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暗伏，激戰(zhàn)，脫困
次日天蒙蒙亮的時候，冷陌和倩兒背著收拾完的簡易行囊站在蕭明寒三人的身后。
蕭明寒和傅惟璇分立在兩側(cè)。
云凌言站在首位，小心翼翼地敲下了機關(guān)所在的按鈕。他們聽到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山上的積雪都被震顫了一下，無數(shù)鳥兒騰空飛起。
可很快，整座山谷再次歸于平靜。
“我已經(jīng)按照師父所設(shè)的機關(guān)，將整座圣藥谷封閉起來。師父不在了，其實封閉的意義也不大。當中留下不少的醫(yī)藥典籍也非常人能懂，不過既然是師父的意思，我還是會照做?！?p> 云凌言看著這座山谷。
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他們在這里待了近一年的時間。圣藥谷，是她拜師修學(xué)的地方，也是她和蕭明寒感情徹底穩(wěn)固下來的地方，對她意義太過重大。
傅惟璇對著蕭明寒和云凌言開口說道：“二位是否與我一同先行出谷？我的人馬應(yīng)該在谷外等候?！?p> “惟璇，我和凌言會先行北上，到達紀國帝都附近時分別。我會先去煥國，而凌言會回北陵城。你帶人幫我保護凌言回去可否？畢竟如今她身邊只有冷陌一個侍衛(wèi)，我不放心?！笔捗骱疁厝岬乜戳艘谎凵砼缘呐ⅰ?p> 縱然智計無雙，可身邊無人可用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蕭少帥可放心，我會帶人將云小姐安全送到紀國帝都中?！备滴╄⑿Φ?。
“好。”蕭明寒點了點頭，看著云凌言：“等這一切結(jié)束了，我們把那場婚禮補辦完，好嗎？”
云凌言嘟囔著俏臉，粉拳作勢揮到他面前：“虧你還記得?！?p> 她已經(jīng)放下了很多仇怨，當初死去的那些人。
她其實并沒有在乎。
在圣藥谷的這段時間，云凌言才衷心地發(fā)現(xiàn)，自己最在乎的，從始至終，就只有這個男人能不能在她身邊。
“只要你在我身旁，若你隱居鄉(xiāng)野，我織衣煮飯，舞劍之時伴你彈琴；若你復(fù)出掌權(quán)，我運籌帷幄，交戰(zhàn)之時伴你陣前殺敵。”
這一次，云凌言對他許下了自己的諾言。
“準備出發(fā)吧，冷陌，倩兒，谷主在……閃開！”蕭明寒怒吼道，一陣箭雨從天落下，六根清晰的紅羽利箭在他的瞳孔當中放大。
他一陣猛力將云凌言身子拉低，手中劍鞘撣開了密射而來的箭陣。
“冷陌！冷陌！”蕭明寒側(cè)頭望去，冷陌定是救下反應(yīng)較慢的倩兒左肩中了一箭。所幸武功上乘的傅惟璇輕易地躲開了射向她的箭羽，閃到冷陌身旁替他查看傷勢后大喝一聲：“蕭少帥，他無妨！箭頭無毒，入體不深！”
傅惟璇轉(zhuǎn)身甩出一個煙花彈，在天空亮出絢麗的色彩。
是‘燃’組織特有的求援信號彈。
“是誰！”
蕭明寒舉起劍鞘，仰天怒喝。
谷前的山林仍積著厚雪，但剛剛的抖動他看得出，箭雨就是從這片山林當中射出來的。
今日蕭墨亭剛剛離開不久，沒想到就有人在此設(shè)伏。
“三公主殿下，好久不見?！币坏览滟氖煜ぢ曇糇尭滴╄眢w一僵，她不敢置信地把頭抬了起來。
在蕭明寒三人的目光當中，
一個臉龐白的如妖一般的英俊青年從山林當中走了出來。而他身后跟隨著幾十名如鬼魂一般漂浮著的隨從，詭異而讓人心生畏懼。
“在下幻教掌教護法，諸葛凜風(fēng)。見過北謀南策二位大人以及，三公主殿下。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您為長公主殿下了。凜天哥料到你們在此處，讓我等圣藥谷主離開?！鼻嗄觋庩柟謿獾恼Z氣讓蕭明寒隱隱覺著有些不太對勁。
“再動手。南策大人的師父武功蓋世，我?guī)У倪@些人對付你們可以，對付她恐怕不行?！?p> 他白皙的手指像沒有骨頭一樣滑過自己暗紫色的衣袍，淡淡地一笑。全身的衣服與手一樣，沒有骨架支撐地飄著。
笑得，像從地獄回來的厲鬼。
一個回來復(fù)仇的厲鬼。
“諸葛凜風(fēng)？！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你怎么可能還活著，我當年親眼看著大哥把刀插進你的胸膛的。你不可能還活著！”怒極的傅惟璇手中利刃出鞘：“你究竟是誰，說！”
“你大哥當年確實把刀刃插進了我的胸膛，只是他沒有確認我是不是徹底斷了氣。這才讓凜天哥有機會用幻教的魔法將我的生命維持了下來，也換來了我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和你大哥，你們這對皇后的子女，要對此負責(zé)。”青年低聲嘶吼起來。
讓蕭明寒微微后退了一步，和云凌言對視了一眼。
這幻教竟有此等邪術(shù)，將必死之人的生命給拉了回來，此等邪教不除，世間恐永無安寧之日。
倒與他們無干一般，傅惟璇踏前一步毫無畏懼地諸葛凜風(fēng)對視著。
“明明是你自己是非不分，是你殺了我大哥的表妹我大哥才那么做的。你和你哥從不知對錯，竟追隨我四弟那等狼子野心之人！早晚你們要被其反噬，小心追悔莫及！”
“是他表妹羞辱我妻子在先。呵呵……”
諸葛凜風(fēng)一陣肆意的大笑：“無恥，當真無恥至極。你竟然在這里聲稱陛下狼子野心，如今在陛下執(zhí)政下的崢朝，遠比你父親那個狗皇帝在位時強大一百倍！隨時可以揮師北上的百萬雄師，你父親在位時解決不掉的腐朽官吏被陛下親手杖殺于殿前，他比你父親更有魄力地誅殺那些自以為是的世家大族。大批量地按照我凜天哥的建議啟用寒族新人，整個崢朝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新氣象，你有什么資格，說陛下狼子野心。那讓你的大哥當了皇帝，恐怕崢朝早就四分五裂了吧?！?p> “明寒，他說的是對的。師父對我提到過，崢朝現(xiàn)任皇帝雖然上位過程極為血腥，但在治國上，他是一個勵精圖治的明君?！痹屏柩詨旱妥约旱穆曇粽f道。
蕭明寒點了點頭。
而傅惟璇，被諸葛凜風(fēng)的質(zhì)問問的有些啞口無言。
“一個明君，不只是光看他有沒有把國家治理的很好，有時候，更要看。他有沒有孝道和仁義，這些品質(zhì)藏于心中，方能真正地愛民如子，否則，他勤政治國，最終為實現(xiàn)的，也只不過是他爭霸天下的目標罷了?！?p> 蕭明寒平淡出聲讓諸葛凜風(fēng)轉(zhuǎn)頭看向他：“北謀大人，南策大人。多虧你們二位在中原那場精彩的較量，如今紀國實力大不如前，再也沒有一個國家可以阻擋我崢朝北進的步伐了?！?p> “不論崢朝有多么強大，不論我們有多么弱小。你們永遠都不會真正地統(tǒng)治這片土地，因為中原人永遠都不會屈服，今天，你們殺了一百個，明天就會有新的一百人站出來反對你們。血流成河，我們的人民是殺不盡的。只有仁義之君方能一統(tǒng)天下，而弒父殺兄奪位的君主絕對沒有這個資格！”
云凌言上前與自己的丈夫站在一起。
赫赫南策，雖不曉武學(xué)，刀劍加身絲毫不懼。
“好啊。三公主殿下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身為崢朝的叛徒，今天北謀南策二位大人和他們的侍衛(wèi)侍女給你陪葬。榮耀加身啊?！?p> 在他出聲同時傅惟璇身形暴掠后退。
“你的人到大概要多久？人手夠嗎？”蕭明寒側(cè)頭看向傅惟璇?！皟伸南愕臅r間，人手一定夠。我出發(fā)之前就擔心這個位置會不會已經(jīng)暴露，而且我早就疑心諸葛家的人盯上我了，他們極擅情報之事。此次‘燃’中精銳傾巢出動，山下共有兩百余號人馬，只是，我們兩得聯(lián)手撐過這兩炷香時間。”傅惟璇低聲說道。
“蕭公子！你和傅小姐去戰(zhàn)，我能保護她們兩。”
雖肩膀中了一箭，冷陌在云氏暗衛(wèi)當中的武功是排在前列的，他用劍支撐著站了起來，堅實的手臂將云凌言和倩兒護在身后。
“十八幽影，送他們上路，在他們的支援趕到之前。”
諸葛凌風(fēng)幽然下令，身旁近似于副統(tǒng)領(lǐng)般的人物壓低了自己的聲線問道：“情報已經(jīng)有誤，北謀武功恢復(fù)，是否仍戰(zhàn)？”
“送他們上路！無論結(jié)果，這一戰(zhàn)所得到的訊息是陛下和凜天哥需要的?！?p> “是！”他當即會意，身后十八道幽靈一般的黑袍身影俯沖而下。
“我不能拔劍，劍中沾染血氣，會污染心智。我會在一旁掩護你，你肩上的任務(wù)更重。”
“明白?！备滴╄粋€凌空劈腿，兇狠的勁道將一個黑袍幽靈掀翻在地，蕭明寒轉(zhuǎn)身用劍鞘擋開了一個企圖從側(cè)面攻擊傅惟璇的黑袍人。
看著悍然廝殺的傅惟璇，諸葛凜風(fēng)身旁的副統(tǒng)領(lǐng)說道：“比起當年，三公主的武學(xué)似乎更進了一步。”
“不要關(guān)注她，為何蕭明寒不拔劍？據(jù)情報所得，他的佩劍乃是中原少見的絕世神兵級的兵器?！?p> 傅惟璇手中利刃寒光閃爍，割開了一個黑袍人左臂的衣袍，她清楚地看到鮮血飛濺。
可那個黑袍人依然像不知疼痛一樣，兇猛地朝她攻來。
“這定然又是什么邪術(shù)?！笔捗骱畯澫卵?，俯身躲過兩個黑袍人的腿術(shù)。
看到他們朝冷陌沖去，一個反踢腿身形彈出，劍鞘撞擊在二人胸口將他們逼退。
“崢朝諸葛家，只有這么點本事嗎？就這，也敢妄言要滅我中原諸國？”蕭明寒站穩(wěn)身子，冷峻的目光掃向諸葛凜風(fēng)。
只有，這么點本事嗎！
“北謀大人口氣不小，不過未免也太過低估我們了?！敝T葛凜風(fēng)衣袖撫過，一陣黑色的風(fēng)氣從袖中席卷而出。
十八個黑袍人身形同時一震。
在他們剛剛受傷的地方一陣黑氣浮現(xiàn)，傷口仍在，可他們的活動受到的影響并不大。
“蕭少帥，這應(yīng)該是南疆的一種秘法?，F(xiàn)在我來不及向你介紹，我們必須聯(lián)手打斷他施法。諸葛凜風(fēng)已經(jīng)瘋了，他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要去短時間內(nèi)增強他們的力量。”
傅惟璇轉(zhuǎn)頭看著蕭明寒。
“我明白，讓我去。你保護好他們！”
“明寒?！痹屏柩钥粗捗骱纳硇慰v飛而出，有些擔心，但她相信她的男人，一定能贏。
“小心！”
知曉諸葛凜風(fēng)正在施法，副統(tǒng)領(lǐng)手中一柄漆黑長刀出鞘，與蕭明寒的楠木劍鞘兇猛碰撞在一起。他引以為傲的漆黑長刀竟有被壓制之勢。
“楠木如此之軟，這怎么可能？”
他手中以秘法所煉制的這柄長刀竟然被蕭明寒手中的楠木劍鞘給壓了下去，刀鋒上的黑色竟然開始消散。
“嘭！”副統(tǒng)領(lǐng)被蕭明寒壓制的一刻，他右手凝力猛然轟出。諸葛凜風(fēng)已有察覺，可他的閃避速度怎么可能及得上蕭明寒的速度。
他轟的一聲被蕭明寒拍中了右肩。
這？怎么可能。
如果是尋常人，蕭明寒已經(jīng)感受到了骨碎了，而他所擊中的諸葛凜風(fēng)的肩膀似乎整個肩膀都是軟的。
“沒有見識過我崢朝的恐怖，就不要說不過如此?！?p> 即便這樣張狂，諸葛凜風(fēng)依然悶哼一聲。
剛剛同攻同守的十八個黑袍人身形散落。
“保護大首領(lǐng)！保護大首領(lǐng)！給我殺！”
諸葛凜風(fēng)和他的副統(tǒng)領(lǐng)同時轉(zhuǎn)頭。
山下沖殺而來的兩百多道灰袍身影清晰無比。
“掌教大人？”
“先撤！北謀大人，你果然掌握了‘怒海血滔’。只可惜，要發(fā)揮這柄劍的真正力量。你要付出的代價遠比現(xiàn)在，慘痛十倍?！?p> 諸葛凜風(fēng)留下一個詭異的笑容，所有黑袍人同時撤入山林之中。
留下滿地的箭羽和黑袍人滴下的鮮血。
“他們究竟是什么東西？這世界上為何會存在如此邪魔之術(shù)？”
蕭明寒用手沾了一滴地上的血，
通體鮮紅中又隱隱有烏黑之感。
他看到傅惟璇轉(zhuǎn)頭去處理她帶來的人馬，自己也站了起來走向云凌言三人所站立的地方，拍了拍冷陌：“沒事吧？箭先別拔出來，等等讓惟璇給你準備藥材，讓凌言替你處理一下傷口。”
“別麻煩小姐，我這點傷不礙事。蕭公子，你們快帶著小姐趕到你們要去的地方再說。不把箭頭拔出來，給我找個郎中處理一下就可以了?！?p> “說什么胡話?！?p> 云凌言不滿地看著他，走到他身旁：“我們都歷經(jīng)了那么多事，我們是兄弟了。不要再把我看成比你地位高的人，知道嗎？倩兒是我最親密的侍女，我把她嫁給你，就代表我把你當自己人！”
“冷陌知道，謝謝小姐?！?p> 冷陌有些虛弱，但感激地說道。
一旁的倩兒也是有些臉紅地沖云凌言微微頷首表示身為侍女最真誠的感謝。
云凌言站在冷陌左肩旁開始查看他的傷口。
“要緊嗎？”蕭明寒在醫(yī)術(shù)上遠遜于拜入圣藥谷主門下的云凌言，只是略通一些藥理罷了。
“還好，箭頭只是刺入皮表，沒有傷及經(jīng)脈。你讓惟璇的手下想辦法找一些清涼的藥物即可，該死，我們離開圣藥谷的時候應(yīng)該從里面摘下一些草藥備用的。這天下又有什么地方的藥材能比的過圣藥谷內(nèi)師父選種的。”
云凌言有些懊悔地替冷陌擦拭干凈他肩上的血跡，把他交給倩兒照顧。轉(zhuǎn)頭看向蕭明寒：“剛剛那幫到底是？他們說他們是崢朝的人，可為何如此古怪？”
“我不知道，我姑婆竟然掌握了如此邪惡的魔法。崢朝就像是一個掩藏在冰山之下的巨大怪物，我們不能輕視他們，凌言，盡快返朝，一定要阻止紀國內(nèi)戰(zhàn)。沒有一個一統(tǒng)的紀國，中原不具備和崢朝開戰(zhàn)的實力?！笔捗骱p聲道。
云凌言點頭說：“我明白，等一切安排妥當，我一定阻止父親挑起內(nèi)戰(zhàn)。”她比所有人都清楚云家現(xiàn)在在紀國的勢力已經(jīng)大到了何等程度，軍方，朝中。
文臣武將有近三分之二唯云氏馬首是瞻。
“說起來，當前的局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呢。”云凌言帶著幾分輕笑看著蕭明寒，他只得一陣苦笑地接下這個鍋。
她說的沒錯，
當初是自己和傅惟璇聯(lián)手設(shè)計，以高書瀾通敵賣國之罪幫云尹翼鏟除掉了這個最大的敵人。
原本高書瀾在朝中為政多年，又是南戰(zhàn)天刻意培養(yǎng)地和云氏對抗的人，勢力也是比較大的，加上皇室的支持足以制衡云氏。
只是沒想到被蕭明寒設(shè)計屠滅，一朝樹倒猢猻散啊。
高書瀾辛辛苦苦培植十年的勢力，就這么沒了，這如何能讓云氏不坐大。
當時下令問斬高書瀾的南戰(zhàn)天又何嘗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但蕭明寒和傅惟璇一同給出的叛國之罪實在是鐵證如山。南戰(zhàn)天知道高書瀾出賣情報是為了換取金錢培植足以對抗云氏的勢力?？伤麤]辦法！必須殺！
“蕭少帥，云小姐?！?p> 傅惟璇與她的人馬商談完畢，走上前說道：“我的人馬已經(jīng)確認崢朝的人沒有大規(guī)模入境，應(yīng)該只有這些人。只是，即便是這些人，想要越過紀國的南境防線，并不容易啊。”她的眉宇之間露出凝重神色，讓云凌言明白了她的意思：“南境出了叛徒？”
“很有可能，我崢朝富庶，金銀產(chǎn)量又十分之大。想來，你們紀國南境的將領(lǐng)很有可能某一位被我四弟派去的人所收買了。否則幻教的人馬沒那么容易過境?！备滴╄c頭道。
“李往。”
云凌言的話讓蕭明寒一驚：“你說的是紀國南境大軍的主帥？”
“你也設(shè)計過他，應(yīng)該知道這個人生性守成。他唯一的缺點就是貪財，南境大軍皆聽他號令，只要他下令追擊，我不相信這幾個人這么容易地越過南境防線。在他的領(lǐng)導(dǎo)下，整個南境大軍退化了至少一半，戰(zhàn)力早就稱不上我紀國戰(zhàn)力最強的邊境大軍了?！痹屏柩悦媛侗梢闹?。
蕭明寒皺了皺眉。
“冷侍衛(wèi)受了傷，也不能讓你們在風(fēng)雪天氣騎馬。我命人去找馬車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他們就會回來的，既然圣藥谷不能再度開啟，就在這里稍作休息啊。二位放心，有我的人在，他們不會再回來了?！备滴╄f道。
蕭明寒點了點頭：“明白。只是動作還應(yīng)加快，我們畢竟不知道南疆的情況具體如何?！?p> 紀國，向南關(guān)
“諸葛大人留下密函，如若發(fā)生內(nèi)戰(zhàn)，要我表面上支持云尹翼，但實際上按兵不動。這是何意？”李往看著手中所持著的諸葛凜天留下之密信，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黑袍人。
他看不到這個人的臉，
隱藏在那個黑袍下的，仿佛只是一陣黑色的霧氣罷了。
他只幽幽地說出了一句讓李往想動手打他的話。
“諸葛大人自有用意，李將軍按諸葛大人的意思辦即可?！?p> 想到這個人代表著南疆那個強大的崢朝，那個能讓他翻身的崢朝。他不愿再這樣活著，活在云氏的陰影下。
就必須要靠他們。
不能得罪崢朝的使者。
李往默默地壓下了自己的怒氣。
“那諸葛大人現(xiàn)在何處，我有不解之處，求教他總可吧？”
“諸葛大人于十月底已經(jīng)離開向南關(guān)，去辦急事。請李將軍安心等諸葛大人回來，再為你答疑解惑?！?p> “你！”
李往終于有些憋不住了，差點被這個人惹惱。
而黑袍人不知是否察覺到李往的怒氣，維持著半躬站立的姿勢絲毫沒有改變。
南蠻轄地的最南方，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
在史書上被命名為楚嶺，這是一個不太正確的命名卻流芳百世。晉王朝時代有一位史學(xué)大儒稱楚嶺以南荒蕪至極，故楚嶺之南為南疆之地。
只是，這樣的說法在崢朝人看來無比可笑。
史官掌握在帝王的手中，他們只是想借史官的手，避免兩個大一統(tǒng)帝國的再度沖突。
“駕！”“駕！”
南蠻南方，楚嶺一旁的赤紅荒漠上，諸葛凜天披著黑色披風(fēng)，與七名侍衛(wèi)策馬飛騰，很快，他看到了有清澈瀑布流下的楚嶺。
“你們在這休息，等我回來一起回紀國。”
“是！”下馬的諸葛凜天看著眼前的山峰，與諸葛凜風(fēng)相同，白到比女人還白嫩的臉龐竟透露出了一絲笑意。
對很多人來說，繞開蠻族的防務(wù)，耗費兩個月的時間才抵達楚嶺的難度可能低于登山。但是對諸葛凜天來說，今天登這座山是讓他極為高興的一件事。
“呼，呼。”
諸葛凜天騰空駕風(fēng)，飛躍而上。
在他正面的這條通道是沒有辦法直接登上峰頂?shù)?，必須繞行到楚嶺的另一側(cè)。
諸葛凜天悠閑地踏著步子繞到了楚嶺朝南的一側(cè)。
在那里，有十六名面色弘毅的衛(wèi)士守衛(wèi)著登山的通道。
他們身著重甲，厚重的暗黑鎧甲上密布著金色的紋絡(luò)，每個人手中握著的暗金色長槍，讓普通人絕無靠近之膽量。為首的人看到諸葛凜天竟露出一絲笑意。
“錢兄，沒想到以你的實力竟依然在做著這金龍軍首領(lǐng)啊?！?p> “諸葛兄說笑了，你請上吧，陛下，等你多時了?！睘槭字宋⑿χ岄_通道，諸葛凜天點頭踏出步子踩著階梯直沖峰頂。
暗自嘀咕了一句，以他的實力，怎會需要守衛(wèi)。
步子卻是絲毫沒有放緩。
因為那個崢朝的帝皇，正在上面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