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何凌風在成功入圍黃階之比最終的決賽后,只是與兩位師兄稍作交談,便先行回到歇息之處的水榭園林客房中去打坐恢復法力。雖然能進入前三已經超過了何凌風的預期,本來其更多的想法只是前來見識和切磋漲漲閱歷,贏得獎勵只是略有想法而已,但既然已經闖入了前三,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不作爭冠嘗試就輕易放棄的,說什么也要放手一搏,即使最終結果一樣,也好心中不留遺憾。
而在他成功入圍后,也從青燕前輩那里得知了決賽的具體事項,因為上一輪淘汰后最后只有三人入圍,所以再不可能采取單場淘汰制,而是換成了循環(huán)制,也就是說,他們三人將每人將分別對戰(zhàn)其余兩人,然后根據(jù)最終的勝負關系來確定名次。
當然修真界因為存在功法克制的情況,萬一說巧不巧的出現(xiàn)三人兩兩互相克制的情況可就不好了,為了避免出現(xiàn)甲勝乙,以勝丙,但丙又戰(zhàn)勝甲的這等如連環(huán)套般的奇異局面,還附加了一條專門針對此情況的規(guī)則,那就是看每場比試時間的長短,也就是說,這種情況下,三場比試中用時最短的那場的勝者即為冠軍,第二短的那場勝者則為亞軍,最后剩下一人則為季軍。
按照決賽的規(guī)則,何凌風明日將要分別迎戰(zhàn)另兩位入圍者。另外兩人的情報信息他也留意了一些。一人是天一宗的一位筑基中期頂峰修士,據(jù)說距離進入下一階段指日可待。另一位入圍者同樣是筑基中期修為,但看樣子似乎是才進入這中期不久的人,乃是神火門的弟子。
此次黃階之比竟無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進入最終的決賽,何凌風在剛入圍時還頗感好奇,大師兄的一段話倒是倒出了個中原委。
據(jù)陳蛟龍所言,筑基后期的弟子因為修為若能再進一步便可踏入結丹期,所以其中大多數(shù)人平日都不愿浪費時間在修煉之外的事情上,基本都是整日苦修以期早日破境,畢竟筑基期修士的壽元也就比一般的凡人多活個三十年左右而已,能活個近百歲的樣子。資質一般的修士若想進入筑基后期最少都是花費三四十年苦工的。
而之后的結丹修士壽元就算精通調養(yǎng)之術,最多也不會超過二百年的多少的,修士若是在結丹之后還有修成元嬰的野心,則在筑基期停留越短越大有可能。只有進入結丹的修士才算達到了成為一個宗門中堅力量的門檻。而也因此許多宗門外派弟子執(zhí)行任務時,為了宗門發(fā)展著想,一般也只會在筑基中期或者結丹初期弟子之間選派,畢竟,若是筑基后期弟子進階成為結丹修士,則其可為宗門提供的助力就不可同日而語,而時間也翻了一番。
再者,那能和聚元丹一樣幫助筑基后期修士凝結金丹的丹藥,也并非太過稀罕之物,八大派都有此類丹藥的,不似天階第一能夠獲得的那枚有助于結丹修士進階元嬰的地靈丹那般珍稀異常,并且像黃階之比這樣只有第一才能獲得一枚聚元丹而已,這就導致絕大多數(shù)筑基后期弟子對此沒有絲毫興趣,還不如自己多加苦修,觸摸到進階門檻后,再從宗門求來這類丹藥的好。而愿意前來爭奪的弟子一般都是資質較低年齡偏大的,礙于青藍會只限于年輕弟子參與的規(guī)定,很多都不能如愿報名,極少的一兩個能參加的筑基后期弟子,在面對被各派寄予厚望賜予眾多厲害法器的弟子時,那一個小境界所帶來的不大優(yōu)勢也幾乎蕩然無存。
在這些何凌風以前并不知道的情況下,導致參與這屆青藍會的筑基后期修士實際上只有一人而已,在六進三的那輪淘汰賽中不幸惜敗給了天一宗的那位筑基中期頂峰修士。這兩人當時可是打得不可開交,激烈異常,何凌風在另一擂臺上和其對手纏斗時也都數(shù)度停下為之側面關注。而那位獲勝的天一峰修士也在何凌風成功入圍后被其當做了爭冠最大的阻礙,他可是沒有多少把握能戰(zhàn)勝這人的。但何凌風也不氣餒,在未真正較量前一切皆有可能,還是到時再說吧。
而經過半個白日與一整個夜晚的打坐靜修,第二日清晨,何凌風重又精神抖擻的走出了屋子。此時距離巳時正刻決賽開始還有一些空余,他打算四下走走,放松調整一下身心。
在其閑庭信步,轉到園林內的一片荷塘時,見池塘岸邊的涼亭內,兩位師兄正眉飛色舞地交談著什么,他好奇師兄們在說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便想也不想地快步走去。兩位師兄看樣子正說到興頭上,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因此并未注意到何凌風已經靠近過來。
“……我賭小師弟得第二,就以我上次外出得到的紫云果下注?!倍熜謨芍恍⊙垡徊[,搖頭晃腦,臉上肥肉一陣亂顫,口沫橫飛地說道。
大師兄陳蛟龍哂然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第二?你也太看得起小師弟了吧,依我看,他墊底倒是大有可能,我就拿出那件踏云履法器作賭注好了?!?p> 原來這兩位竟是在拿自己的比試成績在作賭,已經來到距涼亭十來步距離的何凌風不由無奈地摸了摸后腦勺,而兩位師兄也在此時發(fā)現(xiàn)了他,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只是大師兄面上略有尷尬之色。
何凌風此時卻接口開玩笑地說道,“那萬一師弟不才,僥幸奪得第一了,兩位師兄這賭局豈不是要流局了?”
“這好辦,小師弟你要真能拿下第一,也算是給我們兩位做師兄的長臉了,我兩的賭注就一并送你,權當是給咱們這黃階第一人的賀禮了。”二師兄張子慕似乎存心拿他這位小師弟取樂,再次搖頭晃腦地依著何凌風的玩笑話竟是如此說道。而一旁的大師兄自覺先前言語多有不妥,此時便也附聲贊同起來。
這倒讓何凌風不由有點無語了,最終只能無奈一笑。
兩位師兄見此,頓時相視大笑起來,隨后三人坐在一起隨意交談。二師兄張子慕因為賭了何凌風能拿到第二,此時竟是幫著何凌風分析起另外兩位入圍者的優(yōu)勢與弱點來,并且說得頭頭是道,讓何凌風不由用心記下,而大師兄陳蛟龍在一旁只能干瞪眼,頗有點郁悶。
……
接近巳時正刻時,這師兄弟三人才不緊不慢地來到了比試場地上。其師父王富貴已經有些焦急地在此等候多時的樣子,他一見何凌風等弟子遠遠過來,急忙揮手招呼他們過去。三人一陣疑惑,但還是腳下步伐加快地走了過去。
其后,從師父王富貴口中,何凌風竟是聽到了一個令他萬分意外的消息,這讓嘴巴張大呆立當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而站在一旁的兩位師兄則表情各異,一喜一憂。
隨后,師父被另一位長老叫了去,而他們師兄弟三人便各自坐下,卻各懷心思,何凌風兩眼怔怔,卻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與會眾人均已到齊,決賽就這般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