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清看到她已暈染至耳根的那抹紅,唇角也無法抑制的勾了一抹輕笑。
索言早已將后座的車門打開,等黎澤清將金子放進車里后,他又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黎澤清也很快繞到車的另一邊上了車。
剛一上車,索言便轉(zhuǎn)身問金子:“你怎么在這啊?”
金子有些局促的微微垂下臉,而后她又偷偷看了看黎澤清。
似乎大家都在等她的回話,只是他還沒想好要怎么回答時,索言就又問了一句:“那女孩是誰?。克秊槭裁匆蚰??”
金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她車禍雙腿剛截肢不久,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
剛說完黎澤清便“哼”了一聲,語帶嘲諷的說:“你是傻子嗎?竟被個殘疾人打趴下了,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金子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抿了抿唇也沒有理他,索性閉了眼窩在了車座里。
索言倒有些看不下去了,對著黎澤清懟了一句:“喂,你今天是不忘吃藥了,怎么對誰說話都這么夾槍帶棒的?!?p> 黎澤清也沒有理他,心底卻有些煩躁。
他想問金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卻見金子閉著眼假寐并不理自己,一時間也張不開口問。
索言沒有聽到黎澤清的回話,又回頭看了一眼,見他正側(cè)頭看著金子,也就識趣的閉了嘴。
車里突然安靜了下來,誰也沒再說話。
剛剛經(jīng)過那么一段“打斗”,金子此時已有點支持不住了,躺著竟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黎澤清看著金子臉頰潮紅,額頭的碎發(fā)也有些潮濕,又想到她剛剛暈倒的場景,心底升起一抹不太好的感覺,他輕輕喊了聲:“金子?”
沒有聽到回應,黎澤清伸手在她額前探了探,才驚覺金子是發(fā)燒了,而且還燒的挺嚴重。
黎澤清拍了拍王毅的肩膀說:“她發(fā)燒了,先找一家最近的醫(yī)院?!?p> ……
王毅打開了導航,倒是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家小醫(yī)院,甚至都算不上醫(yī)院,也只比一般的診所打了那么一點。。
到了門口,黎澤清抱著金子直奔了急診科,索言也下車跟著去了,王毅則找地方停車去了。
雖說小,但看病的人還挺多。
索言掛了加急的號,剛交完費,便過來了一個護士,帶著他們進了一間病房。
病房里有三張床位,都已經(jīng)被占滿了,護士回頭看了眼黎澤清,又走進摸了摸金子的頭說:“這里沒有床位了,你帶她到輸液室去吧?!?p> 說著就又轉(zhuǎn)身出了病房,向另一頭走去。
黎澤清有些惱火:“你們大夫呢,人都暈過去了,難道不應該先檢查一下嗎?”
護士回頭說:“大夫在忙,您稍等一會……”
許是被黎澤清冰冷的眼神和周身散發(fā)的攝人氣場所嚇了,護士硬生生的止住了話。
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的說“她只是發(fā)傻了,昏睡了而已,不用緊張的,輸點液,一會就醒了?!?p> 黎澤清剛想說話,索言趕緊勸道:“你也著急了,這是家小醫(yī)院,他們都不認識你,你發(fā)火也是白發(fā)呢,還不如趕緊讓他們安排輸液呢。”
黎澤清抿了抿唇,壓住了心頭火,又繼續(xù)抱著金子往前走。
護士一看黎澤清走了,也趕緊小跑了幾步走在了黎澤清前面。
到了輸液室,人也依舊很多。
有一部分床,還有一部分座椅,黎澤清找了一張空床將金子放下。
索言不知道跟護士說了什么,護士走后,沒兩分鐘便來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大夫。
大夫手里拿了很多小儀器,走到床前,在身上,又是聽心臟,又是照眼睛,一頓檢查后說:“沒事,就是發(fā)燒了,輸點退燒的液體,一會就好了?!?p> 大夫剛走,王毅便找了過來。
黎澤清讓王毅先送索言回去之后,在過來接他,他先在這等金子輸液。
金子在索言走后沒多久便醒了,剛睜開眼就對上了黎澤清黑白分明的眼睛。
黎澤清沒有說話,對于她的醒來,也并未表現(xiàn)出驚喜或擔憂,他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金子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黎澤清卻極有耐心的等待著她開口。
“你怎么在……”金子剛問了一半,就聽見黎澤青輕輕的笑出了聲。
你怎么在這?還是你們怎么那個小區(qū)?這個問題黎澤青也想問。
黎澤青:“你又在打工嗎?”
金子:“……”
黎澤青:“我以為你想通了呢.”
金子聲音輕柔的說:“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p> 黎澤清冷“呵”一聲,不想欠我太多?欠了就是欠了,多和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要說欠,你住的房子,你的學費,你爺爺看病所需的費用,隨便一項拎出來說,都不是你靠打工掙得那點錢可以還清的,真不知道你還在那矯情什么呢!
見黎澤清不說話,只是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她,金子本就因發(fā)燒而泛紅的臉頰更紅了,垂了垂眸說:“我已經(jīng)沒事了!”說著就要坐起來。
黎澤清伸手又將她按下,說:“逞什么能呢,就算不難受也得把這些藥滴完啊?!?p> 金子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黎澤清看著她眼底無法掩飾的疲憊,又有些心疼,遂將到了嘴邊的一串責問又咽了回去。
只伸手彈了彈輸液管,又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你先睡一會,王毅一會就來接我們,等他來了估計你藥也輸完了,到時候我叫再你。”
金子也真是有些迷糊,看黎澤清坐回了一旁的椅子里,也就不再堅持,閉了眼就沉沉的睡去了。
王毅來的時候,金子已經(jīng)輸完液了,仍然沒有醒。
黎澤清看了看周圍嘈雜的環(huán)境和這看似衛(wèi)生干凈的病床,隨后還是決定叫醒金子。
金子醒后仍有些迷糊,任由黎澤清一路架著上了車,又一路迷迷糊糊的睡到了楓林灣別墅。
在快到別墅時,黎澤清讓王毅下車,打車去了公司,自己則開車帶著金子回了別墅。
到了別墅,金子倒清醒了許多,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看了看時間也快到中午了,心中惦記著下午的舞蹈面試,可看黎澤清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金子猶豫了半天,對著黎澤清低聲說了句:“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就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