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找尋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李城殤喜出望外的同時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這人是與崔允歡一同來的,他們站在一起的樣子讓李城殤心里產(chǎn)生了些許奇怪的感覺。
“城殤,你沒事吧?”崔允歡收回劍轉(zhuǎn)身去扶他。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美人你呀!”梅娘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們,問道:“卜力呢?”
崔允歡用力按了按李城殤的肩膀,冷冰冰地回道:“死了?!?p> 李城殤疼地直冒汗,應(yīng)該是脫臼了。
唯一剩下的壯漢聽見兩個同伴都死了,揮舞斧頭咆哮著向崔允歡砍去。可還沒近身便被白瑾泰一劍封喉,與伙伴倒在了一起。
“你們!”梅娘氣得臉都白了,但她深知自己不是崔允歡等人的對手,不得不退到一邊,悄聲對拉珀說道:“拉珀,這件事如果被傳出去對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他們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想想后果?!?p> 說完,莫加護梅娘上了馬,二人揚鞭而去,留下拉珀一人對付其余三人。
崔允歡說道:“拉珀你做的事整個赤燕城都知道了,若你愿意跟我們回去將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也許還有挽回的余地?!?p> 拉珀笑了起來,“知道了又怎樣?殺了我?就憑你們?nèi)齻€毛頭小子?”
說完,拉珀的眼神變得異常兇狠,瞳孔瞬間變成了黃綠色,口水從突然長出的獠牙之上滴滴答答落下,身上的衣服被暴起的肌肉撐破,這還是人嗎?分明是一匹狼?。?p> 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畫面的崔允歡三人愣住了,直到拉珀俯身手腳并用朝他們撲來,白瑾泰才反應(yīng)過來,一手拉住一個將他們拽到一邊,躲開了攻擊。
拉珀沒有罷休,他再次奔向他們,速度迅捷動作靈活,與沙漠中兇猛獰惡的狼王毫無二致。
白瑾泰幾次揮劍卻傷不到他絲毫,倒是崔允歡看準時機凌空躍起,取出藏在腰帶中的羽鏢,接連向拉珀擲去。
拉珀不僅要防白、李二人的快劍,還需躲過崔允歡的羽鏢,幾個回合下來略有疲乏,不慎在最后時刻中了一支羽鏢。
羽鏢上被崔允歡加了特制的迷藥,很快拉珀感覺到頭腦開始不清楚,身體也在慢慢虛弱下來。在失去意識之前,他轉(zhuǎn)過身朝著反方向跑去。
見他要逃走,崔允歡一行人也追了上去。
拉珀跑到一個廢棄的村子,瞳孔的異色已經(jīng)退去,莫名長出的獠牙和肌肉都不見了,他恢復了原貌。
找到拉珀的時候,他倒在了一間破屋子里。
白瑾泰上去給了他一個五花大綁,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問道:“你這什么藥呀,這么大塊頭的野狼中一鏢就倒了?!?p> “沒什么特別的,就按當年你母后給我下的方子多加了點劑量罷了。”
白瑾泰愣住,嘴角因為尷尬微微顫抖了幾下。
“哼,”李城殤冷哼一聲:“我說誰呢,你怎么總是陰魂不散???”
這兩人似乎生來八字不合,見面不是打架就是斗嘴,崔允歡見慣不慣了。
“小奴隸,現(xiàn)在才認出本皇子啊,還不快快下跪磕頭!”我白瑾泰怎能輸給這個小子。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吵鬧鬧,崔允歡趁李城殤不留神“咔吧”一下,把他脫臼的肩膀給按了回去。
“??!痛痛痛……”李城殤連連喊疼,樂得白瑾泰在一旁拍腿大笑。
“呀!疼疼疼……”這回輪到白瑾泰受罪了。
崔允歡拉過他的胳膊,二話沒說將止血散和金瘡藥一股腦兒地撒了上去,這酸爽的感覺,一般人難以承受。
二人猙獰的表情倒是逗樂了總是不茍言笑的崔允歡,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道橋。見允歡笑了,兩個少年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休息了一會兒,崔允歡對著升起的火堆,自語道:“不知暒晏現(xiàn)在情況如何……”
之前那些人交易的時候,崔允歡、白瑾泰、暒晏三人早就在遠處埋伏著了。暒晏不知從哪里找了塊舊油布蓋在他們身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人。
如果不是半路殺出個李城殤,或許他們?nèi)藭Q雪那群人把幕后買家找出解救了那些孩子后再回來揭穿梅娘的真面目。李城殤的出現(xiàn)打亂了原計劃,只能讓輕功了得的暒晏暗地里跟蹤他們先回鶴雪。
交易的驛站雖地處偏僻,但離鶴雪并不遠,半天時間,假扮商人的那群人已經(jīng)到了鶴雪境內(nèi)。
從酷熱之地一下進入嚴冬環(huán)境,躲在洞穴頂上的暒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誰!誰在那兒!”
“阿嚏!”
有個男孩突然打了個噴嚏。
鄒具同鄒大人滿臉嫌棄道:“張其你別老疑神疑鬼的,過來坐下!”
這個叫張其的就是劃瞎男孩眼睛的男人。
張其要辯解什么,但想到可能是舟車勞動聽岔了也有可能,便不再說什么了。
暒晏小聲嘆了口氣,擦了下額頭上冒出的細汗,差點兒把主子交待的事搞砸。
“大人,這次交易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看恐怕得過個一年半載才能再動手了。”鄒具同身邊一個看上去較為精明的手下說道。
鄒具同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小子臉生,梅娘也說了他只是個新來的香料商,如果僅有他一人應(yīng)該不是那群沙漠漢子的對手,我擔心的是他還有同伴知道我們的事,為今之計只有先回去,等事情解決了再派人去打探一下消息。”
“梅副將又該發(fā)脾氣了?!睆埰湟荒樀牟磺樵浮?p> “梅副將?主子果然沒猜錯,此事與梅家脫不了干系?!睍﹃绦南?。
鄒具同是什么人?他年輕時曾是大將軍梅商也就是大皇子外公手下的一名將領(lǐng),一直深得梅商的重用,只可惜十年前一場戰(zhàn)役之后傳出他的死訊,連尸骨都未找到。
白瑾泰曾在白帝為梅商舉辦的慶功宴上見過一回鄒具同,他也無法確定這位鄒大人是否就是他認識的那位。現(xiàn)在看來白瑾泰并沒有猜錯,這位鄒大人就是鄒具同,他十年前非但沒有戰(zhàn)死沙場,而是一直在做人販生意,張其口中的梅副將也正是梅商的兒子梅成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