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美人,你說什么?”
“蘇汐月!你竟還和我表弟有牽扯?!姚永鑫,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我有什么事兒。反倒是表哥,你裝的還挺像啊。”
姚永鑫心虛的接了一句后,立刻反唇相譏,諷刺趙文杰道:“枉我平日還當(dāng)你是個正人君子,你竟真與蘇家小姐有些瓜葛啊。說吧,你和蘇小姐到哪一步了?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了,我就去告訴姨母,你私下與未出閣的女子有染……”
趙文杰頓時被氣個倒仰,再顧不得君子風(fēng)度,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姚永鑫面前,一拳砸向?qū)Ψ矫骈T。
“混賬!你憑什么這樣污蔑我?!”
“大公子,住手?。 ?p> “表公子,您不能打大公子??!”
就在趙府眾人亂作一團時,蘇汐月直接身形靈巧的繞了過去,快步上樓找弟弟去了。
而因有陳炎和其手下的保駕護航,即使樓上也有幾個把守的趙府侍從,蘇汐月這一路卻可說是暢通無阻的如入無人之境。
“表小姐,人在這里?!?p> 上樓后,陳炎的手下打頭陣,并很快就在雅間內(nèi)的屏風(fēng)后,找到了蘇子清。
蘇汐月因粗通醫(yī)術(shù),在細(xì)查過正昏迷在太師椅上的弟弟氣色后,終于松了出口氣。
的確只是中了迷藥而已,且臉上和身上的傷,并不嚴(yán)重。
確定了這點后,蘇汐月并沒急著用香將弟弟弄醒,只側(cè)身對陳炎手下道:“勞駕,請幫我將弟弟抱下樓,送到車上去?!?p> “表小姐客氣了,您只管吩咐就是?!?p> 隨從恭敬應(yīng)聲,腳步卻紋絲未動,目光只看向一旁靠著門扉,似在沉思又似在打盹兒的陳炎。
蘇汐月見狀,抿了抿唇后,揚聲道:“表哥,你在想什么?已經(jīng)找到子清了,咱們回府吧?!?p> 此刻外面雖亂,卻到底人多眼雜。陳炎既不想暴露身份,那她也只能繼續(xù)演下去了。
“好,走吧。”
陳炎抬眼望了蘇汐月一瞬,邊如此說著,邊起身,先一步下樓去了。
蘇汐月總覺得,陳炎剛剛那一眼中蘊含的情緒太多,但她卻只平淡收回視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對于這人的隨心所欲,她也算習(xí)以為常了。只要有對方的命令,她能使喚得動他手下的人,一切就算萬事大吉。
而對于陳炎心中的想法,她是一點兒探究的心思都沒有。
不為其他,只是懶得去想。
只要對方有企圖,自然有和她攤牌的時候,如今她精力有限,又沒多余人手,更不想去費這心思,分析不相干的陌生人。
而在蘇汐月一行順利返回梧桐巷蘇宅的同時,趙家那對兒將彼此打的鼻青臉腫的表兄弟,也被隨從送回了家里。
邢夫人雖早聽下人稟報,趙文杰和姚永鑫在外面動了手,可當(dāng)真看到這對兒臉上五顏六色的“難兄難弟”后,還是差點兒驚得摔了手中的茶盞。
她重重將手中茶盞放在身旁小幾上,恨鐵不成鋼道:“你們倆可是嫡親的表兄弟,有什么事兒,值得出這樣的重手?!”
“文杰,你先說。究竟為什么把你表弟打成這樣?娘是怎么交代你,以身作則照顧你表弟,教導(dǎo)你表弟的,你平日里都是沉穩(wěn)有度,怎么偏偏和你表弟……”
姚永鑫越聽越不耐姨母邢夫人的做派,真是就連數(shù)落趙文杰,都要暗夸自己兒子一把!
他一轉(zhuǎn)眼珠,趁邢夫人說話的間隙,直接裝傻充愣道:“姨母別生氣啊,表哥的拳頭太軟,打的也不疼。只是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我的錯。表哥如此優(yōu)秀,不僅要忙著準(zhǔn)備科舉,前兩日又因意外落水,連累了佳人。而今日特意約佳人見面賠罪,卻又讓我誤打誤撞給攪了。表哥生氣要拿我泄憤,也是情有可原。怎么說賠禮沒成,還驚擾了佳人,日后還……”
“什么?!永鑫,你說你表哥今日出門是為了,去見誰?”
原本不屑解釋,也不知該如何向邢夫人解釋的趙文杰,也被姚永鑫的話弄愣了。
“你,姚永鑫你在說什么胡……”
而趙文杰的喝問還不等說完,姚永鑫就已先一步上前,邊拉住他邊附耳對其道:“想清楚再說話,你是想讓姨母知道你今日不僅綁了人,還要與蘇家人,蘇小姐單獨相見并私下交談?”
“混賬!你威脅我?!”
趙文杰怒目反問,只是語氣聲音弱的,連他身旁的姚永鑫都聽得費力。
姚永鑫見狀,挑眉一笑,不僅放開了趙文杰,還挑釁的看向趙文杰,眼神中明晃晃的再說“不怕好啊,你盡管嚷出來吧”。
而不等趙文杰順過這口氣,邢夫人已等不及兩人打完眉眼官司。
“文杰!不,還是永鑫,你和姨母說實話,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一字不漏的將你看到的都說出來!”
“是,遵命姨母?!?p> 姚永鑫恭謹(jǐn)對邢夫人抱拳行禮,并暗中沖趙文杰得意的挑了挑眉以示勝利。
他真是太滿意,此刻邢夫人和趙文杰的反應(yīng),以及他自己的急中生智。
來這城陽郡小半年,今日絕對是最揚眉吐氣的一日!
且自今日后,呵呵,趙文杰別想再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而在趙文杰,邢夫人都提心吊膽聽著姚永鑫半真半假的話時,梧桐巷的蘇宅中,也有人在同樣擔(dān)驚受怕。
“子清,你可知錯!”
“孫兒知錯了,祖母您先別動氣?!?p> 蘇子清跪在正堂中央,努力讓才清醒的腦子,盡快恢復(fù)運轉(zhuǎn)。
他在書院與人動手后,便沒想要善了。
可沒想到,他沒等來先生的戒尺,一睜眼卻直接看到了祖母和姐姐擔(dān)憂又惱怒的雙眼。
要是相比較,他覺得就是讓先生狠打一頓,都比此刻的處境來的好。
怎么都不會讓祖母和姐姐如此擔(dān)心。
且除此之外,堂上坐著的陌生人又是誰?
往日祖母管教他們,都是私下里,背著外人的。難道堂上這一老一少,和他們家也有什么關(guān)系?
就在蘇子清混沌的腦子,雜七雜八的想著時,蘇汐月也同樣在心中納悶。
這位王爺,還真與她上一世所知大相徑庭。竟愿意,賴在這里看她們家管教孩子?
但她就算不愿意對方多管閑事,此刻卻真不好多說什么。
怎么說,能如此順利救回弟弟,也是多虧了人家?guī)兔Α?p> 既然愿意看,想知道,他們家也沒什么不能讓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