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英聞言不免心湖波動(dòng),可惜,僅一瞬就變得死氣沉沉,陰云籠罩。她的話冷得像冰塊:“以后別再提這件事。”
“嗯,不提,”林玉書點(diǎn)點(diǎn)頭,強(qiáng)顏歡笑,“其實(shí),再過幾日,我便要赴京趕考了。此去京都,路途遙遠(yuǎn),前程未卜不說,單是一路上野獸流沙,茶館黑店,就已經(jīng)足夠令人發(fā)指了。倘若是再加上同袍陷害,枯井古廟……”
“哥,你別胡思亂想。還有,就你這身板……”林玉英打量著林玉書略瘦的身骨,“不是已經(jīng)骨折了?”
“母親說,即便是被人抬著去,也得去?!绷钟駮湎率中?,藏起了冰涼的手指。
他一感到害怕就四肢冰涼,這個(gè)病癥很多年了。
林玉英注意到林玉書藏起來的手指,無奈地說道:“行了,我跟你回去?!?p> 她寧愿回去跪祠堂,也不愿意看到一個(gè)沒有半點(diǎn)男子氣概的頂梁柱!
…………
蘇慕言離開三樓后,直接返回她的房間,去探望亓官傾城。
此時(shí),天色已過正午,太陽光偏過屋窗,灑落一地金色的光輝。
臥室內(nèi),亓官傾城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溫軟的棉花錦被,睡得正香。
“呼,呼,”小嘴巴一張一合,竟是在打呼。
蘇慕言替亓官傾城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
柱子站在門口迎上去,“蘇小姐,您放心,小公子睡得可香了?!?p> “嗯,可有什么人來過?”蘇慕言詢問道。
她在門口拾到一條白色絲巾,絲巾右下角繡了一個(gè)銀線織成的‘瑤’字。
梅仙瑤?。?p> 柱子不敢隱瞞,立刻招了:“回小姐,上午您剛離開的時(shí)候,梅家公子恰巧路過。”
“都說了些什么?”蘇慕言低頭凝視著手中的白色絲巾,眼神晦暗。
傳說中的緋聞男友在蘇眉房前遺落下一條繡著名字的絲巾,是巧合,還是故意?而且,這絲巾上還沾著幾滴鮮紅的血跡……
梅仙瑤?。?!
驀地,心痛襲來,如似抽筋剝骨!
蘇慕言按住心臟,指尖兒用力抓著。
她微瞇著眼角,眼底透著狡黠的光,像是一只丟失兔子的小狐貍。
那是蘇眉的心。
一顆偷偷暗戀著梅仙瑤的心,單純善良,懵懂無知,卻也格外憂傷……
柱子看到蘇慕言臉色不好,上前攙扶住她,“蘇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你繼續(xù)說?!?p> “是?!敝影阉兔废涩幍恼勗捯蛔植宦┑母嬖V蘇慕言。
蘇慕言聽完梅仙瑤留下的話,額頭冒出冷汗,嘴唇干裂,發(fā)紫,心臟再一次疼得要死!
那個(gè)男人說,日后總有機(jī)會(huì)……
“蘇小姐,我去給您請(qǐng)大夫?”柱子很怕出事。
“不必?!碧K慕言婉拒道,握緊樓梯扶手,一步一步,動(dòng)作緩慢地走下樓。
到了無人的僻靜拐角,她狠狠警告:“蘇眉,我告訴你,如果還想再見梅仙瑤一面,就給我老實(shí)點(diǎn),不準(zhǔn)疼!!”
一秒,兩秒,三秒……
奇跡再次發(fā)生。
蘇慕言的心臟竟然真的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