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會被賣進西樂樓的。
孤雪是什么地方?
在魂門之中,還有人比他賈忠更了解嗎?
他在孤雪是沒有找到如玉的蹤跡,但這個恐懼的想法,一直在腦海徘徊不去。即便是凌風(fēng)立下狀紙,他也不想去承認,那全部是狗屁不通的東西。
要說,他與孤雪同流合污,他賈忠那是絕對相信。
如玉在魂門也不是普通人物,一般人是擄不走她的,更不是孤雪九派那些下九流的人可以做到,這事絕對與孤雪一尊有著脫不開的干系。而凌風(fēng)會與孤雪本來有瓜葛,他賈忠能來到這里,就是子望與趙成出的餿主意。
他凌風(fēng)以前就是子望的人,他與孤雪會有瓜葛,也說不定。
賈忠心中想得很透徹,他早是怒火燃燒。換著以前他霸仁的脾氣與能力,他早就用他的毒皇刃,好好給他嘗嘗這刀特有的味道,他就不相信撬不開他凌風(fēng)的口。
可惜,這已不可能了。
當(dāng)今的他太弱,弱到根本不是凌風(fēng)的對手,而且他早就雪藏了那把刀,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還有他人生最遠大的理想,他只能壓著怒氣,獨自喝著悶茶。
在這一刻,顏云天卻沒有心思去理會賈忠,就連朱涵與巫俊,也是驚訝著等起凌風(fēng)的回答。
他的話很詭異。
凌風(fēng)卻淡笑著說起,“南族最大之患,我想并不是你們部落之間地盤獵物的爭奪,而是來自于南族的大魔頭,銀斧綠魔吧?”
聽著凌風(fēng)的話,三人均是沉默。
不得不說,凌風(fēng)是直擊要害,一語中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解決這個辦法的根本呢?”凌風(fēng)淡淡說。
三人搖頭,這種問題,他們從沒想過,就是想了也是白想。
“可是,我們?nèi)缬駞s去想了,她孤雪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凌風(fēng)話說著,突然打住,笑著看起了三人。
“是為了什么?”巫俊迫不及待地問起,他面上露出了驚悚的感覺。
“殺了銀斧綠魔?!绷栾L(fēng)平靜地說。
“什么?”巫俊再脫口,那張臉僵化。
就在剛剛,這個答案已在巫俊心中浮起過,可他是一萬個不想去相信,這是最根本最直接的辦法,只是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其實世間之事,很多時候,要去解決就是這么簡單,而且這種問題一點也不深奧,大家也都看得到癥結(jié)所在。只不過,人性懦弱作祟,所有人都望而卻步,這也是我佩服如玉的地方?!绷栾L(fēng)平靜地說。
三人再次沉默著低了頭,似乎不想讓人看到他們臉上那熱辣辣的紅。
“大家都靜心以待吧,這也是我凌風(fēng)敢去立下狀紙的地方,對比起如玉,我凌風(fēng)確實是太渺小了?!绷栾L(fēng)說。
三人抬頭,再次愕然著看住凌風(fēng),他們從凌風(fēng)平靜的眼神中,也看到了那一絲被隱藏的崇拜之意。
“這可能嗎?”
幾乎同時,三人又沮喪著低了頭。
“簡直一派胡言,大家不要聽凌風(fēng)這廝去蠱惑了,說不定現(xiàn)在如玉已被賣身到西樂樓了?!?p> 賈忠終于按捺不住,話一出,就是語驚四座。
見著沒有人再去相信他,他猛地站起,再次惡惡地看過凌風(fēng)一眼,“我這就去請厚成長老來,魂門之事還輪不到他凌風(fēng)在這里搬弄是非的?!?p> “賈忠兄弟.....”
顏云天忙是站起,目光不安地在賈忠與凌風(fēng)之間來回移動,這攔也不是,說也不是,一下子沒了主見。
“隨他去吧,我想厚成長老會理解凌風(fēng),也一定會支持如玉的?!绷栾L(fēng)嘆過氣后,倒是大肚起。
賈忠甩下一句冷哼之聲后,悻悻離開了大廳。
他確實是去請厚成長老了,這事沒給他賈忠一個好的說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厚成長老來了,而在他聽了賈忠的說法之后,自然也是驚訝,更是請來了清流古陽,這事可大可小,他也不敢大意。
三人又一次來到魁流大廳,當(dāng)厚成見著凌風(fēng)那一張狀紙之時,頓時驚訝起,“凌長老,何故要如此?”
凌風(fēng)只能苦笑著搖頭。
“好人難做啊,古陽師伯,這事你怎么看?”厚成笑著問起古陽。
“自門主閉關(guān)以來,整個魂門就怪事不斷,今日又弄出這事,蹊蹺啊。老朽怕是這個跟著門主閉關(guān)之人啊,這人是誰,到底會不會對門主有危害?凌長老你是知情,為何又不肯盡言呢?”古陽說。
“凌風(fēng)只是從孤雪打聽來的,這是如玉她們之間私下的事情,凌風(fēng)又豈能盡知呢。我能做到的只能向大家訴說如玉的安全,而如玉安全,我想門主必然也是安全的,如玉對門主之心,這一點我想大家沒有異議吧。”凌風(fēng)平靜地說。
“凌風(fēng),你少扯離正題,怕只怕是如玉不安全吧?!?p> 賈忠?guī)е瓪猓忠淮尾遄?,他在意如玉,至于門主怎樣,關(guān)他屁事。
“狀紙在此,今日也請厚成長老、古陽師伯做個見證,凌風(fēng)用項上人頭擔(dān)保,君無戲言的?!绷栾L(fēng)不管賈忠的怒意,徑自對著二人說起話。
兩人皆沉默思考起。
“我相信你,凌長老都做到這份上,大家盡可放心就是了?!卑肷危癯煽戳艘谎垡恢辈徽f話的凌紗,笑著說道。
而古陽也自然是認同了凌風(fēng)之話,他要帶回賈忠。
他對賈忠的意見是越來越大了,這私自下山一段時間,還帶來這么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對比起這段時間殫精竭慮的田豐,同為一個魂務(wù)閣之人,他賈忠做得實在是太不到位,太差強人意。
事情也就這樣落定,厚成對在座之人吩咐起,這事未有結(jié)果之時,先不要去魂門中亂傳,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話說完之后,他帶著韓渡托付給他的白魁,就要準(zhǔn)備起身離開,未曾想,賈忠卻又來了脾氣。
“我要去孤雪,我不相信凌風(fēng)?!辟Z忠惡惡地說。
“放肆,你知道魂門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做嗎?”古陽怒了。
“如玉的事情一樣重要,云天你說句話?!辟Z忠毫不相讓,拉起了墊背。
顏云天忙是謝過了賈忠的好意,他表示,他愿意自己去孤雪等候消息,他也會飛鴿傳書,給南族顏族一個消息,免得族人擔(dān)心。
至于賈忠,他很無奈。
他也沒想到這人會固執(zhí)到這種程度,他的內(nèi)心是感激的,可是他也不想看到他們師徒二人感情惡化。
“孤雪兇險,云天你是南族來,我怕你吃虧,還是我陪著你吧?!辟Z忠說。
“賈忠你......”古陽氣得那一張本就無肉的臉上之皮都快扇起了風(fēng)。
“我覺得賈忠說得也是,他賈忠有這心也是情義所在,無可厚非的。古陽師伯,你就隨他去吧,好歹兩人一起有個照應(yīng)?!焙癯尚χf道。
“那可是一年時間的,厚成長老,你是不知道我們清流還有多少事務(wù)要做啊,光是起草律法,這已是夠讓人頭疼了。”古陽說。
“古陽師伯勞累了,不過,清閑太久,偶爾活動活動也是對身體有好處的。門主對我們大家都有下任務(wù),沒人會閑的,要是說起勞累,我想沒有人比門主更為勞累吧。門主有宏圖大志,這是魂門之幸,作為下屬,區(qū)區(qū)勞累點的小事,我們就不要去說了吧?!?p> 厚成聽著古陽的牢騷,話中顯然有了不滿之意。
古陽見是這樣,也就不好再去多說,只得獨自悻悻打道回府。
所有來客都離去,大廳之中,只留下了凌紗兩兄妹。凌紗這才對著凌風(fēng)說出了他的疑惑,她不清楚凌風(fēng)為何要這樣做。
“梅三是孤雪的大掌柜,她把所有事情告訴我了?!?p> 凌風(fēng)話說著,將與梅三見面的大致始末,說了一遍給凌紗聽。
“她這么大肚,肯說實話?!绷杓喡犞?,倒是有點驚訝。
“從她將還魂丹給我們,我想她就沒打算這事要瞞著我們的?!?p> “可是,她不介意你將事情說出去?”凌紗疑惑。
“這個....她是讓我保密的?!?p> “那你還.....”凌紗不解。
“其實,如果我沒猜錯的,梅三其實早就看到了我們今天的樣子,這或許就是她的本義?!绷栾L(fēng)話說著,就皺起了眉頭。
“本義?哥哥這又是怎么個說法?”
“梅三說過,她是無償給我們還魂丹的。妹妹想想就知道,這可是孤雪的至寶,整個天羅大陸的四寶之一,她為何會這樣做,要給你,不是給我,也不是給任何人?!绷柝S說。
凌紗搖頭,她想不明白。
“因為你是慈行者,慈行者是可以讓人信任的,天下除你之外,已無第二人。但是,如果我沒猜錯,他們要做的事情,絕非這么簡單,孤雪肯定已經(jīng)出事了,他們尊主想借用我們門主的力量,達到他們的目的,只是這目的我們不知道是什么罷了?!绷栾L(fēng)說。
“那我們要怎么辦?”
“不知道......”凌風(fēng)看著他妹妹停住了話語,片刻之后,才無奈地說道:“我想梅三還會來找我們的,我們已沒有主動權(quán)了?!?p> “所以,如玉是安全的,門主也是安全的,而我們只能聽其行事?”凌紗問。
“一切都是為了魂門,但愿他們不要搞出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