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府一戰(zhàn)她和袁向北相識。
宋湛訂下一計,誘袁向北入上河府索橋,令人預(yù)先砍壞橋繩,想要袁向北喪身崖腹。
上河府是天險,只有一條索橋與對岸相連,袁向北自恃武藝超群,作戰(zhàn)前每每親身入地探虛實,那么這個計劃自然可以成功。唯有這個死士難找,要武藝超群,扮作宋湛模樣,才能不令袁向北生疑。
初雪怡主動請命,自己輕功超絕,或許有生還的機會,且熟悉宋湛的舉止,扮起來不易讓人懷疑。宋湛雖是百般不舍,然而別無他法,只得依她。
可是讓人意外的是袁向北不等別人相誘,早入了上河府,且沒有走索道,只身一人從高崖絕壁攀爬而來,堂而皇之地到了宋湛書房,對他進行勸降。
初雪怡那時還來不及化妝成宋湛,就在書房和袁向北狹路相逢。聽了他一席氣勢逼人的說辭,心里竟說不出是感佩還是荒唐。他究竟有多少自負,才能只身入敵軍陣營而又自保能全身而退?
直到自己親眼見他如神兵一樣在大帳外幾個起落,就要到了那飛鳥都難逾越的崖壁邊,知道再不行動恐再難攔阻他了,于是發(fā)狠地喊了一句話:“將軍,你若追得上我,我們就承諾兵不血刃,投降將軍?!?p> 身邊的宋湛馬上也喊道:“你若贏了,我就心服口服,從此對大梁再無二心。”
他們都沒有想到袁向北會真的同意,直到他飛身來追,初雪怡才驚覺地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朝著索橋的方向跑去。
可是她太低估了袁向北的功夫,在索橋的邊上她被他飛身超過,追趕上了。他背橋而站,氣定神閑的樣子,對著她說:“做大梁認(rèn)罪的子民,好過做叛國齷齪的流寇,你們還是投降吧!”
初雪怡到今天都記得他的樣子。
可是她卻飛身越過他站在橋中心,小心地提著氣,當(dāng)時想著,為了宋湛,和他同歸于盡。于是請求和他再戰(zhàn)一場,他笑了,了然于胸而又毫不介意的笑,笑聲朗朗,甚至讓她第一次覺出自己的卑鄙和骯臟。
她心里發(fā)恨,和他是拼命的打法。他也沒有什么容讓,兩個人打了幾個回合,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她用了個千斤墜,橋索便斷了。她在一瞬間用劍刺他,他在一瞬間用手去抓繩索,用另一只手去抓她的劍。
他沒能抓住繩索,但他抓住了她的劍。
他最終帶著她摔在山崖壁上,摔得很重。
即便這樣,他們還是平安到了谷底,下落的時候他始終擋在她前面,到了谷底的時候他便毫無意外地昏倒了。
因為,她的劍上淬了毒。
她對于要不要刺死他掙扎了很久。直到他悠悠轉(zhuǎn)醒,雖然快的令她詫異萬分,但更讓她吃驚的是,她的內(nèi)心竟然還有喜悅。
她問他為什么要抓她的劍,為什么落崖的時候擋在她前面,他皺緊眉頭,斜眼看她,輕輕吐出幾個字——袁向北不殺女人。
原來不知何時她頭巾散落,露出滿頭秀發(fā),且衣衫不整,性別顯露無疑。
后來她將他藏在隱蔽的角落,和前來搜尋的叛軍謊稱他早已逃脫,也幫他逃過一劫。
臨走的時候她猶豫再三,還是把自己配制的解藥給了他,對他說: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我雖不知你為何中了我的劍毒依舊醒轉(zhuǎn),但這毒是我獨門配制,霸道的很,不喝獨門解藥,只恐余毒難清。
他只是接了藥,并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