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在氣運濃重的思念里,醒了過來。就算她再搞不懂為什么,也知道這個氣運同渡絕對是有聯(lián)系的,它們的關(guān)系絕對不一般。
或許她再大膽一點,渡就是氣運呢?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那么,渡是為了讓她了解什么,才會一直在夢里,讓她看這個故事呢?
撫著頸間涼涼的暖玉,這一次,比午時那次的溫度更低。
應(yīng)該是因為,這次夢到的時間更長吧!
不僅知道了更多當時的事情,就連感官,都比午時清明許多。如果不是因為渡現(xiàn)在溫度太低了,云衣說不定還可以了解更多,有關(guān)于小暖和氣運的事情。
但還是不明白,氣運如果就是現(xiàn)在的渡,那她究竟是什么生靈,她在這世間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以及,她給小暖帶來了什么樣的影響。更大膽一點,她想猜一猜,小暖同曾祖母,是什么關(guān)系。
用手包裹著渡,云衣希望自己可以讓渡暖和起來,這樣的冰冷,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渡造成什么影響。
再者,渡的溫度,實在是太低了,貼著身,終究還是會讓她覺得有一些刺骨。
何況云衣她還需要了解更多,關(guān)于氣運的情況。她有一種感覺,氣運和她,以后會有著割不斷的關(guān)系。對她而言,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還有人物,她必須要有足夠多的了解,所以趁著天還沒有亮,她需要讓渡以最快的速度恢復(fù)正常。
自己還想睡覺呢!這一天在謝嬤嬤調(diào)教下,她快累死了。
而且,似乎只有自己睡著了,渡才會告訴自己,關(guān)于氣運的故事。
重新躺下,拋棄那些可有可無的想法,云衣很努力的,想讓自己入眠。但似乎一些事情,你越在意就越做不好。
云衣現(xiàn)如今就是太想要入睡了,可實際上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不得已,她重新坐了起來,看著窗外的月亮。
她發(fā)現(xiàn),今晚的月亮,也格外不同。月光帶著一絲絲涼意,以及一點點倦意的灑落下來。仿佛承載不了,不同尋常的明度和冷意。
披上外衣,拖沓著鞋子就出來了。
沿著走廊,往涼亭走去。
和白日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夜間的涼亭,是溫暖的。走廊是寂靜孤獨的。
云衣的到來,打破了走廊的孤寂,她開始享受著,涼亭僅存起的,屬于白日的溫暖。
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晚,她一個人坐在涼亭中,情不自禁便已思緒萬千。
不過一個月,自己就要出嫁了,寧王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自己要求,那曾經(jīng)是自己最擔心的,如今也不存在了,似乎這門婚事,也沒有什么可以讓她有不滿意的地方。
這邊的寧王殿下,難得的失眠了。
時隔多年,再見到母親,當時表現(xiàn)的有多么平靜出色,現(xiàn)在寧王殿下就有多緊張興奮。
所以,他失眠了,決定出府轉(zhuǎn)轉(zhuǎn)。
巧的是,寧王殿下也想起了自己的婚事,這大概是最能撫慰他因為封王而失望,唯一的可能了。
所有人都以為,三皇子封王,是皇帝對其軍功的封賞,是對他的認可,只有深處其中的楚洵知道,他在父皇心中什么都不是,和他那兩個皇兄一樣,沒什么不同。
父皇身體健康,并沒有到退位的年紀,可是他已經(jīng)有三個長大成人的皇子了。
皇家的父子,情感本就建立在,種種權(quán)利、制度、利益之下,早就聊勝無幾。
近年來,后宮無一妃有孕,已經(jīng)表明了天子的態(tài)度。
那么,已經(jīng)存在的三個皇子,只能盡力平衡忽視掉,讓他們沒有辦法拉攏自己的勢力。
簡而言之,為了防他們?nèi)值?,一向不怎么在意大臣們的父皇,也開始關(guān)注朝中局勢,準備集權(quán)了。
關(guān)于他父皇近幾年來的集權(quán)計劃,楚洵不是猜不到,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父皇是在利用他。
可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在還沒有被人插手的軍中,拉攏自己的勢力,支持他自己的人。
他需要軍功來保命!
即使,第一戰(zhàn)神加身,就是他被父皇敲打的根源,他也還是會繼續(xù)在軍中發(fā)展勢力。
父皇的打壓,并沒有給楚洵造成什么困擾。因為,如果連這其中的各種平衡,他都維持不了,那他,就不配活到現(xiàn)在了。
只不過,他突然間就覺得,自己這么多年活的太累了。
果然不該松懈的,就因為有人來關(guān)心自己了,現(xiàn)在的他,竟然也敢覺得,太累了!
明明,以前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多么苦、多么累。
顧云衣,你已經(jīng)準備好做寧王妃了嗎?
連我自己,都沒有適應(yīng)寧王的身份,你就已經(jīng)準備做好寧王妃了,呵呵,也就是你,才會把未來想的那么好。
也只有你,是我這么多年都放不下的心結(jié)。
父皇這一次賜婚,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圖謀,都算成全了我。
就算有什么陰謀,我也等著他!
我們兩個就拭目以待吧!
畢竟,來日方長。
多么希望,你還是當初的姑娘;我也還可以,如當時一般,只是個小小少年。
今晚真的有點冷啊,夏天的尾巴都快看不見了。
楚洵也不知道,他怎么想起來去看看顧云衣的,當他自己意識到在做什么之后,他就已經(jīng)突破了丞相不怎么牢固的防守,站在了芳淑院里。
好巧不巧,看到了涼亭里同樣睡不著的顧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