,意外地讓別人看到里面的光景,迫于無奈,只能把冷血的外殼暫時丟掉。
“是我急躁了。”乘黃耷拉著耳朵,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沒了砰砰作響的勇氣。
她沒有再從乘黃口中聽到關(guān)于這個唐紙傘的故事,乘黃每次來看她時,手里又變成了只有食盒,嘴里呱呱說的也只有“美味佳肴”,除了有意無意的會偷看那唐紙傘幾眼,便再也沒有關(guān)于唐紙傘的半點痕跡。
祝汐汐看著如今手里完好無損,有著別樣風采的唐紙傘,腦海中似是又浮現(xiàn)了昆侖山上乘黃呼哧呼哧修傘的場景。
你到底是誰?你是有著怎樣的信仰?我該信你嗎?
苦笑一聲,祝汐汐感嘆自己也開始莫名傷懷,和提前步入更年期的白澤有了些許相似。
“懂事的,就抓緊冒個頭,免得……”祝汐汐安然收回飄走的思緒,冷聲道。
“大人找我們做什么?”
等了這么半天,就冒出來這么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魚妖?實在是……太丟面兒了!
罷了,問個問題而已,丑一點也沒關(guān)系。
“十二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店小二的話半真半假,虛虛實實,倒不如這些妖怪來的真實。
青魚一臉?gòu)尚?,捏著嗓子道:“大人是說大事還是小事?”
祝汐汐的臉比下雨的天還黑,誠實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太誠實。
“小事的話……”
“你看我像是特地跑來問你小事的嗎?”
“那大人想問的是“駁死”那件事?”
“別廢話,講。”
“十二年前,駁來到了瓊花林,不,應該說是失控的駁。六界皆知,駁喜食老虎,偶爾還會食妖,但未曾食過人。也因為如此,很多將軍都以駁作為圖騰,希望自己將士勇猛,盼望能夠往勝。”
祝汐汐從聽到“駁”這個名字的時候,后背就有些發(fā)涼,如果真的是失控的駁,現(xiàn)在怎么可能還有福來村這個地方?
“所以那一日,我們都以為自己要成為駁的盤中餐了。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都藏在了這個湖底,不管怎么樣,藏起來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安慰。我們藏在湖底,連彼此的喘息聲都聽的一清二楚,所有妖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岸上,還想再垂死掙扎一下?!?p> “為什么沒讓小妖出去求救?”祝汐汐再一次發(fā)揮她的“高尚品德”,冷聲打斷魚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