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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靈樹下

24.楊千支

圣靈樹下 牙膏不貴 7333 2022-06-08 07:47:05

  楊一凡心中悲憤,這個被人鄙夷,毫無尊嚴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

  他很少與人主動交集,并不是天生怯懦,更不是高冷。而是害怕拒絕,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

  這一回生死經(jīng)歷,讓他心性有了些改變,可就偏偏,剛打開的心門,就被人無情的封死。

  在楊知山這樣的內(nèi)城大人物眼里,你是生也好,你是死也好,都是不起眼的小事。你的拼搏也好,你的尊嚴也好,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們,甚至不是不在乎你,而是根本看不到你!

  哪怕你近在咫尺!

  連殺你,都不屑!

  就在這時,遠遠的,那老頭子楊千枝去而又返。

  “楊知山!”

  “大長老!”楊知山聽到呼喚,慌張得急忙扭頭跑了過去,剛走幾步,又回頭對楊宇和命令道:

  “先把他藏起來!快!”

  楊宇和莫名其妙,見大長老來得極快,不敢違抗命令,又不敢在大長老面前耍小動作。

  楊千枝是楊知山的祖輩,一直閉關(guān),兩人十余年沒有見過了。

  “大長老返回來做什么,司正叫我把把他藏起來又是為什么!”楊宇和低聲嘟囔,低聲又對楊一凡說道:

  “蠢貨,你要是這樣罵我,我早一刀結(jié)果了你!乖乖站著別動,我可沒什么耐心!”

  說完,急忙前跑幾步,恭敬道:

  “大長老萬壽!”

  楊知山看楊千支比十年前蒼老了一些,急忙問道。

  “大長老,您突破了紫晶后期了嗎?”

  “‘天人之隔’哪里那么容易,如今圣樹落葉,我楊家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我哪里還坐得住?!?p>  楊千枝白了一眼,正要越過楊知山,朝楊一凡走去,楊知山急忙說道:

  “大長老,我有急事向您說!”

  楊千支停頓了一下,沒有理睬!

  徑直走到楊一凡面前,小心翼翼的問到:

  “你叫什么名字?”

  楊知山臉色唰的一下變了,輕聲說道:

  “糟了!”

  楊一凡心中依然氣憤填膺,雙眼通紅,心想著:

  “這群人沒給自己好臉色,自己何必作踐自己”。

  冷冷回答:“我叫楊一凡,你叫什么!”

  “你!真是沒點教養(yǎng),長輩問你姓名,你要先答你父輩祖輩名號才顯尊重,小雜種、蠢貨!怎么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楊宇合見楊一凡也不行禮,大大咧咧直問大長老姓名,氣得破口大罵。

  “閉嘴!”楊千枝突然怒斥,楊宇合立馬不做聲了。

  楊一凡這才想起樓蘭剛才的對答來,冷哼了一口氣,說道:“我爺爺楊三,父親死得早,不知道名字。”

  那楊宇合差點沒氣笑出來,外城人連個正經(jīng)名字都沒有,就怪不得這小子什么都不懂了。

  楊知山暗叫不好,楊一凡牽扯到十年前的一件大事:

  十年前,連接新河兩岸的一步橋爆發(fā)大戰(zhàn),楊千支前去支援,后來,領(lǐng)著楊一凡和妹妹,回來楊家內(nèi)城。當時的宗主是楊同澤,得知他們兄妹是野人所生,暴怒之下,將二人定位野種,逐出了家族。楊千支激烈反對無果,心灰意冷,自此閉關(guān)。

  在那之后不久,同澤宗主暴斃,才有了現(xiàn)在的宗主楊踏風(fēng)。

  今日,楊一凡突然出現(xiàn),千支大長老看樣子念起了舊情。

  “你父親,叫什么名字?”楊千枝毫不介意,聲音輕柔溫暖,楊一凡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

  “我已經(jīng)說過了,不知道!”

  楊宇和眼中要噴出火來,這野小子實在是無禮至極。

  “哦~”楊千枝倒沒在意,神情有些落寞,隨即又問道:“楊三、楊三,有其他外號嗎?”

  楊一凡一頭霧水,看他面色和善,胡子花白,只好如實答道:

  “嗯?就叫楊三,別人有時叫他楊三抖,他手經(jīng)常抖!”

  “哈哈,楊三抖!哈哈!”

  楊千支聲音有些怪異。

  楊宇和見兩人聊得很親密,像是許久不見的忘年交。

  看了看楊知山,在一旁說道:

  “司正大人,圣使剛才罵了他幾句,兩人像是水火不容,大長老這么客氣,這是……”。

  楊知山心里打鼓,并沒搭理,看著楊一凡若有所思:

  “楊三又是誰,大長老怎么這么關(guān)心?”

  只聽道楊千支長嘆道:

  “哎!我該想到的,他沒那么容易死!這么多年,他就躲在外城,也許他有什么苦衷吧!”

  “這些年我也一直閉關(guān),不問族內(nèi)事情,這一出關(guān),又碰到了你,哈哈,真是天意吶!”

  楊千支抬頭看著圣樹,眼眶竟然也有些紅了。

  楊一凡這這老頭莫名其妙,心想:“神神道道,這老頭怎么又認識三爺爺!”

  楊知山搶話道:

  “大長老,他受征召,并不是我的授意……”

  “一凡,你也是從瘴氣中回來,能和圣使成為好友,我也替你高興。跟我去我震澤堂,我?guī)湍阏{(diào)息!”

  楊千枝溫柔的看著楊一凡,沒有理會楊知山的話。

  “大長老!這樣恐怕不好吧……”楊知山大聲勸阻道。

  “不好?你覺得不好,怎么還把他召去狩獵異獸?”

  楊知山這回陰差陽錯,征召到了家族罪人楊一凡,而且他沒死,被大長老一問,頓時也無話可說。

  “好男人諾不輕許,即便他不是楊一凡,你答應(yīng)人家,也不能食言。堂堂司正被人指著鼻子罵!楊家歷史上怕是頭一遭!你讓黑衣衛(wèi)蒙羞,讓整個金武院蒙羞!”

  楊千支一字一頓,尤其是最后一句,讓楊知山滿臉羞愧。

  “大長老,楊知山知錯!”

  楊千支見他臉色慘白,一臉決然,冷哼一聲說道:

  “哼,你也不要有什么胡亂的想法,你這條性命,這身修為,都是楊家圣樹賜你的,你沒有資格毀掉它!”

  “知山,不敢!”楊知山拱手回答,聲音消沉。

  楊一凡聽得朦朦朧朧,腦子里全是問號,聽這白胡子老頭的意思,自己的三爺爺和楊家有什么恩怨嗎?

  楊一凡從小就和楊三爺長大,爺孫三人相依為命,游宗里,沒爹沒娘的孩子也有不少,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怎么三爺爺還和這“大長老”有過交集!

  “跟我來吧!”楊千支聲音溫暖如春,又像是命令一樣,不容拒絕。楊一凡無聲的,就跟著去了。

  楊宇合看著兩人人離去背影,喃喃說道:“震澤堂,那是大長老閉關(guān)的地方,這小子怎么配!被圣使救回來,就成了好朋友了嗎!”

  楊知山被大長老一頓罵,心中仍然激蕩不已。

  “宇和,楊一凡的事很復(fù)雜,大長老已經(jīng)插手,你們都不要多嘴!”

  楊宇和等人急忙拱手答應(yīng)。

  楊知山大踏步飛奔,搶到前頭領(lǐng)路,三人順著筆直大道,直直往圣樹樹干而來。

  楊千枝不緊不慢,不時側(cè)頭看著一旁的楊一凡。

  楊一凡此刻,感覺被一股暖風(fēng)托起,腳尖輕輕一點,就飄出很遠,倒和騎那白鹿有些像。從未有過的新奇感,令他心情舒暢。

  “咳……咳……”楊一凡突然咳嗽起來,腦袋針扎一般疼痛。腳下不穩(wěn),差點摔一跟頭。

  楊千枝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感覺肌肉頸鼓扎實,不像是少年。

  “應(yīng)該吃了不少苦吧!”

  楊一凡見這老頭拉著自己胳膊不放,渾身都不自在,不情愿的放慢了腳步。

  他孤僻慣了,除了妹妹楊姍姍,很少有人和自己身體接觸。

  楊千枝這才放手,微笑著示意他繼續(xù)跟上。

  “一凡,你今年才十二歲吧了?”

  “十三歲~”

  楊知山不巧聽了,回頭打量了一翻,心中也是嘖嘖稱奇。

  “好~很好!”

  “尋霧了嗎?”楊千枝邊走邊問。

  “嗯,不久前。”

  楊一凡支支吾吾的回答。楊三爺早就叮囑自己,生吞妖丹的事情不能說出去。

  楊千枝身形一緩,說道:

  “真是可惜了!”

  楊一凡不懂其中緣故,只得默不作聲。

  “大長老,前面就是震澤堂了~楊一凡這事,您看怎么安排!”不覺間,楊知山已經(jīng)走到一處大院挺了下來。

  “這事還輪不到你插手!如今圣樹落葉,我等下會去和二少商談,你領(lǐng)著黑衣衛(wèi)去尋找圣樹葉,叫宇和安撫族人,不要自亂陣腳?!?p>  圣樹葉有很多用途,內(nèi)城的很對器具,就是樹葉制成。

  “是!”

  楊知山見大長老對自己交代家族事務(wù),沒有忌諱楊一凡的意思,已然將他視為了族人。

  “大長老,即便不論過去的恩怨,當他是一個沒有身份的游宗人,也是沒有資格留在震澤堂的。他受金武院征召,按照族規(guī),就應(yīng)該到我金武院-演武堂來?!?p>  楊千支撇了一眼,說道:“他的事,我會和三老和宗主去商量。暫時去金武院我也不反對,你給他三天時間吧!”

  “祛除瘴氣,又何必要三天?”

  楊千支怒到:

  “我說三天就是三天!”

  楊知山不說話,也不答應(yīng),自己這回占理。

  楊千支補充道:

  “三天之后,正好是月初,你也好安排童生測驗。”

  楊知山這才拱拱手,算是答應(yīng)。剛轉(zhuǎn)身,聽到楊一凡開口問道:

  “等下!”

  楊一凡叫住楊知山。

  楊千枝看楊一凡不懂稱呼,提醒道:

  “你叫聲知山叔吧!”

  楊一凡有些為難,剛才還痛罵了他呢!

  楊知山見他不為所動,罵道:

  “臭小子!震澤堂的靈根是天字級的,三天時間,足夠你受用終身,你還有什么不滿足嗎!”

  “你!”

  楊一凡見他誤會自己,本想反駁幾句,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一把扯下腰間的水壺,說道:

  “我朋友是和我一起去的,你要將他尸骨要葬到這大樹下才行!”

  “那個胖子?”楊知山有點狐疑,突然記起楊一凡曾經(jīng)背過的那個大胖子來。

  心想:“當時燒尸時,倒沒太注意!”

  楊一凡說道:

  “他叫楊守一,一直想進內(nèi)城來,可惜為了救我,死掉了。他死得慘烈,你記得把他單獨安葬?!?p>  “哈哈~”楊知山笑出了聲:

  “我只說葬道圣樹下!一個游宗荒民而已,還要求單獨安葬,天荒夜談!”

  楊一凡吼道:

  “狩獵去的其他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怎么配和我朋友葬道一起!”

  楊知山只要斥責(zé),只見楊千支說道:

  “游宗葬入圣樹,已經(jīng)是特例,你稍微動點心思,也不難辦到,照辦就是了!”

  “大長老,……”

  楊千支不耐煩的說道:

  “閉嘴吧!”

  楊知山哼了一聲,單手接過水壺,拱手退開。

  “他叫楊守一,守護的守,一帆風(fēng)順的一!”

  那個大胖子為自己而死,讓自己得以能站在這大樹之下,而渴望成仙的他,如今已經(jīng)是一堆灰燼。

  楊知山頭也不回,大聲說道:

  “大長老,三天之后,我來領(lǐng)人!”

  楊一凡緩緩抬頭看去,此時,自己離圣樹的樹干已經(jīng)很近了,可以清晰看到圣樹巨大的斑駁的樹干。身后的院子中間,就有三根從半空垂下的“樹干”,白色的霧氣順著它慢慢降落到了院墻后面。

  一派寧和,仙意盎然。

  楊一凡抬頭看著大樹,心中默默祈禱:

  “圣靈樹啊,圣靈樹,如果你真有靈性,就讓楊守一最后的夢想,能夠?qū)崿F(xiàn)吧!”

  楊千枝見楊一凡呆呆望著圣樹,解釋:

  “圣靈樹的確神奇,十年前,還遠沒有這么大!圣人說:“一樹一家族,一樹一天地”。落在我震澤堂的這兩根,就是圣樹的靈虛根,又叫氣須根!它產(chǎn)生的靈霧,就是修煉玄法真氣的基礎(chǔ)!”

  楊一凡這才明白,那垂下叫氣須根!

  “這靈根,又扎到土里去了么?”

  “沒錯,靈根它能源源不斷的產(chǎn)生供人修煉的靈霧,圣樹下的大院,就是看靈根的大小,來分天、地、玄、黃等級?!?p>  楊一凡又好奇的問道:

  “沒有這靈根就沒法修嗎?”

  “那倒不是,整個圣樹都可以產(chǎn)生靈霧,只是霧氣品質(zhì)不一而已。”

  楊一凡明白了他的意思,那靈根越大,靈霧的的濃度和品質(zhì),自然就更好了!

  “是不是,如果沒有那顆圣樹,就沒有修煉了!”

  楊一凡手指指著那宮殿后的樹干問道。

  楊千支輕輕按下他的手,笑著說道:

  “差不多~圣樹也需要我們神族供養(yǎng),沒有神族也就沒有圣樹?!?p>  楊一凡急忙收回手,支支吾吾的問道:

  “那…,是先有圣樹還是先有神族?”

  “哈哈~先圣有多種說法,但是基本都是傳說了”。

  楊千枝哈哈一笑,這種問題,一般是三、四歲小孩才會問起。

  “一凡,你霧海有損,我們進去吧!”

  楊一凡心中感激,但也不知道怎么稱呼。只好“嗯”了一聲。

  “唉!當年,你還會叫我老爺爺呢!哈哈……”

  楊一凡楞了,自己小時候還見過他?回家得好好問問三爺爺才行!

  “你怎么稱呼楊三……嗯,楊三?!?p>  楊一凡說道:

  “我叫三爺爺~”

  “那你得,叫我祖爺爺!”楊千枝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你認識我三爺爺么?”

  “到時候再說吧,你先安心修煉!”

  楊一凡覺得有些不對勁,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感覺很多人都有秘密瞞著自己。

  “嗯,不多說了,快隨我來!你難得有機會進入天字級的地方!”

  說完,就拉著楊一凡快步進了震澤堂。

  震澤堂府門高大,門檻石就有楊一凡膝蓋那么高,兩人走近,正好見兩人在匆忙打掃灰塵。

  “慌慌張張,像個什么樣子!”楊知山揮出一陣清風(fēng),吹散灰塵,也不理跪著地上的兩人,領(lǐng)著楊一凡跨過門檻,直奔里面而來。

  楊一凡穿過一個高大的四方樓門,迎面是一條足有十來米四方的大院,大院兩旁,是高大圓木立起的長廊,長廊之間有很多門洞,依稀可見,里面就有一個個獨立的院落。

  此時人影稀疏,只寥寥幾個仆從打扮的人慵懶的掃著院落。見兩人進來,慌張的立在一旁。楊千枝在長廊中疾走,過了一座座做院門,在走廊中七轉(zhuǎn)八轉(zhuǎn),越走越深,楊一凡只覺眼花繚亂,只覺得霧氣越來越多。

  好半會,楊千枝才停在一個有些破敗的四方大院內(nèi)。院子正中央,就是那根最粗的靈根!靈根足要四、五人才能合圍,靈根在白霧中,還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藍色光暈。

  靈霧像云海一般傾瀉而下,不斷沖刷著整個院子。院子四周栽了許多桃樹,桃花還是緋紅的花蕾。

  整個院子靈霧濃稠,反倒和在瘴氣之中,有幾分想象。

  靈根邊上,圍著一個半人高的圓形案臺,案臺上,擺著有幾個團鋪。

  前方有間寬大的堂屋和幾間側(cè)室,里面案幾裝飾都朦朦朧朧。

  楊一凡恍惚來到了深秋早晨的林間,霧氣冰涼清新。

  “咳咳咳……”楊一凡再次咳嗽起來。

  “快盤膝坐下~”楊千枝拉著楊一凡,在院中央的蒲團上坐下,

  楊一凡自從瘴氣中尋霧以來,這次才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修煉,好在已經(jīng)有過兩次打坐經(jīng)歷,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樣手足無措。

  他盤膝坐好,心中念叨著樓蘭交給自己的口訣:

  “寧神靜氣,閉目視心……”

  楊一凡之前在野人谷,楊三幫助自己再次進入了霧海,可不知道這回,盤坐了很久,都沒有那種感覺。

  心中不免急躁。

  就在這時,聽到楊千支說道:

  “一凡,夫子說:靜心凝氣,閉目養(yǎng)神…說的重點其實就是一個字“靜”,由靜入定,入定才能入神,才能進入霧海修煉自身。切記,第一步,是要靜下心來。”

  “是~”楊一凡只記得口訣,對修煉其實一竅不通。楊三當時時間緊迫,也沒多做解釋。

  楊一凡緩緩呼吸,呼應(yīng)自己之前見過的霧海,想象自己靜止在一個白色空間,靜心,忘我。

  慢慢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楊守一的身影來:

  “一凡,可羨慕死我了,你都到神仙家里來了,合光同塵啊,讓我也坐一坐!”楊守一說完,大屁股就朝自己擠了過來。楊一凡心中微微一笑,心念一起,楊守一化作白霧圍繞著自己。

  “喂!本小姐現(xiàn)在需要你,快跟我來,快來??!”楊一凡看到了一個紅色的靚影,也是輕輕一揮,將她推入靈霧之中。

  “哥哥,我耳朵又凍爛了,那邊有只闊耳狐,你快去幫我抓,這次可別空手了!”是妹妹楊姍姍。

  楊一凡有些心酸,妹妹此刻,又在哪里!

  正傷心著,突然又聽三爺爺說話到:

  “一凡,爺爺有些事,瞞著你,你過來我跟你說!”是楊三的聲音

  “三爺爺,你到底是誰?我又是誰?”

  楊三不答,依舊微笑著招手,示意自己過去。

  楊一凡這才記起,自己還在蒲團上打坐,這些都是自己的雜念,心意一動,楊三也化作一團霧氣,直到四下歸于沉寂。

  那個熟悉的感覺找到了。

  楊一凡面露微笑,感覺著玄法的神奇。

  “狗雜碎!別動,讓我一箭一箭,慢慢射死你~”突然冒出來那竹竿的瘦高的身影,楊一凡險些原地蹦了起來。

  “寧神靜氣,百無掛礙~百無掛礙!”楊一凡急急守住心神,任由那竹竿的箭羽常身而過。

  楊千枝在一旁看著他臉色時喜時悲,有些心驚。

  “這孩子,怎么像是在歷經(jīng)心魔一般!不是說早就尋霧了嗎?也不知道楊三斷是怎么教的孩子!”

  原來,尋霧需要先入定,而這入定,就是忘掉自身,由實化虛的過程,這過程中,心中所念總會把人拉回現(xiàn)實,這就是心魔關(guān),是尋霧最關(guān)鍵的一步,破則成,不破,就永遠也不能踏足玄門。

  楊一凡當時吞下妖丹,直接昏迷,而后有樓蘭幫助,野人谷有楊三幫助,也都跳過了這一步。直到此時,才真真切切,由實化虛,依靠自己,踏入玄之又玄的修煉境界。

  楊一凡此刻,再次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霧海:

  白色的霧團懸在那里,祥和,靜謐。

  隨著自己的呼吸,那霧團似乎還在在慢慢的膨脹。

  心火,冒著藍色豆大的火苗,飄著霧海中間。

  在心火周圍,有很多黑色絲線,上下騰挪,正不停在霧海中間穿梭,每經(jīng)過一次,霧團就消散一分。

  這就是侵入霧海的瘴氣了。

  難怪樓蘭說,自己已經(jīng)到了人生巔峰!

  “自己在圣樹下呼吸增長靈力,瘴氣卻在快速消耗靈力,瘴氣不去除,就不可能突破境界,只能一輩子原地踏步了!”

  好在三爺爺教給了自己處理方法。

  楊千枝見楊一凡吐納均勻,無悲無喜。知道他已經(jīng)入定,雙手輕輕前移,一股溫潤的能量慢慢涌入他的身體。

  “一凡,你在做什么?”楊千枝察覺到楊一凡似乎在倒轉(zhuǎn)周天循環(huán),凝聚魔氣到霧海之中,陡然喝到。

  “快住手!不是這么煉化的!”楊一凡腦中響起楊千枝的聲音,十分威嚴,只得停手。

  “你倒轉(zhuǎn)周天循環(huán),只會散功!瘴氣只能通過呼吸、體液排出體外,不能凝聚在霧海里!來,你跟上~”

  楊千枝運起靈氣,在楊一凡的臟腑經(jīng)脈中游走,很快,靈力就在身體里形成了一個流動的循環(huán)。隨著靈力的游走,瘴氣也隨之在身體里四處游動,所到之處,只覺火辣辣的疼。

  “這就是周天大循環(huán),通過靈力洗蕩周身,讓瘴氣排除體外,懂了嗎?”

  “懂了,謝謝大長老~”楊一凡心念回道。

  他心中雖然好奇,為什么和三爺爺交給自己的不同,但是,僅僅一個周天循環(huán),自己就舒服了不少。

  “嗯,很好,很好,一凡,祖爺爺找你聊一聊,我們先回去?!闭f完,楊一凡只覺頓時身體被抽空大半,瞬間又回到了現(xiàn)實。

  楊一凡只覺四周都在壓迫自己,渾身難受,恨不能馬上再回到那玄之又玄的感覺。

  “一凡,你尋霧初期,靈氣如此充沛,很難得了。這幾天好好把瘴氣祛除,應(yīng)該就可以到達中期!”楊千枝微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楊一凡心中有些火熱。

  “一凡,你三爺爺教你玄門功法了沒?”

  “呃,沒有,沒有!這是我第一次來內(nèi)城?!?p>  此刻,也不能全說實話了。

  “他教了你些什么?”

  “嗯,都是些手腳功夫!”楊一凡如是答道。

  “哦,練給我看看。”楊千枝輕輕說道。

  楊一凡感覺他的話似乎沒辦法拒絕,心道:

  “他是要指點我不成?”

  站起身來,踟躕了一會,就從開始演練起來。

  從最基本的站樁開始,而后一些基本的沖拳,刺拳,側(cè)腳,勾手,回手拳……

  楊千枝微微點頭,并不說話。

  楊一凡見他好像不是很滿意,練起楊三教給自己的壓箱底功法來。

  “嗯~這是我們楊家的攤手?!睏钋еφf道。

  “這是……浩云掌!這是要宗的功夫!”楊千枝有些意外。

  “這是七截拳,是嫡宗的功夫。”

  “這是追風(fēng)手,是隨宗的?!?p>  “這是千金錐的打法,是候宗的密門暗器?!?p>  “……”

  楊一凡一一演練,酣暢淋漓。自己這些功法練了十來年,從沒有過的暢快。

  只見周圍霧氣,隨著自己身法而動,被攪成了一個個漩渦。

  “好了,一凡,練了什么兵器沒有?”楊千枝問道。

  “我槍法練得最多,箭術(shù)最好。”楊一凡有些氣喘,大聲說道。槍法是楊三所教,自己經(jīng)常持槍和野獸搏殺,這一手箭術(shù),卻是無師自通。

  “你到那邊拿根長槍,練練槍法?!睏钋еχ噶酥附锹涞募茏?,上面,果然有幾根長槍。

  楊一凡走近槍架子,挑了跟最長的,對著底端一踢,那長槍一震,就跳起老高。楊一凡單手抓住,感覺入手冰潤。

  “看來這老頭不是用槍的人,這根竟然比不上樓蘭那根?!?p>  楊一凡隨手挽出個槍花,看了一眼楊千枝。

  只見他立在不遠處,皺著眉頭,似乎不太高興。

  “他們是修道的人,可能是看不上我這些手腳功夫吧?!?p>  而楊千枝心里,想的卻是:“怎么楊三橫教的都是狠辣的殺招,想必他的看門的幾路殺招也教給了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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