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將來會是一個好皇帝?!壁w伯瓔拍了拍趙伯琮的肩膀就下了樓,只留趙伯琮一人在樓上。
哥哥,多少年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
記憶中模糊記得年幼的時候,他們兩個很親近的。那時候他還在國子監(jiān)讀書,楊少傅每天都會給他布置很多的作業(yè),做的煩了累了他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在一些幽靜的宮道里走一走,捋一捋思路。
趙伯琮第一次見到趙伯瓔的時候就是在慈元殿后一個僻靜的小閣里,一個穿著藍(lán)色暗紋緞衣的小屁孩,扭著小屁股在爬一棵小樹,身邊也沒有伺候的人。
眼看著就要從樹上掉下來了,趙伯琮連忙伸手去接。小孩掉在他手里也不哭,“咔咔”的笑。扭著小屁股又要往樹上爬,一點(diǎn)都不怕生。
外面?zhèn)鱽砼怪钡穆曇簦w伯琮把小孩放下躲到了隱秘的地方。
女使內(nèi)侍太煩了,一點(diǎn)小事都要告訴母后。
小屁孩被女使抱走,朝他的方向伸長了手。
回到書房后,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是自己的弟弟,應(yīng)妃所出,字瓔,已兩歲有余。
第二天趙伯琮還是走那段路,還是那個院子還是那棵樹還是那個小孩。
小孩見到他就跑了過來抱住他的腿:“哥哥,我餓了。”
想到這里趙伯琮笑了,當(dāng)年那個抱著大腿要吃的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
走下沐風(fēng)樓,莫晗禎站在那里行禮說道:“殿下,王爺請殿下立刻出發(fā)!卑職等會護(hù)送殿下,直到殿下平安回到東京。”
莫晗禎的身后站著二十幾個穿著短打配著兵器的壯漢,顯然這二十幾個人都是趙伯瓔的親衛(wèi),為首的莫晗禎更是他的貼身侍衛(wèi)。
“把人給我了,他怎么辦?”趙伯琮并不同意趙伯瓔的這個決定,其他人就算了,莫晗禎也給他,萬一四弟也在嶺南留了后手呢?!
“王爺說,嶺南不是東京,沒人會想害他,讓你盡管做你的事就好。”
趙伯琮想了一下:“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三天后,趙伯琮出現(xiàn)在了靈秀山莊。
這時,趙子衿正指揮人把她的辦公室從客廳的會客室搬到大院原來的客房里,以后這幾間客房都會變成她們幾個的辦公室。
“喲,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要到潮州去看看的嗎?這是路過來討碗水喝?”趙子衿系著襻脖手上拿著裝著文件木質(zhì)文件盒放到架子上,看著進(jìn)來的趙伯琮笑問道。
趙伯琮沒有回答,神情嚴(yán)肅地問道:“子衿,府上的客人還在嗎?”
“你找?guī)煾??倒是在,不過今天師父和師娘上山玩去了。我讓小路現(xiàn)在去把人找回來,你先去洗一下吃個飯,這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的。”
到底趙伯琮還是心焦地?zé)o法安定下來接收趙子衿的安排,趙子衿只好讓人先帶趙伯琮去客院等著,再讓人上山去喊他們回來。
曹武才踏進(jìn)客院的門,趙伯琮遠(yuǎn)遠(yuǎn)就鞠了一躬,而站在趙伯琮身后的莫晗禎也鞠了一躬。
見狀,曹武皺著眉頭走進(jìn)了自己住著的碧霞院,趙伯琮和莫晗禎跟著也一起進(jìn)去了。
入夜趙子衿和下班回來的顧玄青都被叫了過去,曹武指著趙伯琮問趙子衿:“他是什么身份,你知道的吧。”
在趙伯琮探究的目光下,趙子衿尷尬地點(diǎn)點(diǎn)頭:“怎么了?”
“他現(xiàn)在要你的幫忙,你幫嗎?”曹武直接問道。
趙子衿想都不想直接回到:“幫啊,他可是我最大的金主爸爸,最大的靠山呢。不過他能有什么事要我這平頭小民幫忙的?兄弟鬩墻?還是謀朝篡位?”
趙伯琮自覺中了數(shù)箭,到底是什么讓趙子衿一眼就看出他兄弟鬩墻的,他改還不成么?!
曹武:“你有沒有在建寧的生意?讓他們混進(jìn)你的商隊(duì)一起去。”
事情似乎是自己剛才亂猜的那樣,趙子衿也嚴(yán)肅了起來。
“師父,還是兵分三路吧。”趙子衿對于讓趙伯琮藏身在自己商隊(duì)里的辦法表示懷疑。
商隊(duì)里的人都是四??爝\(yùn)的人,有她們的人的自然也有吳家的。靈秀山莊的人都是顧玄青帶回來的,能讓顧玄青帶回的自然是他信任的。吳家就不一樣了,那是外人就是風(fēng)險(xiǎn)。
靈秀山莊是功臣還是逆賊,取決于趙伯琮能不能順利回到東京。趙伯琮可以死,但是靈秀山莊不能亡。
“讓莫晗禎裝成你,帶著所有人去夔州,師父去建寧搬救兵。至于趙伯琮和高學(xué)城就跟著鐘大哥的沉香直接去東京?!?p> “鐘大哥的香今年是頭香,即日就要上京。我讓他幫忙打點(diǎn)一下莞縣衙門,你化裝成運(yùn)香的民夫管事一起上京。老顧,你去我辦公房把文件架第三層那個機(jī)關(guān)盒里的銀票拿給我?!?p> 顧玄青拿來銀票,趙子衿清點(diǎn)了一下,就拿出自己的別在腰間的荷包,把里面的碎銀子都倒了出來,把銀票裝了進(jìn)去。
“這里有一萬兩的銀票和三百兩的小額票,去到莞縣你讓鐘大哥給你兌三百兩的碎銀,用來跟同路的官差和民夫打好關(guān)系,這些人會是你路上最好的掩飾。至于那一萬兩,在危機(jī)之下就是你的買命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