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站在臺階最上方,宋遇離他兩步遠,在石階下面停了腳,他一抬眼,便對上了女孩平靜深幽的眸子,此刻的問題,倒叫他不好說,余生自然知道他為什么沉默,也不再逼問,只是抬腳進了齋堂,不再討論此事。
“你來江市,就只在清凈寺住了?”宋遇抬眼,對上余生掃過來的視線,斟酌間,又看了余生那雙眸子,他料定,若他此刻敢說一個是字,她肯定會不留情面當(dāng)場戳穿他。
“市區(qū)有房子,但沒人,不經(jīng)常來,什么都沒置辦,住著不方便?!彼斡龅故钦f來句實話了?!八斡?,等你的簽解了,有時間,去江市走走?”余生就著菜又塞了兩口飯,細細慢嚼著,等宋遇答復(fù)。
男人沉默兩秒后,淡淡掃了兩眼面前的女孩,唇微啟“過兩天就是端午,你有時間的話,還能帶我去逛逛?”到?jīng)]想到他回的如此爽快,余生眼微挑,眉眼彎彎,嘴角似乎也有了弧度,宋遇還來不及捕捉女孩兒的表情,不過一瞬,就恢復(fù)如常。
晚膳過后,余生尋了個理由便和宋遇分開,從后堂繞到了前門,去到前殿,夕陽未下,余暉照到殿前,四下撒開,一片金碧輝煌,美的并不真切,余生晃神,頓了下,慢慢走了進去。
“阿彌陀佛,大道為善,施主,今日所求為何呢!”主持察覺到來人,淡定開口?!八蟛粸榧海瑸樯?。”余生緩緩走進,朝身前佛像拜了拜,主持不語,看向她,而后朝殿內(nèi)供著香爐的案幾走去,拿過求簽桶,遞到余生面前,余生身子微伏,雙手接過。
“主持,今日這一簽,求清凈寺一個平安清凈,只能您來替我解了!”語畢,余生收回目光,將求簽桶用力晃了幾下,桶內(nèi)里便重重擲出了一支,順著簽語,余生隨手選了一個錦囊,遞給了主持,主持看了余生一眼,神色略復(fù)雜,隨后便將錦囊內(nèi)的詩底打開,掃過一眼后,將那詩底連帶錦囊一并還遞給了余生。
“阿彌陀佛,施主所求心誠,定會達成所愿?!庇嗌Γ南乱查_始細細衡量?!按撕炈愕檬鞘┲髂鸀樨毜澜獾牧??!敝鞒致詢A了身子,彎腰道謝,余生點頭,“我不是信徒,沒有佛根,佛不留我,卻依舊渡我,晚輩無能,愿盡綿薄之力保全清凈寺,哪怕只是片刻安寧”。
所求算已解,余生不再停留,靜靜離開,朝禪房后院走去。
這世間諸多塵世,凡塵心可比佛善人更加難以琢磨,心外之物還需另尋解法。
......
寺里最近少了個小師父,熟悉這兒的人來過就會發(fā)現(xiàn),那個平日在寺前掃地的小帥僧,最近躲懶兒不知到哪去了!
而此刻,藏忌被余生壓榨著,被派去盯著山下人的藏匿的動態(tài),而她,則在辛辛苦苦收集資料,忙了幾夜沒怎么合眼,就差沒把自己搞猝死了,余生抻了抻腰,換了個姿勢,又恢復(fù)到了工作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