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十分普通的夜晚,一輪彎月正遠遠的掛在天上,注視著這片凌亂的大地。
空地上還殘留著無數(shù)的腳印和馬蹄印,而在這之中,頭身分離的澤安之正一動不動的望著城門的方向。
然而,即便斬首了,她也沒死。她猜就像是在那個夢里看到的,她是個靈魂,所以是不會再死一次的。
白日間可能是陽光太盛,她不能有什么動作,而現(xiàn)在,黑夜,這可是她的世界。
月光下,地上無頭尸體忽然動了一下,然后緩緩站起身來。
“哎呀?你咋也起來了?”
無頭尸體上不知從哪傳來一陣清脆悅耳又疑惑至極的聲音。
“頭回當鬼沒什么經驗,我再試試?!蹦锹曇粝胥y鈴墜地,叮鈴鈴的。
不過一會,無頭尸體又突然倒地。澤安之透明的身體在空中飄忽忽的轉了兩圈之后,便朝著城門看去。
“這白天我就好奇,什么東西能把那群人害成那樣,現(xiàn)在,就讓小爺來會會你們吧?!?p> 澤安之慢慢飄到城門處,一點一點的穿進了城,可城內的景象讓她十分意外。
白天里那無數(shù)的尸體竟然全不見了,此時吹過一陣陣的冷風,地上的藍色小花跟著風一起可愛的搖來搖去。
澤安之好奇的摘了一朵嗅了嗅氣味
“這是……藍幻草?有些許致幻的作用,不過這香味不對,顏色也深了很多,就連效果也都變了,看來是有人在練毒了。不過這里的尸體怎么都不見了?”
“不知道里面還有什么機關?”
澤安之兩眼冒光的望著城里,然后飄著過去了。
誰知道沿路都是這些花,沒什么別的異常。不過走著走著,澤安之忽然想到有點不對勁。
“都是花,那百姓呢?住在這里的人呢!”
澤安之闖入了一戶接著一戶人家,穿了一扇又一扇大門。
可是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找了許久許久之后,澤安之終于在中心的皇宮里感受到了人氣。
在皇宮里面,有眾多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jiān),還有巡邏的士兵,一切都那么的正常,就好像外面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澤安之亂闖亂逛了半天,一抬頭居然走到了地牢。
那是個十分大的地牢,陰森而詭異,澤安之此刻不敢太過放肆,因為她在這里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蛟S,這里跟她那個夢有關。
澤安之在地牢一個隱秘的盡頭發(fā)現(xiàn)了一扇大門,里面居然傳出來了皇帝的聲音。
“快點,你需要再快一些,你的那堆破花可擋不了多久,你的試驗到底什么時候能成功?”
然后有一個少女的聲音回應了他?!盎噬希悻F(xiàn)在要做的只有相信我,畢竟,你也沒有別人了不是嗎?”
“你……!哼!”隨后皇帝便被氣的拂袖而去了。
原來那些花是那個女人培育的,真是個惡毒的女人!不過同時也說明這女人很危險,哪怕澤安之只是個魂魄,但也還是應該小心一點。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找了個拐角處,偷偷探頭進去看。
“嗬!”怪不得整個城都空了,原來那些人竟然都在這!
只見屋里擺著無數(shù)的木板,每個板上都有一個男人躺著。而在屋子一角有個大籠子,里面鎖著很多女人。
澤安之十分謹慎的等那個穿著黑斗篷的女人離開后才敢穿墻而入。慢慢走到一個個木板前查看,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是活著的,籠子里的人也是活的。
那這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仔細觀察了其中一個木板上的男人,這人面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十指尖都布滿了傷口,手臂上根根血管清晰可見,除此之外就是整個人根本不像個活人,而是個有呼吸的死人。
想到這,澤安之朝著自己身上看了看。這些人都是無數(shù)的她嗎?
之后她又看了看那些女人,發(fā)現(xiàn)那些人倒是很正常,此時只是睡著了,看來試驗品只是這些男人了。
澤安之此時檢查完正要離去,誰知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不會是那個巫婆回來了吧?
于是她趕緊躲在了一個角落,身體穿過墻而留了一雙眼睛小心偷看著。
門被人慢慢的打開,進來的人竟然是那個藍眼珠的許天秋?!那許天秋躡手躡腳的從開的門縫鉆了進來,然后快速將門又關上了。
緊接著他就也被屋子里的一幕震驚了。順序一點都沒變的,先愣在了門口,然后又挨個探查后得出結論,都是活著的!然后不知道思考著什么事情,愣在原地。
澤安之就在角落里靜靜的看著這個殺死她的男人,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要說恨也是恨的,但是卻沒有什么殺心。
皇帝做的事情她雖然都不知道,但是那個黑斗篷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那么許天秋這伙人……,應該就不是壞人了。
所以現(xiàn)在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此刻,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許天秋又跟澤安之的反應一樣,躲在了一個角落里,只不過他可沒有穿墻的本事。
大門緊接著被打開,十幾個侍衛(wèi)魚貫而入,而領頭的正是那個斗篷女人。
“朋友,來了很久了,出來聊聊吧?!?p> 澤安之以為不會有人這么傻被人一詐就自己出來了,誰知道原來許天秋就是這么傻的人,真是長見識長見識。
“我剛才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這,原來就是你!”
角落里的澤安之聞言突然震驚的睜大眼睛,剛才?那時這女人發(fā)現(xiàn)的應該是她!這人居然能感受到靈魂!
而出來的許天秋則淡定而慢悠悠的問道,“你是誰?”
“我?我叫巫凌,是巫家第十三代傳人。”巫凌悶悶的聲音從斗篷下傳出來,然后一點沒有聊下去的意思,朝著侍衛(wèi)們擺了擺手,身后的侍衛(wèi)立刻蜂擁而上。
不過許天秋好歹是戰(zhàn)場上英勇的將軍,這幾個侍衛(wèi)還不夠看的,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撂倒了。
可當他正要得意的擒住巫凌時,巫凌動作卻比他還快,明顯也是個高手。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招招生風,拳拳到肉,在整個屋子里飛來飛去的。一旁看戲的澤安之倒是驚嘆這巫凌的斗篷質量是真的好好,這么打都沒掉下來,也不知道是從哪定做的。
巫凌眼見落於下風,心思一轉便說,“你動作這么大,就不怕傷了這些百姓嗎?”
而后就見許天秋的動作果然小心了些,澤安之見此暗罵了一句蠢貨,這不是著了她的道嗎。不過即便如此,許天秋最后還是擒住了巫凌。
他將巫凌的斗篷一掀,想看看這巫女到底是何人,可當他看到了巫凌的真容之后,他卻怔愣在原地,口中不自覺的呢喃道,“安然?”
而巫凌就趁著他怔愣的這一瞬,手下寒光一閃,一把刀就直接噗的一聲插進了他的胸口,他反應過來在刀尖入體的那一刻拼命后退,才暫時保住了一條小命。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澤安之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許天秋倒在了幾米外的地上暈過去了。
巫凌看著地上的許天秋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斗篷后方才開口喚道,“來人,把他給我關起來。”
“是!”
澤安之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了一場大戲,叫好了半天。不過她現(xiàn)在倒是有了個疑問,許天秋方才說的那個安然是誰?
莫不是他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