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主回來了!”
“收獲不小呀,又釣著三條,厲害厲害?!?p> “大家等著你呢?!?p> “三堂主,有你的信!”
秧苗一愣,“我的信?”
“嗯,三天前你離谷那日到的!”
那信厚厚的,沉甸甸的,封面規(guī)規(guī)矩矩寫著吾兒親啟,秧苗急忙走到大堂側(cè)邊,掀開一張寬布,寬布下蓋住的竟是一座兩人高的大鐵籠。
將三人關進去,秧苗喜滋滋地拆開信。
領頭的蒙面人無奈搖頭,解開面布,露出一張端正不阿的臉龐,中年模樣,兩鬢灰白。正是秧田堂堂主,江湖名叫秧田。
取下三人的頭套,秧田站在鐵門外,笑得和藹,“三位從實招來,我們以禮相待。”
他話鋒一轉(zhuǎn),聲調(diào)拔高,“你們找陸言的畫,是知道這畫里的秘密?”
袁怒月人不約而同看向蘇青時。
蘇青時眉梢微挑,略作停頓,“畫里的秘密?”
“別給我打馬虎眼,你們究竟知道什么?!?p> “堂主多慮了,我們只是陸大師的畫迷,他西去后,為緬懷他老人家故此尋畫,至于畫中的秘密……不妨為我們講解一二?”
“畫迷,呵呵。”秧田冷聲嗤笑,“你自稱畫迷,應該對陸大師的畫作一清二楚吧?那我可要問問你。”
蘇青時點頭:“盡管問,知無不盡。”
“陸大師的第一幅畫作取名何意,于何時功成?他最擅長的畫技是什么?”
“第一幅畫《鳩州》取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那時陸言年十六,畫的是州府小姐常去泛舟的湖畔。”
“陸言最擅長潑墨山水畫,風格肆意散蕩,無規(guī)無矩不方不圓。”
秧田瞇了瞇眼,“這些都是最簡單的問題,知道陸言的人都清楚。真正的畫迷對陸言的了解何止這些,我再問你?!?p> “請問。”
“那你說說,陸大師畫作的名字,看你能說出多少?!?p> “十六歲作《鳩州》《花田》《荷畔》《南村》,十七歲作《崖山》《白湖》《故離》,十八歲……六十八歲作《忘鄉(xiāng)》《虛空》,六十九歲作《家墳》,也是他的最后一幅畫,只可惜沒有作完便……”
初始聽著,秧田還有些記憶,本以為這人說不到十來個,想不到他一口氣,連歇都沒歇就給說全了。
忙翻著陸師集,一一對應蘇青時所說的名稱,居然一字不漏,連順序都是完全正確的。
袁怒忍不住側(cè)目驚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看不出有任何癖好的蘇青時居然是陸言的癡狂畫迷,這一長串的畫作名稱,怕是連癲狂畫迷聞棲辭都記不全吧。
秧田堂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各有精彩。
秧田收好陸師集,冷笑一聲,“記得這么牢,看來下了不少功夫呀!我最后問你,陸言生平最喜的畫作是哪一副?”
蘇青時沉吟片刻,低聲:“陸言生平無最愛。每一幅畫都有瑕疵?!?p> “放屁!陸大師喜愛所有畫作,每一幅畫都是精品!你自稱陸言的畫迷,怎可對陸大師的畫存有偏見?!?p> 蘇青時淡淡開口:“盲目愚忠,才稱得上畫迷?”
秧田目光微沉,撇到她腰間錦囊的微光,“那是什么……苗子,你帶他們來時,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那頭,秧苗剛數(shù)完銀票,正準備打開信封,聞聲抬頭,“哦,他身上有顆會發(fā)光的石頭?!?p> “發(fā)光的石頭?!?p> 好奇驅(qū)使秧田湊上前,拿下蘇青時腰間的錦囊。
月人怒聲:“住手!”
秧田笑了笑,不以為然,解開錦囊。
她看了看蘇青時,只見她的臉色陰郁低沉,像壓頂?shù)臑踉啤?p> “哎喲!”
那石子觸到皮膚灼熱得嚇人,簡直能把皮肉燙熟。
秧田大吃一痛,當即松手,那石子掉到地上,滾了一圈。
“怎么了,老大!”
他那聲慘叫驚心動魄,把諸位兄弟嚇得一抖。
秧田大罵:“這什么鬼東西,燙手!”
“不會吧?!毖砻绨胄虐胍?,撿起石子。
“媽呀!”
那石子被扔到了更遠的地方。
“燙死俺了!”秧苗呼呼吹著自己手掌,“都燙紅了!”
“啊!”
“哇!”
“唔!”
……
先后七八人不信這邪,都去觸了霉頭,那石子發(fā)光發(fā)熱發(fā)燙的范圍越來越大,以至于連用腳踢都會灼燒到皮肉,石子儼然變作燙手山芋,擱置在大堂之中,像個火爐子。
大堂忙成一團,郎中奔前忙后。
“都別去碰了!”秧苗叫到,“那就是塊普通石頭,這人懂些藥理,依我看,那石頭定著被上了藥,一碰就得傷!”
“解藥,他肯定有解藥!”
“喂,快點把解藥交出來?!?p> “沒有解藥。”蘇青時倚著鐵欄,冷漠道。
“老大,這錦囊里有個瓶子!你看看是不是解藥?!庇行〉馨蚜鹆а糠顺鰜?,獻寶似的遞給秧田。
秧田又痛又氣:“我會看什么!拿給郎中看!”
“蘇相,你這傳家寶上到底下了什么藥,若有解藥趕緊交給他們,要不然他們要打血瓶的主意了。”袁怒低聲詢問。
蘇青時眉頭微顰,沉思少頃,站起了身。
“那瓶子里的水會加劇你們的傷,”她氣定神閑的頓了下,“若是不信,盡管試。廢了手腳與我無關?!?p> 她語氣平緩,神情淡漠,卻給人信誓旦旦的感覺。眾人一愣,看向郎中。
郎中剛擰開瓶蓋,聽蘇青時這么一說,變得有些遲疑,“諸位可聞到了?這瓶里的紅汁香味?!?p> 眾人屏息細嗅,果然聞到一股沁人心脾,潤人心肺的奇異香味,說不上是花香還是別的。
郎中深深吸口氣,“依老夫行醫(yī)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這紅汁定是奇花異草煉出來的毒漿,故而帶有奇異香氣,久聞必然喪命!”
他說著,急忙上了蓋。
“這東西怎么處理?”
手上痛處稍減,秧田沉息凝神,“先擱一邊,一會帶去倒盜谷賣了,既然是奇花異草提煉的毒漿,想必能賣個好價錢。”
“今兒這么熱鬧呀!”
聲音來自門外,透過薄薄的窗戶紙看見兩個身影一前一后走來。
朝借
雖然為愛發(fā)電,慘淡的成績還是令人失望,如果沒有更多人看到,又如何改進自己的文筆。我想,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迎合市場,人生真是一場獨角戲。 謝謝一路陪伴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