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深種
清晨,紀(jì)國,帝都,北陵城,左相府
“嗯?!边€在睡夢中的云凌言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纖細(xì)的白皙小腿伸出了被子,青絲散亂地披散著,高挺的胸和她清秀的面龐構(gòu)成了一副誘人的風(fēng)景。
“好癢啊?!痹屏柩愿杏X有人在撓她的右腰,忽地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是個男人,嚇得閉上眼尖叫起來:“流氓!快來人,有流氓!”
不明身份的男子無奈地拍了拍她的頭:“是我,小懶豬,你爹讓我來叫你?!?p> “哈?”云凌言拉上被子遮住全身,小心翼翼地把雙眼睜開了一條縫。
一個英俊的面龐浮現(xiàn)在她的視野中,兩道劍眉帶著玩味一跳一跳的。來人不是那個混蛋還有誰?
蕭明寒站在床頭俯視著還躺著的她,苦笑道:“早知道就不跟你開玩笑了,要不是你爹事先打過招呼讓我來叫你,我就被你府里的侍衛(wèi)當(dāng)成流氓抓走了?!?p> 云凌言發(fā)現(xiàn)是蕭明寒感到一絲驚喜,卻又以很疑惑地語氣說:“切,你堂堂江湖第一刀客,誰抓得了你。你怎么到我們府里來了?我爹你都見過了?你怎么進來的?”
看著蕭明寒一身正裝,戴著頭冠,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坐了起來靠在墻上,手指指著蕭明寒,以尷尬的語氣說道:“你,你不會是來找我爹和我三叔他們談生意的吧。”
“對,云大小姐果然聰明。來,侍女過來伺候你們小姐更衣吧?!笔捗骱D(zhuǎn)頭起身離開。
“你干嘛去啊。”不管走過來的侍女,云凌言不顧自己香肩出了被子質(zhì)問道。
蕭明寒回頭看著她,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找你爹談生意啊,難道?”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在這看你換衣服?”
聽到他的話時云凌言俏臉?biāo)查g變紅。
“滾!找我爹去,臭流氓?!痹屏柩詫⒄眍^砸了過去,被蕭明寒輕巧地躲開。
雖然今天睡了個懶覺,但平日里養(yǎng)成的高效率習(xí)慣還是在的。
幾個侍女快速地替她梳洗打扮,不一會兒就,可以見人了。
“爹?!痹屏柩宰呓魈脮r便親切地呼喊著云尹翼。
剛走到主堂,云凌言就看見云尹翼和蕭明寒并排坐著,有說有笑,聽仆人說三叔剛剛已經(jīng)和南嘯樓主達成了一筆生意,先行離開了。
“凌言來了?!痹埔硇呛堑?fù)]手示意她坐在左邊。蕭明寒也是舒顏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爹?!痹屏柩詮街弊谧筮叺囊巫由?,兩只手掌合了起來枕著下巴,問道:“這個家伙來和三叔商量什么生意!你居然就這么讓他進了我房間,哼,我懷疑他心存不軌,爹!你還有沒有點……”看著蕭明寒笑起來了,她停下了想說的話:“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嗎?”
云尹翼拍了拍云凌言,強忍笑意道:“明樓主這次過來,和你三叔敲定了一筆生意。你三叔有兩批貨交由南嘯樓押運至北境,這可是一筆大訂單。要做,當(dāng)然要給未來女婿做。”
“爹,你說什么??!”
“好了,凌言,別鬧了。”蕭明寒讓聲音變嚴(yán)肅了些,云凌言便乖巧地坐著聽他講話。
云尹翼看見此情景不得不感慨,女大不中留啊。
“我來和你三叔談了一筆貨品生意,但要和左相談的,才是真正的大生意?!笔捗骱嬃艘豢谠聘腿藳_的茶,沉穩(wěn)不驚地開口說。
云凌言明白了他們所說的,皺著眉頭眼睛上翹,想了想,道:“那,我先下去了。堂弟的婚事籌備還需要我操心呢?!?p> 她到此時才懂了云尹翼為何讓蕭明寒進她的閨房,雖然南朝由于南戰(zhàn)天的好戰(zhàn)對禮儀已沒有那么講究,但婚前男子擅闖閨房仍是粗魯之舉,云尹翼這么做就是為了試探云凌言和蕭明寒的關(guān)系是否到了他已經(jīng)可以信任南嘯樓的地步。畢竟,她是云尹翼最疼愛的女兒,云尹翼也相信她的判斷。
“嗯?!痹埔睃c了點頭,云凌言再次活潑可愛地跳著步走去。
“左相,凌言以前在家里就是這樣嗎?可真不是一個與她‘南策’威名符合的形象呢?!笔捗骱粗屏柩詿o憂無慮的背影離去,感覺心里什么地方被觸動了。
云尹翼看著蕭明寒的表情,有一種放心的感覺,道:“是啊,她在家對著我和她母親都是這么開朗的。不過對著外人包括以前對著她弟弟,都是威嚴(yán)十足的樣子。”他知道要開口提那個事了,也不遮遮掩掩:“現(xiàn)在這里除了我和明樓主沒有外人了,云某還希望明樓主能夠明示你所提到的方法究竟應(yīng)該怎樣做?”
早在昨日,蕭明寒便通過云凌言三叔的關(guān)系給了云尹翼一封信,提出想與云府合作,共同扳倒高書瀾。
“左相,長久以來,你為何受限于右相呢?”蕭明寒向云尹翼提出了他準(zhǔn)備好的問題。
“為什么?”不問不知,一問還真感覺答不上來,斗了這么多年,好像都沒有認(rèn)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云尹翼撓了撓頭發(fā):“說起來,倒是與五年多前的北境大戰(zhàn)有關(guān)?!?p> 提到這件事,云尹翼心里升起一股不滿的怒火:“在那場戰(zhàn)爭中,凌言作為軍師多次出策立下赫赫戰(zhàn)功,我作為統(tǒng)軍大將也是盡職盡責(zé)。他高書瀾只是提供了一次關(guān)鍵的蕭定南率部移軍的情報,就讓陛下如此信任。”
蕭明寒聞言略微壓抑了自己的情緒,卻不斷地用這件事情去壓制自己對云凌言的情感。
她是當(dāng)年出謀劃策讓父親的龍鷹衛(wèi)近乎全軍覆沒的人。
只有血海深仇,才能阻擋自己真正地愛上她了。
“左相可知為何?”蕭明寒道。
“為何?望明樓主賜教?!痹埔肀饕镜卣f道。
“嗯?!笔捗骱⒚蛞豢?,開口道:“帝王自私罷了。云氏一族百年榮光,云大人父輩都是統(tǒng)軍大將,在軍中威望逐漸增高,自然會被皇帝所忌憚。扶持右相與左相大人競爭的根本原因也在于此,所以,左相大人若想徹底扳倒右相,就必須轉(zhuǎn)移皇帝的忌憚。而,如今的南嘯樓恰恰有這個能力去滿足你的需求;也只有達到那種情況,左相才能徹底超過右相?!?p> 聽了蕭明寒的話,云尹翼感到有些困惑:“你的意思是?”
蕭明寒沒有說話,手指指了一下東邊。
云尹翼多年混跡政場,立刻會了意。南嘯樓有能力挑起紀(jì)、楠兩國的戰(zhàn)爭,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這對南嘯樓這樣的江湖幫派并沒有什么好處啊。
“明樓主,能跟本相說說你的目的是什么嗎?”云凌言瞇起了眼。
“在幾日后,凌言堂弟的婚宴上我會向大人求親,以及一千兩黃金?!?p> 看著低下頭的蕭明寒,云尹翼哈哈大笑了起來:“好,那就提前見過我的女婿了呀?!苯谝淮髱团赡軌蚺c云府聯(lián)合,又能順了寶貝女兒的心意,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一千兩黃金的價格是高了些
不過云尹翼覺得,值得。
北陵城,寧府
“你說?南嘯樓主帶著三個仆從進了左相府內(nèi),過了很久才出來,還聽說進了云小姐的閨房?”寧生銘聽著手下的報告,眼睛已經(jīng)是快能噴火的狀態(tài)。
即使是武將,他也不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也安排了一些人手盯著各府,花了銀兩去收買了各府中的一些人給他傳遞府中的消息。
“額?!笨粗呀?jīng)進入暴怒狀態(tài)的將軍,衛(wèi)士顫抖地話都不敢說。
寧生銘依然沒有收斂情緒,拳頭頂在桌子上,道:“替我準(zhǔn)備一下需要用到的東西,云府三脈長子婚宴,我要向左相求親?!?p> “可……”剛想說什么的衛(wèi)士被寧生銘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點頭去做事。
“明、誠、北,你別想把凌言從我身邊奪走?!睂幧懸е溃骸拔易叩浇裉爝@一步多不容易,在戰(zhàn)場上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憑什么你想要就要?”
他看著呈在桌案上的兩幅畫像,花了重金找來的模糊畫像,手指擦過畫布:“蕭氏獨子,明誠北,你真的只是單純的江湖人士嗎?凌言被你蒙騙了,但我不會,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