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除夕。
北方,一座很冷的城市,高樓林立,喧囂吵鬧,霓虹閃爍。
綠植爬滿陰暗的角落,并不能給這座冰冷城市帶來多少的溫馨。
垃圾堆旁,有一個厚厚的毯子。
里面裹著一個,正在瑟瑟發(fā)抖小男孩。
他眼眸深邃,卻長著一雙令人膽寒,不敢直視的瞳孔,
雖然很冷,但在他眼中還殘存著活下去的希望之光,
寒冷
已經(jīng)將他凍的完全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你看”
“那是不是一個人?”女人說著向丈夫指了指。
“可憐的孩子?!?p> “快要凍死了?!蹦腥税矒嶂吮静幌攵喙荛e事。
“如果!”
“我們有一個孩子,應(yīng)該比他還要大吧……”說完女人盯著自己動丈夫。
男人也盯著自己動妻子,他知道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成為了父母的可能,那種骨肉相連,彼此分離會痛苦的感覺。
他們,年輕時選擇了丁克,本來對生活已經(jīng)失去了激情。
彼此深情的對視,小男孩也似乎感覺到有人,努力的動了動身體。
女人伸手撫摸著小男孩,眼中滿是慈愛,當(dāng)他們對視的那一刻,女人心中便有了一個決斷。
男人望著男孩和妻子,凝視許久,他們決定要救助這個快要凍死的小男孩。
時間,眨眼飛逝……
“兒子”
“爸爸,今天特意給你買了游戲機?!?p> “還陪你玩。”
“你可不能再給你媽媽告狀,說我藏私房錢了!”
“放心吧,老爸”
“你的買酒錢,我都替你藏好了,老媽不會知道的?!闭f完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
“我……打死你個……逆子”男人舉著拖鞋就追。
“這么大人了,還在瞎胡鬧?!?p> “老婆,你放心,我在和兒子交流?!?p> “鋼鐵是怎樣練成的”
“老媽?!?p> “救命??!”
“老爸是要……”話還沒說完,男人一把捂住嘴。
“來”
“今天我們學(xué)習(xí)。”
“論……語……!”
歡樂的時光陪伴著胡亥一直長大,現(xiàn)在他們更像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他們扶養(yǎng)了胡亥,這個名字也是從小男孩嘴里得知,這是他唯一還清楚知道的事情。
夫妻兩人并沒有讓胡亥跟著他們改名字。
夜幕降臨,寒冬將至。
白城一片寂靜,深夜,在城市的某座房舍內(nèi)。
“什么人?”
“啊……”
聽到父親的慘叫聲,胡亥本想出去看看,母親卻一把拉住他,將他藏在身后的衣柜。
年僅10來歲的胡亥,看到了他一生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身披破爛風(fēng)衣的黑衣男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發(fā)紅的雙眼。
父親被黑衣男拖著,鮮血流了一地,透過縫隙,胡亥看見了自己的父親。
黑衣男一口咬在了父親的脖頸上,母親嚇得驚聲尖叫。
“桀……桀“
黑衣男子在發(fā)出低吼之后,以怪異的方式發(fā)生了一些變化,骨架變得很大,整個人身體都很不協(xié)調(diào)。
整座房間,變的無比的光亮,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在瑟瑟發(fā)抖。
白光中,那雙猩紅的雙眼,直視胡亥,黑衣男發(fā)現(xiàn)了胡亥。
“??!”
白光慢慢變暗,越來越遠。
胡亥,身體劇烈顫抖著,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
“充滿活力的身體”
“來吧!”
“我賜予你”
胡亥不受控制的朝著黑衣男走去。
母親拼命阻攔著,卻沒有半點用處。
“來吧,孩子?!?p> “來吧”
“哈哈哈……”
黑衣男狂笑著,神經(jīng)質(zhì)般的重復(fù)著。
可是,胡亥在淺意識里,本能的抗拒著來自黑衣男的指示。
“我求你,放過我的孩子?!?p> “我愿意替他去死。”
“哇……”撕裂聲,響徹整個房間
“你的生命到此結(jié)束”
在那一刻,胡亥滿臉的鮮血,神志恢復(fù)了一些,但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當(dāng)他看到自己動父母慘死在自己面前。
“我……要……殺了……你”歇斯底里的哭喊著,胡亥已經(jīng)忘記了恐懼。
撕心裂肺的痛哭著,淚水模糊了雙眼,癱軟在地。
“活著”
“感受你最后的痛苦吧!”
“不要感謝我!”
說完。
“啊……”
胡亥感覺到一股鉆心的痛。
黑衣男一口咬在了胡亥的脖子上,口水,唾液,鮮血混雜在一起。
目瞪口呆的胡亥,翻起了白眼,在驚愕中昏厥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dāng)胡亥再次醒來,身處一個懸崖山洞。
突然,他蜷縮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吸氣,手腳冰涼,跌倒在地,痛苦不堪。
手指變的畸形,背部凸起,臉部扭曲不堪,眼珠的血絲延伸到了整張臉。
呃!
胡亥痛苦的,心中有一個暗影想要掙脫牢籠,那是另外一個胡亥。
他的氣息慢慢的趨于微弱,接著呼吸就快要消失,三分鐘過后,胡亥徹底失去了生機和呼吸。
某一刻,胡亥突然醒來,疑惑,驚恐的望著自己身體。
“我變成了怪物!”
“不……”
“我不要變成怪物!”
胡亥想過自殺,可是他死不了,沒多久,傷口就會自動愈合。
胡亥在山洞里躲避著,就這樣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
直到他不再想著逃避,而是變得更強,他要親自替父母報仇。
那一晚的場景不時的在噩夢中重復(fù),
一個神奇而又荒誕的世界,將他從小所認(rèn)識的世界觀,打的支離破碎。
直到很久。
胡亥忍受著孤獨,變得更加野性暴力,無數(shù)夜,他都在痛苦的嚎叫。
胡亥也變得更加的強大,他走出了那個山洞。
凌厲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更加的沉穩(wěn),學(xué)會了控制自己的脾氣,暴怒更容易失去控制。
城市星報:“近日,我市邊緣村落,又出現(xiàn)離奇死亡案件?!?p> 電視機來回播放著這段慘案。
“食人魔”
“吸血怪”
這些名字,一時間成為了白城談之色變的名字,連小孩子聽到這個名字都會哇哇大哭。
這一系列的大事件引起了所有人的關(guān)注,白城是旅游城市,自從出現(xiàn)這個食人魔之后,旅游業(yè)直線下降,這里變成了罪惡之城。
城市星報∶“警方告誡,所有公民夜間減少外出,鎖好門窗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如果看見可疑的陌生人,請撥打屏幕下方電話?!?p> 自從發(fā)生這件事情以來,共喪生60多人,這是來自警方的報導(dǎo),如果算上找不見的和沒發(fā)現(xiàn)的,還不知道造成多少慘案。
城市星報持續(xù)報導(dǎo),這件事已經(jīng)引起國家的高度注意,但是整個事件的發(fā)生過程,卻沒有人親眼見過,更別說蹤跡和捕捉。
角落內(nèi),一位戴著眼鏡的老頭,回憶起半個世紀(jì)之前的一件事情。
老頭看著城市星報的報導(dǎo)苦笑了一下,眼睛處有一道明顯的傷痕,總是穿著厚厚的高領(lǐng)毛衣。
“徐達老先生,您剛才說什么?”說話的正是一名來自當(dāng)?shù)夭惶雒?,小報社記者,此刻,正端著一杯熱牛奶遞給徐達。
徐達推了推眼鏡,一只手上只有三根手指,食指上戴著一枚古老的戒指。
“半個世紀(jì)前,曾經(jīng)在邊境小鎮(zhèn)發(fā)生一件怪事,一夜之間,整個村民全部離奇身亡。”
“當(dāng)?shù)剀婈牳叨戎匾曔@件怪事,因為死傷太多他們對外封鎖了這個消息,說是瘟疫爆發(fā)整個村子的人都要隔離?!?p> “老先生,您怎么會知道?”
徐達摘下了眼鏡,指了指臉上的疤痕。
“因為,我當(dāng)初就在那里,那時我還是一個小兵,剛?cè)胛椴痪?,我們接到任?wù)封鎖整個村子,我第一次看見那么殘忍的現(xiàn)場?!?p> 記憶思涌,一下子,徐達就像又回到了當(dāng)初的戰(zhàn)場。
“他們,看上去死亡的證據(jù)很明顯,可是,他們卻找不到任何能致,這么多人集體死亡的原因或者根源?!?p> “起初,我們懷疑是野獸所為,搜索了整個村子,連外圍都搜索了,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p> “在那里駐扎了大概半年之久,將那里改建成了一個秘密的基地,大概半年之后。
“我親眼見到了那個兇手?!?p> “那不是一個人?!?p> “而是一個長的很像人的怪物,那個生物第一次出現(xiàn),就殺害了很多人,子彈射擊在那個生物上面,就跟射在棉花上一樣?!?p> “可是基地長官卻下了一道命令,不允許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否則送上軍事法庭,按照叛國罪論處?!?p> 當(dāng)時徐達不理解,為什么,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知道了。
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后,他們的警衛(wèi)工作,不但沒有加強,反而放松了不少,徐達當(dāng)時很害怕,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抱著槍睡覺。
甚至為此,還請軍醫(yī)看了一次,不過徐達自己知道,只是不能說,死守著這個秘密,心里極為的恐懼。
年輕人細(xì)心的傾聽和記錄,沒有打斷徐達的回憶。
“直到某一天,我們在外圍巡邏,再一次的碰見那個生物,一個小隊的人都瘋狂的射擊,但只有我知道子彈打不死那個生物?!?p> “小時候,從老一輩人那里聽到一些傳說故事,說那種吸人血的怪物害怕老柳樹做的藤條和柳樹做的弓箭?!?p> “所以”
“我早就悄悄的做了一些柳樹枝子彈,藤條和一根柳樹木刺樁?!?p> “我趁亂射擊,打中了那個怪物在流血,看到柳木子彈起效了他,就用木刺樁刺向那個怪物,可能是因為太害怕緊張了,沒有刺中反而被那個怪物打昏了。”
“等再次醒來時,我和另外兩名隊友已經(jīng)躺在一個山洞里,武器都不見了,那個怪物發(fā)出駭人的聲音像是打鼾聲?!?p> “一會到功夫,怪物身上的傷口竟然愈合了?!?p> “那個怪物開口說話,告訴我,說要拯救我,脫離肉體凡胎獲得神明的力量?!?p> 他們被關(guān)在那里整整一個星期,沒有水喝沒有飯吃,只有一堆的水果。
他們趁著它出去,一起準(zhǔn)備逃走,可是當(dāng)他們逃到外面的時候,因為長時間在山洞,外面大雪封山,雪白一片。
他們一路小跑,根本跑不遠,然后那個怪物就找到了他們。
倆個隊友瞬間都犧牲了,這一刻唯獨瘋狂的逃跑,不過最終還是被抓到,徐達的斷指,就是被那個怪物弄斷的。
不過,幸運的徐達找到了那跟柳木刺樁,慌亂中刺進了怪物的胸口,趁著怪物瘋狂,連滾帶爬跑向基地,直到昏迷。
“您這個故事太動聽了?!?p>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徐達認(rèn)真的盯著年輕人,露出臉上的疤痕。
“我只是希望,半個世紀(jì)前的遭遇不要再次發(fā)生!”
郊外,一顆梧桐大樹上,坐著身披黑衣的胡亥,這些年獨自生活的胡亥,相貌了也發(fā)生了變化。
轉(zhuǎn)身胡亥走進茂密的樹林里,在某一處,巴拉巴拉樹葉,出現(xiàn)一個地窖口,打開木板順著樓梯下去。
地窖內(nèi)有微弱的燈光,來到墻邊,滿墻的涂鴉和無數(shù)道劃痕,胡亥繼續(xù)在邊角刻上了一個一字,就坐回了沙發(fā)發(fā)呆。
夜,冷風(fēng)吹過,白城一片霓虹。
一座豪華的別墅內(nèi),癱坐在輪椅上的華生,臉上露出了笑容。
華生,半個世紀(jì)前,就在那個秘密基地,當(dāng)時的華生是一個軍官,接觸到了核心機密。
所以,知道那個生物的能力,想要獲得神明一般的力量,可惜,那個生物被徐達重傷之后便消失不見了,華生的夢想破碎。
直到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類似的事情,直覺讓華生相信自己的機會來了,華生已經(jīng)將自己最后的機會賭注在這一次。
“華生先生放心,現(xiàn)在城里各個角落都有我們的眼線,只要有動靜我們就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穿著冷酷勁裝的長發(fā),肯定的說道。
“希望,你們能帶來好消息,等的太久了!”華生面對著玻璃櫥窗,啞色的說道。
“我明白,先生!”
勁裝長發(fā)退去,房間內(nèi),華生一人獨自回味,在輪椅上放著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子,華生眼睛變的透亮,散發(fā)著貪婪,里面的東西讓華生似乎年輕了十歲。
自從退役后,華生耗費畢生的精力和財富全力尋找,不過怎么找都沒有一點線索。
知道當(dāng)年的那件事情的人不多,徐達一個,華生算一個,不過徐達沒有什么野心和想法,而華生就不同了。
某座地下秘密掩體內(nèi),長發(fā),打開隱藏暗門走了進去,徑直朝著最里面的房間走去,整座地下掩體都是仿古建制。
推開門,里面站著一個人,背對著長發(fā)。
“來了!”
“恩,剛從華先生那里過來,華生先生,已經(jīng)開始實施計劃了?!?p> “那我們?”
感覺到某種東西盯著的感覺。
長發(fā)立即明白,退出了房間,短發(fā)男緩緩坐下,拿起畫筆,在畫板上描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