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較人丁興旺的了,章媛和章萍的爺爺是親兄弟,然后又各自生了好多兒女。章媛的爺爺已經(jīng)73歲,住在她伯父家。兩家有點距離,有事情還是會經(jīng)常走動。
秋寒,一頓咳嗽顯得年老體弱,平時的硬朗氣色沒了。章媛轉發(fā)照片給我看,包括病歷本上的信息,主訴:“咳嗽三周、胸悶、咳痰、發(fā)熱……”
下班在家,我監(jiān)督女兒做作業(yè)。章媛告訴我:“爺爺在鎮(zhèn)上醫(yī)院輸液一周效果不是很好,然后帶去縣醫(yī)院去看,拍了胸片,醫(yī)生說顯示有炎癥還有腫塊陰影,問題可能有點嚴重,建議去大一點的醫(yī)院看看。你說會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可能肺部有點問題吧,盡快安排時間嘛,把爺爺送過來?!?p> “可決定權不在我爸手里啊,爺爺住我伯父家,來或者不來,去哪個醫(yī)院由我伯父說了算。我爸也只能是建議勸勸看他們怎么決定了?!?p> 次日,我岳父去看了他年邁的父親,并跟他哥哥詢問了情況,在伯父家就給我打了電話。
“甄陽啊,章媛爺爺這周計劃去省城醫(yī)院看看病,還是要麻煩你幫忙一下,到時去到醫(yī)院章媛伯伯會給你打電話?!?p> 章媛可能預感爺爺并重,情緒很差。抱怨道:“為什么我們家的人一個一個生病啊,不是這病就是那病的,用我爹的話說就是章家是不是風水出了問題?”
“生病而已,身體不舒服很正常,心態(tài)要好對吧,不舒服就要看醫(yī)生,不硬抗,配合治療,對吧?!蔽野参康?。
第二天下午,章媛大伯和爺爺?shù)搅?,先住進我們家,我已幫他們安排明天就診,今晚就先在家歇著。
一頓客氣,到了晚餐時間,爺爺在臥室里睡著沒有起床。伯父說:“他身體不舒服,起來餓了再找吃的,這段時間都這樣?!?p> 飯后我仔細看了伯父帶的病歷和胸片,尤其胸片上的腫塊陰影,我預感情況不是很好。我覺得往后跟章媛的交流應該更直白一些,就算情況糟糕,她也應該有心理準備。
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時常聽到爺爺在臥室里咳嗽,或是吐痰的聲音。
次日清晨,我特意跟主治醫(yī)生溝通,初步判斷是原發(fā)性支氣管肺癌,章媛請了假,一路跟著我在門診跑。在就診室的里間,我看伯父和爺爺已經(jīng)走出門外,我直接把情況告訴了章媛,果然她被驚嚇了。
“那怎么辦?怎么會發(fā)生這種問題?!闭骆碌馈?p> “現(xiàn)在只是初步判斷,有這個可能,最終還需要確診,你要保持冷靜,病已經(jīng)發(fā)生,如果擔心爺爺心里難以承受,可以先不要告訴他實情,跟他說是肺炎即可。我待會自己跟伯父溝通?!蔽易ブ骆碌募绨颍俅螄诟浪?p> “冷靜的走出門外,放輕松?!?p> 要確診,還需要做痰癌細胞檢查。開好單子,我交代伯父怎么使用,取到痰后怎么送檢,哪里不清楚讓章媛幫忙。
“甄陽,你跟伯伯說實話,問題可嚴重?”伯父道。
我讓章媛陪著爺爺在醫(yī)院樓外走動,帶著伯父去我的辦公室,再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