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魁最后還是劈出了這一斧,不過他這一斧不是劈向前方的鐘吾,而是腦后,叮當(dāng)一聲響后,一柄魚形短劍被血色大斧給磕飛,遭重?fù)舻聂~形短劍,搖搖晃晃的倒飛回去,被一身地棘鱗甲嚴(yán)密保護的無恤用手一把抓住。
“你小子是誰?竟然擁有一身尸鱗甲,看甲片的顏色形狀,應(yīng)該是地棘蜥的鱗片吧!雖然地棘蜥的鱗片擁有反彈特性,但你只是灰僵后期,可反彈不了我的巨力,不想被我將你的甲片一片片剝下的話,就趕快給我滾?!濒杩粗鵁o恤先是微微吃驚,而后單手舉斧指著無恤,傲然地說道,根本就不把無恤放在眼里。
無恤有些畏懼,但又壯著膽子說道:“鐘吾大哥,是我的恩人,我可不能讓你傷害他。”
翳魁失笑,看了看鐘吾,又看了看如愣頭青般的無恤,說道:“又是一個被鐘吾帶傻的,我們可是在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修真界,不是人間江湖,要講究什么兄弟義氣,小子,今天我就給你好好上一課吧!”
翳魁說著,就雙腳猛踏地面,揮動血色戰(zhàn)斧,如弩箭般向無恤沖射而來,無恤連忙舉起已經(jīng)漲大為門板大小的“寶光盾”相迎,翳魁獰笑著,對無恤勢大力沉的劈出一斧,斧芒還未到,這血色戰(zhàn)斧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音,就已經(jīng)刺的無恤耳朵生疼。
一聲讓無恤耳鳴的巨響過后,無恤的身軀直接就是倒飛出去,而擋在其身前的“寶光盾”直接是被打回原形,變成巴掌大小,表面靈光潰散,裂紋密布,如受驚的小鳥般飛回?zé)o恤手中。
翳魁得勢不饒人,繼續(xù)對無恤猛追猛打,還未等無恤站起身來,追來的翳魁就是將血斧落下,電光火石間,無恤只能將雙臂交叉頂在頭頂,臂背上的鱗片因為靈力的注入閃閃發(fā)光。
盡管無恤已經(jīng)使出全力防御,但還是沒有擋住翳魁這一斧,斧刃只被地棘鱗甲遲滯了一下,而后很快就切割開,內(nèi)層的還沒有進化完成的尸鐵甲,不如地棘鱗甲,順勢被破開。
但無恤兩層尸甲畢竟不是紙糊的,雖然無法完全阻擋血斧,但也起到遲滯作用,所以血斧在砍破無恤兩層甲后,切入無恤血肉中不深,并沒有給無恤任何致命傷。
無恤強忍著疼痛,拿起新得到的那件魚形短劍樣,向近在咫尺的翳魁腦袋擲去,但可惜雖然這魚形短劍是極品法器,但無恤剛剛的到,沒有時間祭練,根本不熟悉此法器的威能特性,連這種法器一成的威力都發(fā)揮不出來,被翳魁用一只大手給一把撈住。
“小子,謝謝你的極品法器。”
翳魁越發(fā)的張狂,在他眼中無恤已經(jīng)完全無有威脅,只是一個只知蠻干的愣頭青。
無恤一見自己的法器被收走,真像愣頭青一樣惱羞成怒起來,瘋狂的用手臂抱住翳魁正在抽出的血色戰(zhàn)斧,對著鐘吾大喊道:“鐘大哥,快,我拖住他了,你快打爆他的頭?!?p> 已經(jīng)恢復(fù)一些氣力,將自己掉落的那根玄重石大棒重新扛起的鐘吾,原本就要來增援無恤,此時一見無恤舍命拖住翳魁,更是加快腳步。
“小子,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松手?!?p> 翳魁氣力雖大,但他身軀可不夠堅固,是受不了鐘吾玄重石大棒和血剡石長刀砸擊切割的,所以一回望鐘吾高舉大棒長刀向自己沖來,立即出聲恐嚇無恤的同時,舉起瓦罐大的拳頭猛擊無恤頭部,抬起象足般大的大腳就踹向無恤胸腹。
翳魁不愧是蠻尸,力量是真的驚人,只被錘擊和猛踹了幾下,無恤就覺得頭痛欲炸,五臟六腑移位了般,但無恤硬是沒有痛呼慘叫一句,也沒有任何松手的打算,默默的承受這些攻擊,雙手抱著切入自己血肉中的那柄血色戰(zhàn)斧就是不撒手。
直到無恤看到鐘吾已經(jīng)離翳魁近在咫尺后才放手,一直將心神放在自己背后的翳魁,沒想到無恤竟然會在最后時刻突然放手,短暫的驚喜過后,立即抽斧回身抵擋鐘吾,暫時疏于對無恤的防備。
無恤眼中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喜色,手一模儲物袋,將那剩小半瓶的寒尸粉取出,向翳魁的后腦丟去,因為無恤先前拙劣的攻擊,又未在無恤丟出的小瓶上感知到任何厲害的法力波動,所以翳魁對于無恤這一擊,毫不在意。
被無恤做過手腳的小瓶在擊到翳魁身上前,就立即爆裂開來,里面不多的寒尸粉瞬間擴散開來,一下就將翳魁給包圍其中。
無恤早就后退,并且對鐘吾大喊道:“鐘大哥,快退!這是寒尸粉!”
關(guān)于寒尸粉的知識,還是鐘吾交給無恤的,所以在一聽無恤的提醒后,正在用四臂與翳魁角力的鐘吾,立即就是丟下兵器后退。
“小子,你怎么會有寒尸粉,你竟然敢用寒尸粉暗算我?!?p> 翳魁自然也是聽到無恤對鐘吾的大喊,他也想逃離,但已經(jīng)自己吸入和被從表皮鉆入許多寒尸粉的翳魁,已經(jīng)全身開始僵硬,根本無法移動一步。
不甘的翳魁最后憑借極大的毅力就地一滾,脫離了粉霧團,但有心的無恤早就防備著這一手,用些許靈力化風(fēng),將寒尸粉團又是吹向翳魁,重新將翳魁籠罩,這一次吸入更多寒尸粉的翳魁再也無力無法躲避,只能被迫吸入更多的寒尸粉。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后,那寒尸粉團或自我飄散,或是被翳魁吸入,完全消散的無影無蹤,地面上只留如被冰封般手腳僵直一動不動的翳魁,因為吸入的寒尸粉太多,所以雖然翳魁修為比無恤高出那么多,但他的模樣可比無恤先前的凄慘的多,已經(jīng)是完全無抵抗力了,只能任由無恤河鐘吾宰割。
“你怎么會有寒尸粉?”
雖然取勝,但鐘吾面上未出現(xiàn)喜色,只是面色復(fù)雜的望著翳魁,好奇地向無恤問道。
“是我在敵方一名小頭領(lǐng)身上繳獲的,他自稱殺了一名重傷天尸門的內(nèi)門弟子,這寒尸粉原本是那名內(nèi)門弟子的,看到兄長斗得辛苦,就連忙趕來支援。”無恤一遍回答,一邊將自己那柄原本被翳魁奪去的極品法器給召回,還將翳魁的那柄通體由極品血剡石組成的血色戰(zhàn)斧給拾起。
無恤只說了八分真話,他其實早就來了,之所以沒有立即出手幫鐘吾,就是因為當(dāng)時翳魁正在說出他當(dāng)初叛逃的秘辛,揭示韓江的真面目,無恤覺得此事事關(guān)自己能否逃出滄溟島,也關(guān)乎自己的安危,所以不忍打斷翳魁,在旁邊混在僵尸嘍啰的混戰(zhàn)的隊伍里偷聽完了才出手。
但鐘吾可不是那么好騙的,他雙眼緊盯著無恤,見無恤眼神微微躲閃,立即沉聲說道:“我不管你聽沒聽到翳魁的胡言亂語,也不管你信與不信他的話,但絕對不能透露給盟中兄弟,否則會引起大亂的,你應(yīng)該也不想在出島前再生波瀾吧。”
無恤也是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向鐘吾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指著一動都不能動,只能轉(zhuǎn)動眼珠,開闔嘴巴,此時正破口大罵無恤和鐘吾的翳魁,問道:“那它怎么辦?是殺還是囚?”
鐘吾眉頭皺起,看著翳魁的眼神更加復(fù)雜,一會兒溫情脈脈,一會兒又是狠辣兇戾,最后長吁一口氣,疲憊道:“將他交給統(tǒng)領(lǐng)發(fā)落吧。”
翳魁一聽到鐘吾竟然要將他交給自己最為忌恨的韓江,原本面上憤怒之余,恐懼之色立即上涌,聲音卻是軟了下來,哀求道:“鐘吾,你不能那么做,那韓江對我恨之入骨,如果我落到他手里,一定會被打散靈智,被他當(dāng)成籌碼送給段然,或是留給自己自有的,我們可是一起修煉,一起誕生靈智的,你知道我有多么不易,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數(shù)十年的修煉毀于一旦?!?p> 翳魁這一次是真怕,繼續(xù)服軟求饒,抓住鐘吾重情義這一點,繼續(xù)勸說:“我剛剛擊敗你,可以任意處置你,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性命,只想打傷你,你現(xiàn)在是要恩將仇報嗎?鐘吾,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可以向心魔發(fā)誓,只要你放了我,我翳魁就立即遠(yuǎn)走,再也不與你們江盟為敵,覬覦出島的機會?!?p> 鐘吾真就念及舊情,一時遲疑起來,但在一旁的無恤卻是看出翳魁的用心,提醒道:“鐘大哥,他在拖延時間,這寒尸粉雖然對我們僵尸克制作用極強,但也非常容易被靈力祛除,憑這翳魁的修為,可能一炷香時間就能將體內(nèi)的寒尸粉祛除大部分,到時我們就要前功盡棄了?!?p> 翳魁沒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被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的一個小角色給看破,惱羞成怒的對無恤大罵道:“小子,如果大爺這次大難不死,一定要把你得頭擰下來?!?p> “你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p> 無恤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他可不會心慈手軟,而且重生異世界成為僵尸后,更為鐵石心腸,既然已經(jīng)與翳魁結(jié)下仇怨,無恤為防報復(fù),自然是要乘機弄死翳魁,以絕后患的,于是一直催促鐘吾盡快做出決定。
鐘吾在無恤的不住催促下,終于是做出決定,來到翳魁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翳魁說道:“我不想殺你,但也絕對不可能放你,所以只能囚禁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將你交給統(tǒng)領(lǐng),而是由我自己親自看管你,這下你該放心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