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你起來,我?guī)闳ヒ粋€地方!”程又晨幫妮妮擦干眼淚,拉起妮妮的手就往學校的籃球場走。
此時的籃球場圍滿了人。
顧晨光和林澤生此刻也加入了籃球賽中。他們半裸著上半身,因為經(jīng)常健身的緣故,肌肉線條特別好看。而那個校草則相形見絀。只剩瘦弱白皙而已。
操場中的女孩也不再圍著校草轉。她們的眼光齊刷刷地投向林澤生和顧晨光他們。
“你看,我說的,是不是?你所謂的男神也只是你現(xiàn)在目之所及的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為這么個資質(zhì)平庸的人平添苦惱很不值得。為了不相干的人傷害家里人,更是不值得?!?p> “那個長得很陽光帥氣的男生是你的男朋友嘛?”妮妮指向顧晨光。
“是啊。一個是我助理一個是我男友。等到你變得優(yōu)秀了,好男孩多的是。根本無需為不相干的人傷心?,F(xiàn)在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充實自己,知道嗎?”
妮妮點點頭。
“妮妮,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其實,劉阿姨努力賺錢供你上大學,真的很不容易!如果你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可憐恨自己的母親生下自己。那么你對你的母親真的是有點太殘忍!我希望你能對你母親所做的一切心懷感恩!”
妮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沉默著,不說話。隨后,自己的眼淚就唰唰唰流了下來。
“我覺得我有點對不起我自己的母親。我不該跟她說話那么刻毒!我不該那么地傷害她!”
妮妮蹲下來,蜷縮在一個角落。她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痛苦流涕。
看著妮妮的青澀模樣,程又晨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當年的自己何嘗不也也是卑微到塵埃里。程又晨依稀記得十年前,她剛大學一畢業(yè)就迫不及待地拖著自己笨重的行李,灰頭土臉地往魔都跑。
程又晨剛大學一畢業(yè)就迫不及待地拖著自己笨重的行李灰頭土臉地往魔都跑。
當大巴繞著環(huán)形天橋徐徐開入市區(qū)的時候,程又晨抬頭仰望著天空看著那些造型奇特的摩天大樓盛氣凌人地插入云霄。
程又晨內(nèi)心莫名地興奮和激動,兩眼泛光,滿眼是對新世界的好奇和新生活的向往。
下了車,站在四周都是金剛材質(zhì)的摩天大樓中間,程又晨覺得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去確切地形容當時自己的心情那就是瑟瑟發(fā)抖。
那時候的程又晨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悠悠走著膽怯地看著那些衣著考究,滿身飄香、步履匆匆;一副精英作派的行人,她是滿心地羨慕。
她好渴望可以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像他們一樣在這個城市體面地活著。
但是,穿著土氣兜里只有五百塊的自己想體面,談何容易!
當年的程又晨雖然是名牌大學畢業(yè)但是因為無工作經(jīng)驗見人又怯生生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土包子的樣子。每次面試都是石沉大海。
最后,為了在魔都生存下來,自己不得不從事餐廳服務生的工作。
餐廳服務生的工作雖然簡單,人事關系沒有公司復雜。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有壓榨。
程又晨除了每天進行大量的體力勞動還要忍受有些無恥的騷擾和壓榨。
因為你初來乍到因為你對現(xiàn)如今的世界一無所知,所以,你必須去接受一些不公平。
活你要挑最重的干;班你要挑最晚的上。一個不機靈都有可能發(fā)展成眾矢之的。
這個世界一向是墻倒眾人推。在你弱勢的時候,狗都欺負你。
程又晨依稀記得有一個叫小明的男孩子從一個偏遠的地方而來。一開始,他總是極其熱情勤奮地去做自己的工作。
但是,他那份傻傻的勤奮天真在一向有優(yōu)越感的大城市人看來總是顯得那么不合時宜。
每次,客人來,他總是把“歡迎光臨”說得最大聲;點菜也是點得最用心。
但是,因為他身材瘦小,性格單純,總會被元老級的員工去做最重的厚去端最臟的碟子。
經(jīng)理在樹立權威的時候,也最容易拿他開涮。
每次,別人犯一點錯誤,經(jīng)理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小明犯一點錯誤,經(jīng)理不是毫不留情地扇他一巴掌就是用紙疊成紙棍,一遍遍打他的頭。
程又晨看著他的熱情一點點消退。后來,他有一天對又晨說:“又晨姐,魔都太難混太沒人情味了。我要回家了。你自己在這里要加油哦!”
小明的離去讓程又晨顯得愈發(fā)地孤單。因為再也沒有人跟她一樣去忍受這種不公平了。她要獨自面對陌生人的欺凌。
“又晨,以后嫁給我當我媳婦吧?”一個嘴巴比魚還大,切切都能成一道菜的廚師對又晨調(diào)戲地說道。
“不,我才不要嫁給你!”程又晨倔強地回答道。
“那你還想嫁什么樣的人?想嫁大款嗎?你看這些來吃飯的精英會看上你這么一個服務員嗎?別癡心妄想了!”
程又晨低頭無語,在心里嘀咕道:“反正不要嫁給你一個這么粗俗的人!”
“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那你去告??!”
面對廚師的厚顏無恥程又晨無可奈何。
“客人說,羊排沒有上。麻煩趕快上一下。”
“沒做。有本事你自己來做。我不做?!?p> 廚師總是為難程又晨捉弄她,他覺得很快活。
“又晨”廚師向自己吐了吐自己寬厚的舌頭舔了舔自己寬厚的嘴巴。程又晨頓時覺得十分的惡心。
后來,年幼的程又晨學會反抗不想再懦弱。當厚嘴廚師再用自己肥大的手去拍程又晨的時候,程又晨二話沒說去廚房拿了把刀趁廚師沒注意就往他腿上一扎。
廚師吃痛一下就跪了下來惶恐地問程又晨“你是瘋了嗎?”
“你如果再敢欺負我我就拿刀扎死你!”
看著廚師大腿汩汩而流的血,程又晨顯得特別鎮(zhèn)定講話也很咬牙切齒。
從那以后,廚師見到程又晨就退避三舍再也不敢惹她。
從此以后,程又晨也發(fā)誓自己一定要做一個不好惹的人。
十年,程又晨早已不是那個灰頭土臉;一臉天真,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她用了十年的時間終于化繭成蝶,涅槃重生。在這個城市以自己內(nèi)心渴望的那種體面飛揚跋扈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