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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江湖之嫡女歸來

第三十四章 岳家倒霉丞相憂

鳳棲江湖之嫡女歸來 獄蝶MQ 5202 2019-10-26 07:55:00

  岳林精心謀劃的生辰宴,被唐茗薇和岳翎攪了局,宴席散了,他也裝不下去了,生氣的砸了書房,秦苑也適宜的重新拾起了“解語花”的身份,“好言”相勸了一番。

  而回到榕月閣的岳翎,遣退了所有人,一個人發(fā)起了呆。肖煜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岳翎面無表情的坐著,白白伏在身邊,卻遲遲不敢上前。肖煜認(rèn)識了岳翎這么久,也知今日她恐怕真的又氣又傷心,氣唐茗薇的出言不遜,更氣岳林的袖手旁觀。別說岳翎,他一個旁觀者都覺得岳林的做法過分。如今看到岳翎這個模樣,肖煜很是心疼。

  剛想說點什么,安慰一句,就聽岳翎開口道:“你說他真的是我父親么?”語氣中說不出的失望和悲涼,肖煜語塞,只能默默的坐到了岳翎對面,白白不敢接近岳翎,索性跑到了肖煜的懷里。

  岳翎也沒等他回答,自顧自地講起了話:“原來,我一直都錯了,不該猶豫不決,不該對我這個父親在抱有期待的,呵呵······在他眼里,我們都是棋子,不過也是但凡他心里有一點我的位置,我也不會到清屏寺了吧”。

  岳翎真的想笑,笑自己蠢,之前回了岳家,也只有在秦氏,岳老夫人挑釁自己的時候,她才會反擊,可到底沒有真的將他們怎樣,而岳杉也不過是肖煜陰差陽錯的幫了個忙。其實縱是五年來恨了千千萬萬遍,到底還是猶豫的,可是今天的岳林真的擊碎了她最后一點仁慈和不忍,她也為云離不值,她娘親舍棄自我愛著的男人,到最后甚至連一句維護的話都不肯說。

  肖煜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靜靜的聽著,以前在岳翎面前可以滔滔不絕的他,第一次沒了詞,因為岳翎的神色讓他揪心,他的小丫頭好不容易有了點人情味,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那張冷冰冰的臉,一如初見。

  岳翎不知道嘮叨了多久,伏在桌上睡去了,肖煜將她抱到了床上,伸手擦去了那一滴掛了很久的眼淚,心疼的說了句:“小丫頭,以后你有我”,便悄然離去了。

  第二日,岳翎從床上醒來,看看關(guān)好的西窗,就知肯定是肖煜來過了,雪舞和雪棋擔(dān)心了岳翎一晚,早早就來到門口守著,如今見岳翎又恢復(fù)了生人勿近的模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閉口不言,上前伺候岳翎起來。還未等岳翎梳洗完,就聽得外面一陣吵鬧,岳翎冷冷的問了句:“何事”?

  雪棋推開窗子,就見門口的煞靈攔住了來勢洶洶的岳林,和不懷好意的秦氏一幫人,擔(dān)憂的回道:“小姐,岳相來了”,岳翎失笑,終于來算賬了么?起身坐到了小榻上,撈過白白,淡淡的說了句:“告訴煞靈,讓他們進來”,雪棋領(lǐng)命去了,雪舞卻怕岳林和岳翎起沖突,試探的問了句:“小姐,他們來者不善,要不要我去找云公子”,岳翎頭也沒抬,繼續(xù)摸著白白:“不必,總會來的,岳府的家事舅舅和表哥不宜插手,何況我倒要看看我這個父親究竟想怎么樣?”,雪舞看著神色不明的岳翎,心中也在感懷,經(jīng)過壽宴一事,岳翎真的變了。

  被放進來的岳林,一進屋就看見一臉安靜哄著狐貍的岳翎,那模樣跟云離安靜的時候真像,一時間倒有些失神。一旁的岳靜開口譏諷道:“大小姐好興致啊,還有心情哄狐貍,是不是都沒聽到外面人怎么說我們岳府的?!痹吏嵋琅f沒有抬頭,岳靜以為她不知,“好心”的告訴道:“外面都說我們岳府的大小姐,空有美人面,內(nèi)里蛇蝎心,一言不合踹斷了唐大小姐的腿呢”,岳翎繼續(xù)捋著白白的毛,回了句:“傳言我是沒聽到,不過一條瘋狗的亂吠倒是聽到了”,岳靜氣的漲紅了臉道:“你……”,被岳靜一提醒,岳林想起了他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啊,便收了神,面上嚴(yán)肅的道:“翎兒,你昨日怎么回事,怎么能下手那么重呢,你聽聽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什么,你的名聲都被傳成什么樣了啊,為父的臉都快沒處擱了”,岳翎聞言,把手中的白白遞給了雪舞,抬起頭正視著岳林,看的岳林總覺得今日的岳翎怪怪的:“怎么做錯了事,還不行為父說你兩句了”,似是很不滿岳翎的眼神,岳林嚴(yán)厲的補了一句。

  岳翎聽見他這么說,卻是輕呵一聲,起身道:“敢問父親,我錯在何處?”岳林聽見她反駁,剛想出口,岳靜搶先一步道:“當(dāng)然是不該跟唐小姐起沖突,還傷了人,攪了爹爹的生辰……”,“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小小的庶女,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不介意教教你規(guī)矩,順便讓你嘗嘗唐茗薇的滋味”,岳翎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岳靜被她的眼神嚇到了,偃旗息鼓,后退了一步,畢竟岳翎生生踹跪了唐茗薇的時候,那股狠勁她們也是見識過的。岳林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面前的岳翎哪里怪了,今日的岳翎周身的平靜下,全是隱隱的冷意和戾氣。

  聽見岳翎當(dāng)著自己的面,毫不客氣的威脅岳靜,岳林怒了,拍了一下桌子吼道:“翎兒,這些日子太寵你了是不是,這么不像話,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認(rèn)錯,家訓(xùn)禮儀都學(xué)哪里去了,道歉”,岳翎掃了一眼屋里的人,最后眼神停在了岳林身上:“敢問父親,我哪里錯了?還有她一個妾室所生的庶女,我就是打她,她都得忍著,要我道歉,她配么?還是說父親又打算故技重施,抬庶為嫡,不過我可記得,皇上有旨,怎么父親,您要抗旨么?您敢抗旨么?”岳翎的話不僅打了岳林“一巴掌”,無形中更是又踩了秦氏母女一腳,畢竟有些事可以不擺在明面上,但不能否認(rèn)它的存在,比如永遠(yuǎn)居于妾室便是秦苑最無法直視的痛。

  “你……”岳林氣的臉色鐵青,指著岳翎半天未答話,岳翎見狀,繼續(xù)反問:“父親口口聲聲說我有錯,那我是維護自己有錯,還是維護我娘親有錯,現(xiàn)在您一口一個為父,我被唐茗薇刁難的時候,身為我父親的您在哪,唐茗薇侮辱我的母親,你的亡妻的時候您在哪?她一個庶女在我面前指手畫腳,這就是您所謂的家訓(xùn)禮儀么?還是說這一切都是您默許的呢?”岳翎難得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可是這聲聲質(zhì)問,岳林也真是無從反駁,僵在了原地,岳翎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是苦澀,“再來說我的名聲,五年前您,我的好父親,一聲令下,把我送去清屏寺的時候,想過我的名聲么,想我堂堂岳家嫡女,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因為一個妾室,就扔去了家廟思過,我還有什么名聲可言?岳寧、岳靜、岳杉承歡膝下的時候,你記得你是我的父親么?你記得你的亡妻么?你記得你還有一對兒女么?你記得我生死不明的哥哥么?”岳翎的每一句話都戳中岳林的要害,岳林一直回避著五年前的事情,甚至將岳翔此人從族譜上抹去,更不許任何人提起,試圖以此來減輕內(nèi)心的罪惡感,可是如今,他不念及舊情,那么岳翎就要將曾經(jīng)愈合的傷口鮮血淋漓的揭開,他想逃避換個心安,她偏不讓他如愿,既然要痛,那便一起痛好了。

  岳林遲遲沒有作聲,腦子里翻來覆去的回響著岳翎的話,岳翎悠悠的坐下,追問了一句:“怎么,岳相無話可說了么?”如今便是一句父親她也不再想叫。

  岳林被岳翎一番話懟的一口氣悶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再看看對面氣定神閑的女子,他第一次在心里問了自己,他是不是真的錯了。岳翎將他變幻的神色看在眼中,整個人依舊冷的像冰塊,反正都撕破臉了,不妨再加點料:“今天岳相這么生氣,無非是生日宴沒能釣的金龜婿,氣急敗壞,想撒氣而已,可是我不是你的出氣筒,岳相想撒氣,煩請移步,不送”,聽著岳翎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還說的諷刺十足,岳林再也忍不住,一巴掌下去,“啪”的一聲,驚醒了看戲的眾人,岳翎本可以躲過,可是她真的很想看看,自己的父親,究竟能無情到什么地步,雪棋和雪舞趕緊上前護住了岳翎,卻被岳翎推開了,岳翎摸了摸發(fā)紅腫的左臉,一字一句道:“怎么,岳相這次想將我送到哪里思過”,早在她質(zhì)問岳林的時候,岳翎便已想好,大不了今天便離開岳府,她也不愁沒地方可去,可這一巴掌自己絕不會白挨。

  岳林打完一巴掌也驚了,右手久久的僵在空中,倒是孟姨娘急了,沖上去拉住了岳林,喊道:“老爺,大小姐還小,手下留情,不要傷了父女情面啊。”一句父女情面成功的拉回了岳林的思緒,看著岳翎充滿恨意的雙眼,開口道:“翎兒,我……”岳林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他亦不知他的這一巴掌徹底打散了岳翎和他最后的一點情分。

  一家人僵持不下之際,卻見煞靈領(lǐng)著蘇公公進來,手里拎著圣旨,蘇公公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再看看岳翎臉上明晃晃的五個手指印,對著岳林,清了清嗓子道:“文相,太后有旨,召岳大小姐至國恩寺伴駕,即刻出發(fā),不得有誤”,說著就對岳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岳大小姐,請吧,馬車在外面候著了”,岳翎本來想著要么回云家,要么回幽靈山莊,沒想到這蘇公公來的倒巧,反正岳翎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也無所謂去哪,沒多想撈過狐貍,就走了出去。

  岳林剛想攔一下,這岳翎的臉怎么也得涂點藥啊,不然被太后看見,還不得扒了他的皮,不料卻被蘇公公擋了下來,這蘇公公在北涼帝身邊多年,從未見過肖煜對誰這么上心,而且北涼帝和太后都對岳翎贊賞有加,所以他自然知道該站哪一邊,同時又不免疑惑,這岳相在朝廷上混的如魚得水,怎么家事上就分不清好壞呢。蘇公公一邊想著,一邊笑瞇瞇道:“岳相,太后旨意,耽誤不得,不要失了分寸。”說著直了直身子,轉(zhuǎn)身離去。岳林一屁股坐在了榻上,秦苑幾人默不作聲,她們也沒想到一出好戲,就這樣提前散了,更沒想到岳林會被岳翎質(zhì)問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原來肖煜怕岳翎心情不好,在岳家呆著鬧心,就聽了錦書的主意,讓她去散散心,云家有個云樓,他不放心,天書山又太遠(yuǎn),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國恩寺最合適,太后喜歡岳翎,而那也沒雜七雜八的人,又清靜,于是就跑來求了北涼帝一道旨意,名正言順的將岳翎帶出了府。

  岳翎啟程去了國恩寺,蘇公公便回去復(fù)命,一進殿就看見,肖煜在和北涼帝對弈,聽見他進來,兩個人也沒停下,北涼帝問:“那丫頭去了?”蘇公公恭敬的說道:“岳小姐已經(jīng)去了,只是奴才去時,相爺好像和岳小姐起了爭執(zhí),而且還……”,蘇公公瞄了一眼肖煜,似在考慮要不要說下去,北涼帝疑惑倒是追問了一下:“而且什么?”肖煜也從棋盤上抬了眼,蘇公公貌似為難的說:“不知道為什么,相爺打了岳小姐一巴掌,奴才看,打的挺重的,都……”,蘇公公“腫了”兩個字還沒說完,剛剛還在下棋的肖煜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句“父皇,我先走了”的余音還在飄蕩。

  北涼帝看了看下了半局的殘棋,道了句:“收了吧”,又向門口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岳林啊,要倒霉了?!笨v是他不開口,看肖煜這架勢以及太后對岳翎的看重,岳林都得承受雷霆震怒,北涼帝也不由嘆息,這個岳林國事上作為尚可,怎么到了家事就管的一團糟呢。

  岳翎到了國恩寺,本來太后得了肖煜的口信,聽說岳翎的臉好了,開心的不行,結(jié)果還沒高興到天黑,就見岳翎漂亮的臉蛋上頂著五個手指印來了,頓時氣的不行,岳翎不肯多說,她只能從身邊的丫鬟下手,雪棋和雪舞早就想為岳翎鳴不平,如今有太后做主,機會難得,就一五一十,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通,太后聽完對岳林的不滿,徹底的爆發(fā):“沈嬤嬤,去給皇帝寫信,岳林打了翎丫頭,讓他給我十倍打回來,還有那個什么唐什么,撤了她的嫡女頭銜,氣死我了”。

  沈嬤嬤瞧見太后生氣,再看看岳翎,也覺得丞相過分的很,忙道一句:“老奴這就去”,岳翎聞言,趕緊攔下,畢竟她早就知道,太后已經(jīng)不插手朝中之事,來國恩寺也是為了尋求平靜,她怎么忍心太后一次又一次的為了自己破例:“沈嬤嬤等一下,這點小事不要去打擾皇上了”,又轉(zhuǎn)頭道:“太后,我沒事的,這臉一會兒就好了,您別生氣了,氣壞了倒是我的不是啦”,太后見岳翎此時還在寬慰自己,就趕緊讓沈嬤嬤去寺里找些冰塊來,一邊拉著岳翎:“你啊,就是太心軟了,不過岳林也太不像話了,你且等等,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p>  岳翎微微一笑,不論何時,她都感念這些與她素昧平生的人無條件的維護之情。

  肖煜趕到的時候,岳翎的臉還沒有消腫,太后看著他陰沉的快要滴水的臉,心里拿定了主意,看來肖煜對岳翎不是一般的關(guān)心呢。另一邊云家人聽說岳林打了岳翎一巴掌,云斌氣不過想沖到岳府去揍他一頓,還是云夫人死命的攔下了,毆打朝廷命官,可不是鬧著玩的,云斌冷靜下來,倒也沒在沖動,和云老國公商量著,怎么在朝堂上,給岳林找點麻煩。

  岳翎陪著太后在國恩寺小住了下來,肖煜呆了一天,就被太后攆了回去,這次他倒也沒耍賴皮想著留下,因為他還有事要做,他要回去找岳林算賬,且不說岳翎是他師妹,就沖打了他要護著的人,肖煜怎么肯輕易算了。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岳林忙的個焦頭爛額,一邊有云斌的朝堂發(fā)難,一邊久沒動靜的岳杉被爆出流連青樓,被言官寫了一本又一本折子,國恩寺的事件再被重提,生辰宴的岳林沒為岳翎說過一句話的事也被各種添油加醋,后來更是傳出岳林興師問罪打跑了岳翎的言論······彈劾岳林寵妾滅妻,寵庶滅嫡的折子雪花般的飛上了北涼帝的案頭,越積越多,氣的北涼帝如數(shù)砸在了岳林頭上,岳林百口莫辯,也只能默默的忍下了。而肖璟逸也轉(zhuǎn)達了肖煜的意思,白皇后也真的給了肖煜面子,立馬派了教養(yǎng)嬤嬤到唐府,教唐茗薇規(guī)矩,幾天的嚴(yán)厲管教下來,唐茗薇也是被“虐”的慘不忍睹。

  躲在國恩寺偷閑的岳翎無暇理會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只是每日陪著太后聊天喝茶養(yǎng)花哄狐貍,由家庭紛爭引起了朝堂動蕩,明明她是處在漩渦中心的人,反而日子最為清靜??墒茄┢搴脱┪鑵s發(fā)現(xiàn),雖然陪著太后岳翎也能說說笑笑,可每當(dāng)她一個人的時候,臉上的寒意卻總是揮之不去,不得不說,岳林再一次“殺”死了有了人氣的岳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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