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融也不是傻子,知道對方既然說到這個事情了,而且看來要長期要他的幫忙,也必然有一個不壞的解決方法。于是便問道:“敢問豐師叔,我自知我資質(zhì)低下,若要自行修煉到煉氣期都不知能否可行,而如今又是要天天與這損人靈力的枯草為伴,不知師叔可有良策?”
豐子真倒是不急不忙地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半透明的白玉瓷瓶,夾在手上對著都融輕輕的晃了晃,依稀可見其內(nèi)也裝著十幾顆圓圓的丹藥。
雖然看得模糊,但是都融敢確定,這個倒不是他所見過兩次的生血丹。
“這白瓶內(nèi)的丹藥,換做“引靈丹”,原本這個藥倒是無甚太大作用,無非是讓有靈根的人直接引靈入體,開通體竅一步到達(dá)煉氣期?!必S子真看著這白玉小瓶,說的倒顯輕巧。
“一步練氣?!”繞是以都融這種多少算見怪不怪的人聽到這東西的效果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不用少見多怪,煉氣期又不像筑基結(jié)丹之類,對于瓶頸的突破難度很高,只要是有靈根的人,哪怕再差的資質(zhì)苦修個十?dāng)?shù)載歲月還是可以能到煉氣的。
這丹藥其實有些雞肋,也就是條件稍微好些的世家會用這個丹藥給自家的孩子開竅直接到煉氣階段,好處就是能較早地到達(dá)煉氣期之外,它也能對剛修煉的修士起到潤養(yǎng)經(jīng)脈的作用,也同時能對你體內(nèi)殘留的枯草成分做個清理,我也是許多年前閑著無聊做的?!?p> 豐子真倒是不咸不淡地繼續(xù)說著,都融倒有幾分懂他的意思了。
無非是要他服用這個丹藥突破煉氣期然后利用靈力來接手這煉制生血丹的工作,都融又同時想到那一同上山的資質(zhì)也上佳的龍明宇,年級輕輕就已到了煉氣期二層,想來也是提早已服用過這引靈丹了。
“可豐師叔,您也知道,只要接觸枯草我哪怕已煉氣成功,但同樣會被打回成一個凡人的,那可如何是好?”都融此時也有些無奈,不知道這師叔到底葫蘆里賣的哪門子藥。
對于這種顧慮,那邊也早有對策:“引靈丹可以重復(fù)服用的,我算過了,按煉氣一層所能操控的地脈丹火約能煉個三爐,一爐最大能產(chǎn)九顆生血丹。也就是說,以你今日的用量來說,算上損耗,每次你消耗完自身靈力,算上損耗,每當(dāng)你休息三日就再磨枯草一百七十株。以此往復(fù),只需一顆引靈丹就能成三爐生血丹?!?p> 都融聽這老頭滔滔不絕地算著數(shù),直被他那精準(zhǔn)的剝削計算驚呆了,他感覺這老頭若不是個煉藥師,那一定會是個很稱職的剝削童工的資本家。
“萬一我到了煉氣期但是沒有這煉不好丹那怎么辦?”
都融眼見這丹藥應(yīng)該也不是便宜的貨色,萬一哪天這老頭見自己沒有實際成效從他的勞動成果里克扣那可就虧大了,得趕緊把責(zé)任都算清楚才行。
豐子真被這滑頭的小子氣的吹胡子瞪眼:“小崽子,還沒試你就先學(xué)會甩鍋啦?老夫給你三次機會,三次不行你以后就給我老老實實磨藥去,一天兩百株!”
眼見這老頭賊精的很,一點也不能吃虧,若真要他一天磨兩百株藥的話,那以他現(xiàn)在純手工的速度來說,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也不用干啥了,只能期望自己的精神力在煉丹上多少能派上些用處。
而且他見得豐子真也忙的很,成日待在自己的房間在煉丹,和他的房間不一樣,這老頭自己的房間就被設(shè)計成了一個煉丹室,這幾天他都獨自在自己的房間搗鼓些啥,整天弄得自己灰頭土臉地出現(xiàn)在都融的面前。
若是讓他不用管煉制生血丹的事情,都融這不僅在磨藥這一塊省去了大量時間,同時也可以和他少接觸,有更多時間來修煉魔法相關(guān)的功夫了。
“哪怕在靈力一途在煉丹上毫無建樹,我也要想著法用精神力來作弊,絕不能讓這老頭天天煩著我?!倍既谛念^這般想著。
他口頭也只好應(yīng)允道:“是,弟子只能盡力而為。”
“那就這樣吧,你且休息兩日,這第一日你就磨好三爐生血丹所需要的量,第二日就別做這個活了,留待一日讓身體自行排除枯草物質(zhì)在體內(nèi)的殘留,不然會對明日要用的引靈丹起藥物沖突。
枯草的話自己去倉庫領(lǐng)取,記得做好登記,兩日后的中午在之前去的煉丹室等我。我這兩日都沒時間,這幾日也不涉及到宗內(nèi)的丹藥配給,若宗門內(nèi)沒什么特別緊要的事情,筑基期的人來也說我沒空?!?p> 豐子真做著這一番囑咐,隨即也匆匆離開了,看他離去的方向,估計又是回自己的房間去煉丹了。
“筑基期都不見,那門中的金丹期祖師也就兩位吧,哪個金丹期的高人會沒什么事來找你這個糟老頭?......”
都融這邊自己在胡思亂想著,自從他的魔法體系覺醒后,這些日子又接觸了修真世界,這魔力法術(shù)的妙用,仙家道術(shù)在自己面前飛天遁地。
不同于曾經(jīng)那虛擬的一個框中世界,親身經(jīng)歷實在是受感受到了太多心靈的震撼,對于兩日后服用引靈丹成為一個真正的修士也更加地期待。
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得把手頭上地事情給做完才行,想到就去做,都融在去倉庫地路上也路過了豐子真地房間。
這瘋老頭把自己地房間建在山腹深處,里面是個全石壁地結(jié)構(gòu),除了通風(fēng)口處有微弱地光線外幾乎是漆黑一片。在路過他房間地時候,都融已經(jīng)感受到了從石門地下面縫隙處傳來地?zé)崃亢碗[約火焰噴吐地聲音。
而這次需要他處理地枯草的量也有些多,在自己地房間和倉庫來回了幾趟,最后一次回來地時候只聽豐子真房間“砰”的一聲響動傳來,從內(nèi)不斷向外傳遞的熱量也隨之停下,然后就是那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好奇之下,都融站在外面凝神聽了一會兒,只聽里面細(xì)碎的收拾東西的聲音傳來,沒多久就再次開火了。
“這老頭,看來是毀了一爐丹,按這個樣子真的是兩天都別想從里面出來了,真是個煉丹瘋子?!倍既诖锩娴膭屿o又穩(wěn)定下來,抱著自己的陶罐接著往回去的路走,這樣也好,他也趁這個時間好好地修煉一下。
來到房間,地上已經(jīng)被他滿滿的放了十來個陶罐,他將手上的這一個放在了桌上,這次他直接拿出之前在丹藥房用來沸煮草泥漿料地石鍋,舂桶這次他沒用,只留了那個磨藥用的磨棒。
將自己搜羅來的枯枝樹葉也丟進了石鍋下的鐵盤中,手指尖端冒出一縷火苗將其點燃。隨后拿出一株枯草,隨意地拔了一片葉子放在嘴里慢慢嚼著,將剩余的部分以及其他許多株都丟入石鍋里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都融額頭的印記也再次浮現(xiàn)了出來,點亮了藍(lán)色的那個寶石,他身邊地溫度驟降,一股股寒氣自他身上滲出,白色的寒氣絲絲縷縷地往地上沉降,地面上也因濕氣遇寒也凝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冰層。
若不是房間窗戶開著,估計整個室溫都會降到冰點,而他手里地磨棒更是都附上了一層冰霜,就連被搗碎地枯草汁液也有結(jié)冰地趨向。
還是靠著石鍋下燃燒的火焰不時傳來炙熱的高溫,估計這株植物不等他研磨就變成了一個冰渣。
從旁邊的角度看向此時的都融,可謂是一個奇景,一個人不斷地在身上散發(fā)著刺骨的寒氣,而他也直接抱著一個點著火的石鍋,在冰火兩重天為一體的環(huán)境下,對著里面還是常溫的枯草,用著手里的磨棒狠狠地砸了下去,汁液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