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也是一般,別過臉去,“當(dāng)時隔的太遠,沒聽清?!?p> 墨肆遷大笑出聲,沒想到啊,一句話,便成了理由,他竟還無法駁回。
“少爺,這……”說實話,掌柜的從來沒有見過墨肆遷這般笑,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聞聲的顏夕與楊昭雪,一齊看向了墨肆遷,他就是夕祥藥鋪的少爺?
那個高傲,不茍言笑的人?此時兩人的內(nèi)心想法一致:看不出來!
“你們隨我來吧?!蹦吝w自然是不知道她們心中所想的,便開口引她們上樓去了。
樓上,墨肆遷指著眼前的兩間房,“你們各一間,自己選吧,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此時天色已晚,已經(jīng)到了休息的時辰了。
剛走到樓梯間,便又回頭道:“見姑娘便知是剛?cè)肫疥?,我雖不是什么大人物,卻也想盡盡地主之誼,這夕祥藥鋪,二位姑娘想住多久便多久,無需交銀?!?p> 顏夕沒有回答,讓楊昭雪選了一間之后,便進了另一間房內(nèi)。
房內(nèi)擺設(shè)很簡單,一榻一桌一椅,卻都是以上好的檀香木所制,床前還擺有香爐,剛一走進,便有陣陣清香撲鼻而來。
顏夕褪去面紗與發(fā)簪,換上了一件素白的衣裳后便上榻歇息了,伴著那迷人的清香味,很快便入了夢鄉(xiāng)。
一整夜,都在睡夢中度過,直到一抹斜陽照射入窗,暖陽在被榻上,讓人感到格外舒適,這時顏夕的眸才微微一動,睜開。此時街上已有陣陣叫賣聲,在此,聽的額外清晰。
剛一起身,便有敲門聲響起,顏夕走去打開門,是墨肆遷。
第一次看見顏夕褪去面紗的模樣,墨肆遷一愣,果然,一模一樣……
無需裝飾,便是傾國的顏,無需艷麗衣裳,無需濃妝,就像是一朵潔白的花瓣,讓人不由想去觸碰,卻又怕壞了那份美感……
“我來給姑娘送早飯了?!蹦吝w雙手拖著飯食,微微一笑。
一瞬,顏夕沒了動作,心中不由疑惑,這夕祥藥鋪的少爺親自給她送飯?
將墨肆遷引進之后,顏夕再次開口:“午時我們便離開,多謝公子了?!?p> “在下墨肆遷,別叫公子了,聽著別扭?!蹦吝w沒有開口挽留,因為想走之人,是留不住的,只不過…他會改變她想走的想法的。
“墨肆遷?那我喚你墨遷便是了?!?p> 在山上時,師傅便是將小屋取名為肆遷,肆意遷行的意思,為了不搞混,所以還是叫墨遷為好。
聞聲,一愣,淚目……
多久了?多久沒人再喚過他墨遷了?一樣的顏,一樣的叫喚,你…真的不是羽兒嗎?
回憶——
小小木屋,些許薄霧纏繞著,淡淡的花香終究掩蓋不過爐子中飄出的藥味。
從遠處看去,一對璧人相對著坐在桌前,那兩人便是墨肆遷和夕羽。
夕羽的眸子中,無論何時都透露著茫然,與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忽的瞇起,臉上綻起笑意。
“今后,我便叫你墨遷如何?”夕羽不知道忽然想到什么,冷不丁的開口。
“嗯?”墨肆遷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微微偏了下腦袋,問道。
夕羽站起,轉(zhuǎn)頭向屋外,抬頭直視著那烈陽,但眼神卻沒有絲毫不適,沒有躲閃開來。
“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這小小木屋中陪著我?!?p> “要是……要是有一日你離開了,在人群中,人人都喚你肆遷,倘若你聽到有人高喊你墨遷,那么,就一定是我去找你了?!?p> 夕羽說著又轉(zhuǎn)向墨肆遷,但因為看不見,目光有些許偏差,“只要你聽到有人喚你墨遷,那么,那個人就一定是我。”
她怕她什么都看不到,就那樣消失在人?!?p> 但倘若她能有一處和旁人不同,那么那就會是在人海中讓他尋到自己的希望。
看著眼前這個如同失去了羽翼的鳥兒般的人兒,墨肆遷不禁有些心疼,走去牽起夕羽的手,往自己懷中拉扯,將其一把抱住。
輕拍著夕羽的背,“那就說好了,今后你便喚我墨遷,喚我墨遷的人,就是你?!?p>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那一天,不會有?!?p> 夕羽抱著墨肆遷,閉著眼,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深了起來。
……
此后聽到有人喚我墨遷,便是你嗎?那么…我眼前這人兒,是不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