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顧云衣他們兩個,就感覺到了地面的顫抖。
“王妃,好像,是從小溪那邊傳來的?!?p> 芳澤這個孩子,雖然分不清東南西北,可是,他還是會通過一些事物,去探究最根本的東西。
就比如說,現(xiàn)在整個大地,都在輕微的顫抖著,可芳澤他,卻能夠分辨出來,大地的顫抖,是因為小溪里的那些晃蕩。
縱觀整片森林,并沒有能造成這般景象的大型動物,也就是說,應(yīng)該十有八九,是文墨閣那邊出了意外,才造成了剛剛的局面。
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讓整個大地,都跟著顫抖?
來不及多想,芳澤直接橫抱起顧云衣,用他們影族最快的技法,奔向了這條小溪的源頭。
“王妃,我們到了,王爺和經(jīng)年也在這里?!?p> 芳澤恭恭敬敬的把顧云衣放下,抬頭就看到了,已經(jīng)維持不住自己形態(tài)的氣運姐姐。
以及,狼藉一片的文墨閣。
還有最顯眼的,就是斷在楚洵手里的那只筆。
“為什么要折斷它?”
或許,是氣運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刺激到了芳澤,他現(xiàn)在,全然不害怕楚洵。甚至,芳澤的語氣,都充滿了斥責(zé)。
“我只是,撿起了這只筆而已?!?p> 不知道為什么,顧云衣覺得,講這一句話的寧王殿下,真的好可愛啊,而且,楚洵的語氣里,無不透露著一種無奈,還有寵溺。
楚洵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了,自然也沒有去理會,芳澤剛剛的語氣,他只知道,必須想辦法阻止現(xiàn)在的氣運。
眼前的氣運,不再是他們以往所認識的那般模樣,天真也好,絕色也好,更甚至狡黠也好,這些,至少還是他們,所見識過的氣運。
可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的氣運,充滿了戾氣,全身都被仇恨包裹著,仿佛,要毀掉整個天地。
“芳澤,放開楚洵,你應(yīng)該好好看看,你的氣運姐姐?!?p> 對于芳澤的激動,顧云衣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她可以像楚洵一般放縱他。
眼前最重要的,明顯是穩(wěn)住氣運,而不是探究,到底是誰造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
顧云衣走到程七身邊,接過了瑟瑟發(fā)抖的經(jīng)年,同樣的,她也感覺到了,程七也在發(fā)抖。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佛法已經(jīng)喪失了行動力一般。
無力,卻沒有辦法改變。
“韓舜宸,韓舜宸你出來,你有辦法的對嗎?”
芳澤他,完全幫不上忙。
事實上,他們現(xiàn)在,還能夠全須全尾的站在這里,已經(jīng)算是耗盡了,氣運姐姐的全部神志。
她,在保護他們。
這個情況,是芳澤最不愿意見到的。
他知道,氣運姐姐這一次,之所以這般謹小細微,帶這么多人和她一起行動,就是因為,她害怕她一個人面對,也害怕她面對了之后,會控制不了自己。
可他們這些人呢?
四下分散行動,最后,還是讓氣運姐姐一個人,獨自承擔(dān)了所有的仇恨記憶。
芳澤不明白,當(dāng)初執(zhí)意拋棄掉的記憶,現(xiàn)在又為什么,要執(zhí)意尋找回來呢?
多此一舉,難道不累嗎?
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要怎么處理這樣的氣運。
芳澤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韓舜宸了。
他知道,氣運姐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韓舜宸絕對也不可能,再置之不理了。
韓舜宸他,一定會出來的。
果然,剛剛才被顧云衣抱進懷里的經(jīng)年,就一下子就又跳了出來。
再抬眼,看到的,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韓舜宸。
韓舜宸也沒有多說話,直接去往氣運的身邊,一點點的,用他的力量,去吸收著氣運周身的戾氣。
漸漸的,氣運便不再被那些戾氣所影響,她找回了自己。
“我就知道,你沒有死。”
氣運說完這句話,直接脫力,然后暈倒在了韓舜宸的懷里。
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幾個,還擺著幾副全然無知的臉龐,定定的看戲。
程七還在害怕,顧云衣就很貼心的,用自己的手臂,圈住了她,一點點的幫她順息。
楚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芳澤想了一想,最后還是動身,撿起了暈倒在地的經(jīng)年。
順便還安慰著自己,他并不是心疼經(jīng)年,只是覺得,鳳飛飛還有宣戲詞兩個人,好歹也還算是和他們素未謀面的客人,怎么也不能讓他們,享有現(xiàn)在的這般待遇吧?
嗯,他做的很對。
時間似乎是靜止了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叫韓舜宸的男子,把氣運給橫抱了起來,走向了···顧云衣。
這一舉動,算是徹底打破了,他們幾個人之間,剛剛才找回的平靜局面。
“顧小姐,寧王妃。還望你們,先找好安頓的地方,氣運她已經(jīng)沒事了,只不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應(yīng)該,是需要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接受她曾經(jīng)受過的傷。”
韓舜宸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不去找楚洵,而是找了顧云衣。不過顯然,昏迷中的氣運,只有交付給顧云衣,才能讓他比較安心。
楚洵也沒有上來阻攔,是因為,在韓舜宸開口的那一瞬間,楚洵就反應(yīng)過來,這個人是誰了。
聽聲音就可以判斷,他就是經(jīng)年身體里,那個無名的魂魄。
對于這位前輩,楚洵是敬重的。
“前輩。”
韓舜宸轉(zhuǎn)頭看了楚洵一眼,沒有說什么,但是,他點了點頭,用以示意。
緊接著,便和來時一般,消失不見了。
然而,楚洵知道,他知道,這一位前輩,只是回到了經(jīng)年的身體里而已。
“我們在南面,找到了一個小鎮(zhèn),那里,應(yīng)該會有客棧的。”
顧云衣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鍛煉,抱起氣運這個輕飄飄的女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芳澤也難得的,有了他以往,不曾攜帶的眼色。
“王妃,我來吧?!?p> 一行人很快,就向顧云衣和芳澤,剛剛待過的那個城鎮(zhèn)走去。
相較于剛剛的匆忙,現(xiàn)在的顧云衣,時間顯然是寬松了一些。
為了盡快讓氣運得到休息,顧云衣決定,去找剛剛才審問過她的那個判官,問一問路。
好巧不巧,在官府的門口,撞見了準備回家的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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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涂林
大雨一直下,我好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