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無力的秦綠枝
他一個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覺腦袋沒有先前的昏沉了,才慢慢起身,順著坡道爬上去。剛走到秦綠枝家后院,見到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他家房子外東瞅西瞅的。他這才翻墻進來,準(zhǔn)備偷偷地觀察一番。怎知道,會出現(xiàn)這樣的一幕?還是盡早在她家墻上安個監(jiān)控吧,這樣,就不用老跑別人屋頭了。畢竟,這個“別人”,也還是個小姑娘。他心里這樣想到。
趁著這當(dāng)兒,秦綠枝忙將放在沙發(fā)上的長外套披起,將每顆扣子都扣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連驚帶怒地問道,“宋大哥,這倒底是怎么一個事?”
“你來,”宋虛舟一把將她從沙發(fā)上拉起,走到廚房,指著窗戶讓她往外看。秦綠枝甩開他的手,彎著腰從一個稍大的縫隙往外看,見到街對面,兩個人正鬼鬼祟祟在宋宅外,一個絡(luò)腮胡子樣子的中年男人拿著手機,似乎正在打電話。一個瘦高個戴鴨舌帽的男子扒在院墻的鏤空窗戶上往里窺視。
秦綠枝看了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對宋虛舟道,“宋大哥,你想讓我看的就是這個?是,我可以理解你,你們家情況復(fù)雜,老是被人窺探。問題是,你也不能老往我家跑呀?”說實話,這幾日,她也常常在想,這宋家倒底是怎么了?明明早先和她家一樣的,就是普通人家戶,或者說,條件比她家好點。可是,這次重新搬回來,總有鳥槍換大炮的感覺。屋宇的裝修裝潢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兩個宋公子的穿戴,接交的人士,都是非富即貴。難道這家人在六年間,大大的發(fā)達了?是因為這種發(fā)達,招惹上了什么人么?他家的錢是怎么來的呢,她也很好奇。她知道宋父一直在做著酒水代理,不過也不可能就此暴發(fā)呀?習(xí)市盛產(chǎn)白酒,賣酒的人可多了,竟?fàn)幰泊螅话阈〈硪荒暌簿突靷€幾十萬把塊錢差不多了。而且,現(xiàn)在看樣子,宋虛舟似乎才是宋家的話事人。這么年青,做什么就介么發(fā)達了?
“我保證,再沒有下一次,好吧?對了,你家的鎖還沒有換吧,我明日幫你換,也算是我的一點歉意?!笔堑?,明日在自家周圍和秦綠枝家多裝幾個微型攝像頭,便不用再偷偷潛入她家了。
“不用,我明日買好鎖,讓安華哥幫我裝一下?!奔依锏拈T鎖是應(yīng)該換了,可是,她信不過宋虛舟。
“安華哥?”宋虛舟微微一愣神,即時醒悟過來,“是隔壁的康安華吧,他還是我小學(xué)同學(xué)呢。不過,回來還沒有見過他,我明日同他好好聊聊?!?p> 秦綠枝懶得理他,徑直走向客廳沙發(fā)。還能怎樣?人都進來了,趕又不好趕,又不好去睡,只好坐在沙發(fā)上等著這瘟神早點走。
宋虛舟見她已經(jīng)冷靜下來,也不再多話。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下,打電話的人已經(jīng)掛了電話,正叫另一個扒窗戶的一起離開。宋虛舟整整站了有十幾分鐘,見兩人不再回來。遠遠的,聽到巷口那邊的街道,有車輛開走的聲音。確定兩人這次是真的走了。才對秦綠枝道,“我先走了。今天的事,對不起?!?p> “記住你說過的話,下次不準(zhǔn)再來了。否則,我要報警了。也會把這事告到魏阿姨那里,相信她能給我一個公道。”秦綠枝正生著氣,口氣也不太友好。
“好。”宋虛舟開門離去。
真是莫名其妙,秦綠枝將雙手插入披散下來的頭發(fā),將身子深深蜷入沙發(fā)中。靜寂的屋子里,只聽到墻上的鬧鐘在嘀達嘀噠地走動。孤獨、無力、無助、無奈加上憤怒,象潮水一樣,涌向秦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