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溪似是注意到了易安的眼神,便也抬眸向她看去。
易安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去。
突然間,畫舫的門被人自外推開了,方才與玉臺上驚鴻一舞的女子立在了畫舫中。
那張能同日月爭輝的容顏映的整個畫舫中都亮了起來。
舟玥面色冷淡地朝三人福了福身。
跟在她身后的小廝忙解釋道:“舟玥姑娘向來仰慕成王殿下,如今一聽殿下到了此處立刻便趕了過來?!?p> 顧青萍聞言,皺眉道:“舟玥姑娘此番的舉動怕是有些不妥?!?p> 舟玥冷淡道:“舟玥是風塵中人,這番舉動反倒是妥帖的。”
顧青萍不在意地笑了笑:“姑娘好大的火氣,我可不敢惹姑娘?!?p> 舟玥卻不再理會她,轉眸看向易安。
淡青色衣裙的女子靜靜坐在桌案之后,不顯山不露水,猶如當空的皓月,雖然清亮,卻沒有什么攻擊性。
她卻是知曉,這樣嫻靜溫婉的外表下.......實際上滿是疾風驟雨。
易安見狀,揚了揚眉。
舟玥是見過她的人,眼下這情形.......難不成是上一次她嚇唬人嚇唬的狠了,如今準備來報復?
易安這么想著,好整以暇地等著舟玥的下一步動作。
誰知舟玥只是定定地看了易安一會兒,轉而對沈長溪福了福身:“見過王爺,問王爺安?!?p> 沈長溪點頭:“下去吧?!?p> 舟玥依言退下,似乎來著一趟,就是給沈長溪請安的。
顧青萍面上的笑意略微僵了僵,但很快便調整好了,笑著道:“原來王爺同舟玥姑娘相識,到時我失禮了?!?p> 沈長溪喝茶的動作頓了頓,而后認真地解釋道:“舟玥的姐姐是我母后身邊的大宮女,所以我多少會照顧一些?!?p> 易安聞言,揚眉:“王爺不必解釋,我和二姐姐總歸管不到王爺的家事上?!?p> 沈長溪則再一次看著易安,認真道:“自然是有必要解釋的。我既認定了,便就是王府之人?!?p> 易安注意到他眼神中的認真,不由得晃了晃神,到嘴邊的話頓了頓,終歸是沒有說出口。
她覺得,雖然皇室出渣男,但沈長溪.......應當是認真的。
她不是個喜歡糟蹋別人心意的人,易安嘆了口氣,不再兜圈子,對沈長溪鄭重道:“易安習慣了青燈古佛,不喜京城繁華?!?p> 沈長溪卻是不回答她,只是定定的看著易安。
眼中的認真和固執(zhí)都快溢了出來。
易安頭疼。
她寄希望與顧青萍快開口說一兩句煞風景的話,就算是罵她的她也忍了。
誰知一直都在插話的顧青萍這一次卻沒有開口,定定地看著桌面。
......桌子上有花么!
許是易安的愿望太迫切,畫舫的門再次被人推了開來。
來人身材高挑,墨發(fā)高束,一張面容冷艷如雪地紅梅,拒人于千里之外,凌然不可侵犯。
著一身暗紅色的箭袖長衫,看不出男女的款式。
滿身肅殺甚至讓人注意不到她容顏的美艷。
女子見了沈長溪,也不行禮,只淡淡地沖他點了個頭:“我來帶易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