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士們身體素質極好,變成了怪物,也依舊充滿“活力”。一時間,怪物越來越多,崩潰的人越來越少,有的是對同伴下不了手,有的是下了手卻沒有一擊斃命,仍然被沒有痛感的怪物變成了口中的食物,一時間,幾公里的邊界線一度混亂?!皥蟾?!報告!8號邊界線請求支援!8號邊界線請求支……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剛剛還和自己一起找對講機的戰(zhàn)友咬住了喉嚨……
“海哥!怎么辦!”看著眼前的混亂,戰(zhàn)友們互相的砍殺,撕咬,刺刀再也冷靜不下來,焦急的問著一旁的海子?!皼]辦法了,殺!”海子說完拎起工兵鏟就沖出了帳篷,刺刀握著寒氣森森的尼泊爾緊隨其后。一樣的軍裝,一樣的板寸,每個人都已殺得一身鮮血,能區(qū)分怪物和戰(zhàn)友的,也只有手里的武器了,因為怪物的武器,只有身體和嗜血的牙。
“唰唰唰!”海子和刺刀的加入,讓場面頓時血肉橫飛,靈活的的步伐,矯健的身影,不停地在怪物群里穿梭,雖然都穿著一樣的軍裝,但他們此刻清楚的知道,它們已經(jīng)不是戰(zhàn)友,是死敵!殺死它們,才能保護剩下的戰(zhàn)友,才能保衛(wèi)祖國的凈土!刀,是涼的,血,在沸騰。
不知殺了多久,“突突突…突…突突突……”一陣密集的槍聲從后方傳來,是部隊的支援!“快趴下!”海子抓住刺刀一起滾進雪地里,子彈不停在雪地里穿梭,一個個穿著軍裝的怪物被冰涼的子彈打得血肉模糊,倒在雪里,染得一地殷紅。槍聲持續(xù)了整整10多分鐘。“結束了?”海子和刺刀從雪地里抬起頭,整片原本雪白的雪地完全被染成了深紅色,空曠的雪地里,似乎只有他們還能喘息?!安筷犎ハ路降倪吔缇€了,我們快追上!”兩人攙扶著朝下方的邊界線跑去。
“轟隆隆!”聲勢滔天的巨響從山頂傳來?!笆裁绰曇簦俊贝痰秵柕?。海子嘆了一口氣,有些釋然的說:“雪崩,剛剛的槍聲動靜太大了。小刀!抱緊我!是死是活就看咱倆的造化啦!”“海哥!走起!”刺刀也知道,這個時候,是完全跑不過雪崩的,干脆閉上眼,和海子緊緊的抱在一起。
“噗!”鋪天蓋地的雪層順著山體沖刺下來,沖擊力絲毫不亞于一輛重型卡車,兩人被沖得七葷八素,但一直死死的抓住對方,在雪堆里翻滾,忽的,都眼前一黑,雙雙暈了過去。
“呃啊~這是哪?”海子睜開眼睛向四周看去,除了一地的白色,其余一無所獲,慢慢回想起剛才的大雪崩,自己和小刀緊緊抱在一起,隨著雪層沖了下來,然后就暈了……咦?小刀?小刀呢?“小刀?小刀你在哪?”海子竭盡全力的呼喊著。“海……海哥,我在這……?!辈贿h處的刺刀似乎受了重創(chuàng),海子趕緊賣力的翻起身來,頂著全身的酸痛,朝著聲音方向找去。沒走幾步,就看見努力扒開自己身上雪堆的刺刀,不對!他的臉……
只見刺刀的臉長出了幾個小小的膿包,皮膚開始皸裂,瞳孔開始有些渙散??吹胶8鐏淼阶约旱拿媲?,刺刀露出了欣慰的笑,但蒼白的臉上又擠滿了痛苦:“海哥,我丑嗎?”說完,又拉起自己的衣袖……只見刺刀手臂上有一條兩公分的抓痕,此刻正往外流著膿水。“剛剛被那大個子趁亂撓……撓了一下,不……不過我報仇了,給它腦袋打稀碎,嘿……嘿?!笨粗痰稁е酀男ΓW拥臏I水滴在了他的額頭,哽咽著說不出話。
“海哥,我……我的神智有些不清了,你答應我兩件事?!薄澳阏f!”“第一,我……我不想變成惡心的怪物,等……等一會,殺了我?!闭f完,抽出自己的尼泊爾軍刀艱難的遞給已經(jīng)開始痛哭的海子?!暗诙堰@個勛章,埋……埋在我老家后山上我父親的墓邊”說完,又從衣服里掏出閃亮的軍功章。海子接過軍功章用力的咬著牙關,不讓眼淚涌出來?!皩α?,這……這把軍刀,遇……遇到和我一樣的好兄弟,就送給他吧,我老家就在槐花鎮(zhèn)……槐……呃!…咕咕!…啊!……”“??!”海子終于崩潰了,不敢再看雪地里的“小刀”,朝著蒼白的天空大喊了一聲,淚水在這個硬漢的臉上肆意的穿插,閉上眼,慢慢的握緊小刀的尼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