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飛快地竄到樹冠上,本來準備躲到艾德里安后面去,但是抓了抓腦袋之后,松鼠臉上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擋在了艾德里安身前,艾德里安安啞然失笑,伸出一只腳,將山姆撥到一邊去了。
“艾德里安大人,山姆可以幫上忙的?!鄙侥返哪樕线€是那一幅視死如歸的表情。
艾德里安倒是沒有懷疑山姆的決心,只是在沒有戰(zhàn)爭樹人的情況下,山姆在戰(zhàn)斗中真的幫不上什么忙,艾德里安也不愿意造化鼎里出來的第一只造化物出現(xiàn)損傷,所以只能安慰道:
“沒事的山姆,不過是一些野精靈罷了,去準備早餐吧,我餓了?!?p> 山姆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艾德里安,有看了看被艾德里安一箭嚇的不敢動彈的那些自由傭兵,一張小小的松樹臉糾結(jié)成了一團,但還是沒有違背艾德里安的意愿,從另一個方向下了樹冠,準備早餐去了。
艾德里安扭頭看了看山姆離去的背影,再次回過頭的時候,臉上掛上了嘲諷的笑容,張開嘴,用秩序之力鼓蕩魔力,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音:“你們是哪里的野精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的森林里面?!?p> 打頭的一個獵人打扮的木精靈眉頭一皺,說道:“這是喀亞鎮(zhèn)的森林,我們也不是野精靈,是自由傭兵……”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艾德里安用嘲笑的語氣打斷了:“喀亞小鎮(zhèn)?自由傭兵?你們就是那個野精靈聚集地里出來的所謂自由傭兵嗎?喀亞小鎮(zhèn)的森林?這還真是可笑,一個野精靈聚集地居然打算從南風大森林里割據(jù)出去一塊?!?p> 打頭的木精靈獵人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了艾德里安一番,當目光掃過艾德里安獵裝上焚風·溫德福萊家族特有的帶有金邊的風蔓的時候,氣勢弱了下去,試圖解釋道:“我們世代生活在這里,所以……”
但在此被艾德里安打斷了:“所以,你們打算將焚風·溫德福萊統(tǒng)治了兩萬年的南風大森林割據(jù)出去一塊,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你口中的喀亞小鎮(zhèn),只是一伙被從北方趕過來的野精靈在兩千年前建立起來的聚集地,是什么讓你們有了割據(jù)焚風·溫德福萊家領地的勇氣,是焚風·溫德福萊的仁慈嗎?”
打頭的木精靈,一時語塞,他想要辯解,但不知道如何辯解,只能梗著脖子故作強硬地說道:“無論如何,這就是我們的獵場,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再次劃過艾德里安身上華貴的獵裝已經(jīng)手里的南風之翼,同時又裝作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遠遠離去尋找食物的山姆,眼里閃過貪婪而狠辣的神色,同時右手握緊了他的角弓,左手摸向箭袋。
艾德里安心里一驚,但很快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臉上不露神色,用更加嘲諷的語氣說道:“看來我得通知家里了,你看,有些時候仁慈并不能贏得尊敬,也許殺戮可以?!?p> 說完艾德里安突然抽出一支長箭搭在弓弦上,左手微微用力將南風之翼的弓身向前頂,南風之翼就被拉成了滿弦:艾德里安嘲諷的問道:
“在你挑釁焚風·溫德福萊的時候,做好死亡的準備了么,也許你的血,可以救贖你不知感恩的骯臟靈魂?!?p> “必中?!卑吕锇矝Q定試試這一個月以來的另一個巨大的收獲,艾德里安在莫比烏斯三環(huán)矩陣幾近完美運轉(zhuǎn)的前提下,已經(jīng)覺醒了一個奧術(shù),艾德里安鎖定打頭的那只木精靈獵人的咽喉,射出了長箭。
長箭離弦之后,卻沒有想想中的那種肉眼不可見的迅捷,而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悠悠”地向著那只打頭的木精靈獵人飛去。
被艾德里安忽然射出長箭嚇了一跳之后,大頭的木精靈卻馬上露出了嘲笑神色,就這種箭速也好意思張嘴閉嘴要人命?他迅速后退幾步避開了那支“慢悠悠”的長箭的箭道,正要張嘴嘲諷兩句,卻忽然眼前一花,然后咽喉一痛,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那支長箭忽然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的咽喉上,并且貫穿了他的脖子,將他所有的嘲諷都堵了回去,他只能徒勞地發(fā)出“嗬……嗬……”的聲音,然后張大眼睛,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中從樹枝上墜落,摔到地面上去了。
“伊諾大哥……”木精靈獵人身后的其他幾個自由傭兵從驚愕中蘇醒,正好看見了伊諾的墜落,不禁發(fā)出了悲戚的喊聲,然后都抬頭看向艾德里安,露出仇恨的神色,但艾德里安詭異的射術(shù)卻讓他們并不敢做出什么過激的動作,只能就那么死死地盯著。
【叮!命魂+7】
艾德里安收到了系統(tǒng)提示,確定那個名為伊諾的木精靈自由傭兵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心里松了一口氣,按照他的觀察,這七八個自由傭兵里,實力最高的就是那個伊諾,大概達到了7級左右的水平。
其他的下位精靈自由傭兵們大概只有4到5級的水平,現(xiàn)在伊諾被艾德里安用奧術(shù)突兀的一箭滅殺,剩下的七八個野精靈應該已經(jīng)對艾德里安構(gòu)不成威脅了。
這也不能怪艾德里安濫殺成性,實在是無數(shù)血的教訓時刻在提醒著艾德里安自由傭兵里沒有好人,那些在森林里不明不白消失掉的旅人們冤魂,至少有一半以上是野精靈的杰作。
孤身上路的艾德里安實在沒有相信與仁慈的本錢,如果他不搶先出手的話,被這伙野精靈搶先出手的話,那就被動了。
艾德里安可不瞎,這伙野精靈看向他的時候眼睛里的狠厲,以及對于在看見他的獵裝與武器時候眼里的貪婪,他可是看得真真的。
艾德里安強行壓下心里由于第一次殺死智慧生命或者說同類而產(chǎn)生的惡心感,臉上依然保持著高冷的神色,甚至沒有往伊諾墜落的地方看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艾德里安冷聲說道:
“那么,現(xiàn)在還有野精靈想要割據(jù)焚風·溫德福萊的領地么,或許我應該通知綠塔,那個什么喀亞小鎮(zhèn),應該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剩下的野精靈們面面相覷了一陣,實在是艾德里安詭異的奧術(shù)以及果斷出手毫不留情的狠辣已經(jīng)深深地震懾了他們,他們雖然有打劫過路旅客甚至殺生謀財?shù)挠職?,但說到底還是只是一群沒什么見識的鄉(xiāng)下盜賊罷了。
艾德里安看剩下的野精靈們已經(jīng)被完全震懾住,嘴角再次挑起了嘲諷的笑容:
“怎么,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你們在追獵我侍從的時候的那種貪婪與毒辣呢?”
野精靈們一陣推搡,最終推出來一個同樣是獵人打扮的木精靈,他硬著頭皮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伊諾已經(jīng)死在了你的手上,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在焚風·溫德福萊的領地上追獵焚風·溫德福萊的侍從,還用言語威脅一位上位精靈大貴族,揚言要割據(jù)南風大森林,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達一件事,焚風·溫德福萊家族在兩千年前容忍并默許你們生存在南風大森林里的仁慈,并沒有換來你們的感激,反而讓你們覺得焚風·溫德福萊家族軟弱可欺,這是恥辱,一個野精靈的生命可洗刷不掉這種恥辱?!?p> 艾德里安有理有據(jù)的長篇大論讓這只被推出來的野精靈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徒勞的張了張嘴,也讓其他野精靈再次面面相覷了起來。
艾德里安卻得勢不饒人,乘勝追擊道:“怎么,說不出話來了,我會通知最近的綠塔,焚風·溫德福萊受到的恥辱,需要用更多的鮮血來洗刷。”
野精靈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們只是如同往常呢樣在森林里追捕一切可以換成錢的東西而已,居然就要被血洗?這種強行掠奪甚至殺生越貨的事情他們確實沒少干,但當屠刀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那感覺,真的不好受。
艾德里安真的是準備將這件事通知綠塔,這些野精靈眼睛里習慣性露出的狠辣與兇光讓他這個來自和平年代的靈魂多少有些心驚,這些野精靈的手上,應該都有冤魂吧。
“嗯,我是正義的。”艾德里安在心里如此說服自己。
艾德里安下定決心,從空間手環(huán)里取出一支特制的特別長的響箭,在上面附著了一股魔力之后,將這支響箭搭在了南風之翼上,就要設上天空。
“請等一等,這位尊貴的貴族大人。”
艾德里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野精靈們的身后,一個矮小的身影正在步履蹣跚地在兩只野精靈的攙扶下沿著樹枝艱難地走到最前面:
“請等一等,尊貴的貴族大人,也許我們罪不至死?!?p> 艾德里安仔細看了看這個矮小的身影,不確定地問道:
“侏儒?”
“是的,貴族大人,侏儒霍爾向您問好,請原諒一群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無意識的冒犯,我們也只是為了活下去罷了?!?p> “為了活下去?”艾德里安嘲諷地說道:“呵呵呵,這還真是可笑一群視別的生命為草芥的盜賊,居然說他們的罪行只是為了想要活下去?”
侏儒霍爾毫不在意艾德里安的嘲諷,依然神色謙卑地說道:“是的大人,雖然對您來說可能覺得可笑,但這就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的森林法則?!?p> “那還真是有意思,那么,請問那你們追獵貴族侍從,對收留了你們,允許你們茍延殘喘的大貴族家族出言不遜,甚至揚言割據(jù)大貴族領地的行為,也是為了活下去么?”
侏儒霍爾的神色依然前輩,并沒有因為艾德里安的咄咄逼人而顯露慌張,只是恭敬的說到:
“可我們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大人,那個出言不遜的伊諾,已經(jīng)為他的無知與野蠻付出了代價?!?p> “這可不夠,追獵我的侍從的,可不止一只野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