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昭和楚文拓剛一進縣衙就被紀軒塵派去看管搬運賑銀,因著這庫房之前堆放著許多的雜物將它清理出來就花費了不少時間,然后再將這些放有賑銀的箱子全數(shù)搬進來堆放在一起,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部完成楚文拓已經(jīng)累癱在了庫房門前了。
看管庫房的下人查看了一下庫房的情況,見沒有異常便用鑰匙將庫房鎖了起來。
然后來到了兩人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嘿嘿,麻煩二位大人了,我家知縣邀請二位大人去前廳用膳?!闭f完將唯一的鑰匙取下交給了楚文拓。
等所有的事情全都辦妥之后,兩人就在這位下人的帶領(lǐng)下朝著前廳走去,剛走到一扇圓形拱門處,楚文拓腳下不知被何物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原本就已渾身無力,現(xiàn)在還遭受這么一遭,楚文拓正要破口打罵,耳邊就傳來了那位下人的驚嘆聲,“哎呀,謝縣丞,你怎的又在這里睡著了,當(dāng)心著涼!”
原來在挨近圓形拱門的那堆草叢中竟還躺著一人。
也就是那位被喚作謝縣丞的人,此刻他渾身一股酒氣,身上的官服已經(jīng)有些皺巴巴的,頭上的烏紗帽被隨意丟在了旁邊,看上去有些邋遢,只是想不到這衙內(nèi)還有這般清閑之人,在辦公期間居然還飲酒。
氣急敗壞的楚文拓,直接彎下腰揪住了謝縣丞的領(lǐng)口,將他從草叢中拉了出來,大罵道:“你一個當(dāng)官的居然還在這里飲酒作樂,成何體統(tǒng)!這就不說了,居然還把小爺我給絆倒了,摔壞了你賠呀?”
謝縣丞經(jīng)這么一擺弄這會兒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用力掙脫了楚文拓的束縛,瞇著眼睛看了看眼前這人,小聲嘀咕說了句抱歉便轉(zhuǎn)身離去。
“誒,縣丞別忘了今晚的酒席!”那位下人將帽子撿起跑去遞給了謝縣丞順便提醒到。
等看著他走遠后才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帶著錦昭和楚文拓往前走。
這兩人雖對剛剛那人充滿了疑惑,但也還是忍住不去過問,畢竟也與他們沒什么瓜葛。
待進入前廳這些人差不多都已經(jīng)落座了,他們在剩余的位置中隨便找了兩個位置坐下了。
“這是庫房的鑰匙,”說著楚文拓將鑰匙從自己的胸前拿了出來,遞給蕭燁楓。
蕭燁楓只是稍微看了下它的模樣便毫不猶豫的將其遞到蕭燁磊的跟前,“這鑰匙還是由太子來保管較為妥當(dāng)?!?p> “這庫房的鑰匙只有唯一的一把,太子定要妥善保管,”穆清文開口提醒道。
蕭燁磊自是沒有推脫,順理成章的接了過來,然后將它小心翼翼放在懷里。
就在他們討論期間剩余的三人從不同的方向來到了前廳,只是在快步急行之下莫逸與剛剛的那位縣丞不偏不倚撞在了一起。
這聲音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了,就連蕭燁楓看到這場景也忍不住皺了下眉。
縣丞顯然有些措手不及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上,莫逸見此情形立刻伸出手想要將他拉起,神色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可那人直接忽視了他的關(guān)懷,一手撐在地上順勢站了起來,與他擦肩而過來到席間,徑直坐在了穆清文的身邊。
“好了,莫逸我們先入座吧!”葉晚霜看清局勢將莫逸的手收回并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雖覺得有些莫名奇妙的但莫逸還是緩過神來與接受葉晚霜的提議與她一同進入席間,只是在此期間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剛剛那個男的。
“你,你不就是剛剛害我絆倒的那個醉鬼嗎?”楚文拓立馬指認出了這人。
哼,想不到才絆倒自己沒多久現(xiàn)在又這樣對自己的兄弟,楚文拓內(nèi)心極度不平衡當(dāng)然要打抱不平一番了。
“楚兄和莫兄千萬別介意,瑾華這人就這樣,”穆清文想要出來圓場,“還未向大家介紹,這位就是我們陽云縣衙的縣丞,謝瑾華?!?p> 就算是這樣,那人還是對眾人冷著一張臉毫無任何表示。
穆清文這次看向了謝瑾華繼續(xù)說道:“瑾華,這位是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這位是五王爺,這位是紀少卿,這些都是他的手下錦昭,莫逸,葉晚霜,楚文拓?!睂⒃趫龅娜艘粋€不落的一一介紹了一遍。
謝瑾華在聽完之后心中頓時震驚不已,臉上也終于有了細微的變化,當(dāng)即從凳子上站起來再跪在地上,“是瑾華愚昧,還請?zhí)油鯛斔∽?!?p> “行了,謝縣丞請起吧,今日本就是我們途徑此處叨擾了你們,大家就無需再多禮了,”蕭燁磊直接替他們做了這個主。
謝瑾華被穆清文扶了起來,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席間這位縣丞的話并不多,只是偶爾應(yīng)付兩句或者直接點頭回應(yīng),這位與知縣明明年紀相仿之人性格倒是天差地別,看上去像極了一位孤僻之人。
在大家都還興致勃勃的喝酒的時候,謝瑾華便借口自己不太舒服離席了。
莫逸倒是因為受了傷一直被葉晚霜管著滴酒未沾。
直到眾人都吃飽喝足聊得盡興之后離亥時已不遠了,大家都回了各自的房間,等待第二天白天好繼續(xù)趕路。
一直到了半夜,原本就因為渾身疼痛而難以入眠的莫逸,忽然間聽見了庫房那邊傳來的動靜,想要起身去查探一番。
剛到那里就瞧見了站在屋頂上的阮墨,他快速抽出了腰間的鞭子。
阮墨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她,有些片刻的震驚,不過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半邊臉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直接踏著輕功飛了出去。
現(xiàn)下已經(jīng)這么晚了這人還鬼鬼祟祟的站在庫房的屋頂,就這一點就太不尋常了,還有剛剛庫房傳來的動靜,這一切的一切都與那人有關(guān)無疑,莫逸當(dāng)即也不再過多思考直接追了出去。
兩人就這樣一路你追我趕的來到了之前的那片樹林之中。
夜晚的樹林顯得更為陰森,風(fēng)一吹過便有樹葉發(fā)出沙沙作響的聲音,伴隨著一群棲息在此處的烏鴉的叫聲,實在令人不寒而栗。
阮墨早已經(jīng)站在了一棵樹上,等待著遲遲趕來的莫逸。
兩人分別站在兩棵樹上展開了激烈的打斗,可百日里莫逸本就被他打傷了,就在莫逸全神貫注之際阮墨一把抓住了他的鞭子,順勢將莫逸拉到了他所站的這棵樹上。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將自己的佩劍插進了他的腹部。
莫逸強忍著將劍從自己腹部拔出,手還因此被鋒利的刀刃割傷,勉強支撐著讓自己站在樹上。
下一秒就被阮墨觸不及防的一腳直接踹下了樹,而在樹下正好有一個十分隱蔽的深坑,莫逸摔下去后就立即昏死過去。
阮墨再次踏著輕功從樹上飛了下來,站在上面看著莫逸冷笑著,想著這人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了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感嘆,“真是可惜了!”
然后帶著他的鞭子離開了這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