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蘇慕言不悅。這真是一個不討喜的詞語。
她將亓官傾城推到田月榮面前,再給田月榮一次機會,“他怎么辦?”
田月榮看到亓官傾城被雨水澆濕了的小臉,那一張清冷的面容不知為何似乎變得更加蒼白了,該不會是生???
她靠近蘇大虎,心中有點嫌棄:“阿眉,已經(jīng)沒有地方了?!?p> 田月榮心想:這個小男娃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了,就算住進(jìn)去,也沒有干凈的衣服換,還會把蘇清月和蘇清詩吵醒。不如就在外面對付一晚上好了。
蘇慕言轉(zhuǎn)頭看向田大虎,語氣冰冷:“這是你的決定?”
“別問我,我又不管內(nèi)堂之事。”蘇大虎懦弱的回避著蘇慕言的目光。老實說,他還沒有從蘇慕言殺人的眼神里緩過來。
蘇慕言輕拍了拍手掌,幾乎被氣笑了:“好個一家之主,好個當(dāng)家主母。今夜,果真是讓我長見識了?!?p> 蘇大虎不敢答話,害怕蘇慕言動手揍他??墒?,在天災(zāi)人禍面前,哪個不是先選擇與自己最親近的孩子……
田月榮從未見過蘇眉頂嘴,就算是昨天早上和蘇眉提起婚事,蘇眉也沒有多說一句不好的話。再加上被雨澆了半宿,連燉白菜的灶堂都澆滅了,她氣不打一處來,說話也分外難聽。
她說,“阿眉,這就是你和父母說話的態(tài)度?別的不說,好歹我們也養(yǎng)了你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說孝敬家里,一回來就冷嘲熱諷,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規(guī)矩?”
“呵?!碧K慕言不屑地笑了。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倒打一耙。蘇氏夫婦徹底刷新了她的世界觀。
亓官傾城抹掉臉上的雨水,緊緊抓住了蘇慕言的手袖,聲音軟得像是一顆入口即化的棉花糖,“蘇小姐,”
蘇慕言不理會亓官傾城。
她想揍人!
“眉姐姐,”亓官傾城換了稱呼,棉花音軟軟糯糯,聽得蘇慕言的心也跟著變軟了,“我沒事。不必?fù)?dān)心?!?p> 他在地窖里面住了三年,那種寒刺入骨的冰冷比現(xiàn)在冷多了。
蘇慕言低下頭,凝視著那張昂起來的蒼白小臉,問道:“想跟我走嗎?”
“好?!必凉賰A城雙手拽住了蘇慕言的衣角。
蘇慕言一言不發(fā)地抱起亓官傾城,往外走去。
蘇大虎追了兩步,對著蘇慕言的背影大喊:“阿眉,你去哪里?咱家明天的飯還沒有著落……”
田月榮攘了一下蘇大虎,滿臉委屈,“大虎,你看看阿眉,這是什么態(tài)度?說她幾句都不行了?以前也沒見她這么金貴,話不能說,手不能碰的?!?p> “閉嘴!”蘇大虎怒吼一聲,將田月榮震住了,“你這個刁婦!就不能順著她一些?如果她明天不回來,我們吃什么?喝什么?”
蘇大虎非常擔(dān)心他的口糧,他是沒有能力去借糧食吃了。
“我、我只是習(xí)慣了?!碧镌聵s委屈的掉下淚來,“再說了,你剛才也沒阻止我,你這個馬后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