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林子里早已不見了安近月的蹤跡。
袁向北展開身形,左右兩邊各自尋一遍,果然在旁邊的榆樹林下的碎石子路上找到了她。
“王妃安好?”他聲音朗朗,不重不輕地問。
安近月轉(zhuǎn)身見是他站在樹下面,輕輕舒一口氣,說:“才剛是怎么了?我聽到嘶吼聲,可是有什么野獸出沒?怎么這珠官郡中不是蛇蟲猖獗,難不曾還有我不知道的猛獸么?”
袁向北見她眼睛瞪視的滾圓,知道她雖用游戲的口吻說話,其實內(nèi)心還是擔(dān)心的。于是笑笑說:“不值什么,不過是侍衛(wèi)逗弄狼犬,逼的急了叫幾聲,已經(jīng)送走了。”
“哦。”安近月放了心,人不由地就放松下來。心里想著一會兒朗照回來會找不到她,就還想要回到那處枇杷林里去。眼望一望袁向北,見他并沒有立刻離了自己的打算,就輕輕福一禮說:“近月才剛逛了這王府的后園,有很多景致真讓人心曠神怡,想必楊叔費了許多心思。”
袁向北聽了這話卻不搭理,也不動。安近月知道他一向不管這些后府的事情,自然對這個話題沒什么興趣,于是又說:“王爺想必公務(wù)纏身,那么請恕近月先行告辭?!?p> 袁向北還是不說話。
安近月停了一停,等了一會兒,見袁向北還是沒有意思要搭理她。無法,她只好又福了一禮,說:“那么近月這就告辭了。”
她行了禮,忍不住看了袁向北一眼,只見那人高深莫測地站在榆樹底下,好像根本沒看見有自己這樣一個人似的。饒是安近月平日里如何淡靜從容也覺得有三分尷尬,于是那行走的腳步就有些匆匆。
若要去那枇杷林卻非得從袁向北身邊走過不可,可是這個時候安近月委實不愿意從他身邊走過,無奈之下,她就向著那樹林深處走去,想著這一條路,也許也可以繞回去。
她只管沿著那碎石子路走下去,這里的樹都高大而挺拔,慢慢從榆林變成杉樹林,那氣氛就轉(zhuǎn)而清潤高曠,卻又有另一番景致。安近月看得忘了情,忍不住輕聲感嘆:“這里也真的只有他配住的?!?p> “你說的那個他是哪一個?”身后突然傳來袁向北的聲音。安近月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來,就見袁向北不過在自己身后三五步的距離,可是自己卻一點也沒有察覺,他走路原來一點聲息也沒有。
“王爺原來也在??!”安近月出于本能地說,又想到自己剛才的話,不覺耳熱。
“嗯。”袁向北倒像是忘了她剛才的話,輕輕說,“隨我來?!痹缭竭^安近月的身邊,領(lǐng)先走去。
安近月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于是小心地跟上。
兩個人一前一后,緩慢地走在高大廓落的杉林里,慢慢地向前。
“到了”袁向北停下來說。
安近月也跟著他停下來,左右看一看,還是那片林子,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袁向北用手指一指上面,安近月向上一瞧,嚇了一跳。在她面前的樹是其他樹的兩倍高,在那高高的樹冠上掛著一個碩大的好像鳥巢的東西,風(fēng)吹而過,那東西因為掛在高高的樹梢上而顯得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