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想嫁嗎?
楚瀟瀟微笑著看著楚平年:“楚丞相就不必擔(dān)心了,該本小姐的,一樣都跑不脫,總歸是比跟著楚丞相吃不飽穿不暖的強?!?p> 楚平年覺得有些出乎意料,畢竟在他眼里,當(dāng)初用盡手段要嫁給蘇慕寒的楚瀟瀟,理應(yīng)是非常重視這段婚事才對,怎么轉(zhuǎn)眼這小丫頭就變得毫不在乎了?
顧如煙這時候也接到了楚平年的風(fēng)聲,哭啼啼的進來,直接抱著楚瀟瀟就嚎啕大哭了起來:“我苦命的瀟瀟哦,我把你抱在身邊好不容易養(yǎng)大,現(xiàn)在卻有人告訴我你不是我的孩子,真真是造的什么孽哦!”
“瀟瀟,我一個姨娘,自知道沒什么敢奢求的,可是我畢竟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沒有生恩,養(yǎng)恩總歸是有的,但求你能讓我看著你出嫁,好不好?”
楚瀟瀟無辜的歪歪頭:“可是姨娘從小就教導(dǎo)我,什么都要聽嫡小姐的,什么都要讓著嫡小姐的,嫡小姐不開心要主動當(dāng)出氣筒,嫡小姐開心了要想辦法滿足她的要求,現(xiàn)在女兒真的是嫡小姐了,姨娘怎么又這般哭了起來了?”
那是因為之前的嫡小姐是我的親閨女,你這個小賤人當(dāng)然只配給我閨女提鞋了!顧如煙無從反駁,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楚瀟瀟看著都佩服的緊。
“瀟瀟這是說什么胡話,姨娘最愛的當(dāng)然是你了,你不記得了嗎?你小的時候我們經(jīng)常被克扣冬天的煤炭,娘親那個時候想了辦法用野兔子皮給你做了一個裝水的口袋,每日都去廚房那邊討了熱水來給你灌上,這才避免了你當(dāng)年生病?!?p> 楚瀟瀟“啊”了一聲,接上了話:“姨娘忘了?當(dāng)時是三姐姐說我是個下賤胚子,不配用煤炭,便把我屋子里的煤炭搬了大半走,拿去做了一次燒烤的宴會,當(dāng)時招待了將近半個京城的小姐們?!?p> 清河郡主對這件事也有印象,只不過當(dāng)時楚蝶衣說是拿著自己的私房錢去買的東西置辦的,自己當(dāng)時還欣慰這孩子長大了,懂得給家里大人省心了。
顧如煙特地挑了楚瀟瀟五歲時候的事情說,沒料到五歲時候的事情楚瀟瀟居然可以記得這么清楚,當(dāng)下尷尬的笑了笑:“那不是你姐姐年幼無知不懂事嗎?再不濟,若不是你姐姐帶你去了宮中,你也找不到這般好的親事,所以……”
“所以這些都是姐姐的功勞咯?”
顧如煙差點就脫口而出一句好,但是看著楚瀟瀟戲謔的樣子,又趕緊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楚瀟瀟又拽了拽清河郡主的衣服角,撒嬌一般的說道:“娘親就是太善良了才會糟了騙,先前姨娘那里有個頂頂漂亮的花瓶,女兒不過是摸了一下就被打了手,姨娘說那個是娘親賞給姐姐的陪嫁,就算是把女兒賣了,也不夠那花瓶的一個零頭的?!?p> “哦?瀟瀟說的花瓶?可是春風(fēng)又來萬物生?”
楚瀟瀟低頭,似乎是想了想,點了點頭:“女兒不認(rèn)得上面的字,只記得上面畫了很多個花花,漂亮的緊。”
清河郡主轉(zhuǎn)頭看向楚平年:“丞相要怎么解釋一下這件事?當(dāng)日不是問本郡主要了這個花瓶拿去打點關(guān)系嗎?怎么一下子這東西,就到了顧姨娘的手中?”
楚平年泰然自若的說道:“許是楚蝶衣那丫頭孝敬的。”
“既然是蝶衣要孝敬自己的親娘,那理應(yīng)當(dāng)用自己的本事去孝敬,拿著本郡主的東西借花獻佛,總歸是誠心不夠,何嬤嬤,你帶人你看看,把本郡主的東西都拿回來,剩下的,讓蝶衣那丫頭自己想辦法去?!?p> 顧如煙這下子是真的裝不出來了,自己那屋子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從清河郡主這里騙去的,以前清河郡主財大氣粗,不在乎她那一屋子的東西,再加上顧如煙怨恨清河郡主搶了自己正室的位置,便用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現(xiàn)如今清河郡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這么些年都靠著自己討厭的人在養(yǎng)活,顧如煙的臉面上掛不住了。
“這……這送出去的東西,按理來說,就不再是自己的了,郡主現(xiàn)在大張旗鼓的要反悔,怕是這說出去了,名聲不好聽?!?p> 清河郡主叫住了何嬤嬤,瞇著眼睛看了看顧如煙:“顧姨娘說的有道理,這送出去地東西再拿回來,委實晦氣的緊,何嬤嬤,那就不要搬回去了,直接砸了吧?!?p> 顧如煙癱倒在了地板上,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楚平年直接擋住何嬤嬤:“清河,你不要太過分,盡管你確實是下嫁與我,但是若真的大家都不好看了,瀟瀟的名聲也就該毀了,你可要想清楚了?!?p> 清河郡主難得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刻就忒了回去,而是為難的看了看楚瀟瀟。
楚瀟瀟見不得清河郡主為了自己束手束腳的,當(dāng)下站了出來,朗聲道:“丞相和顧姨娘真真是好笑的緊,一邊說著舍不得瀟瀟,一邊威脅著瀟瀟只要和娘親回去,就會名聲不保,真不知丞相是為了通過我抱七皇子殿下這棵大樹,還是想讓我把姐姐也一并帶到七皇子府中呢?”
楚瀟瀟的話說的太直白,清河郡主都變了臉色,呵斥了一聲:“胡鬧!”
楚瀟瀟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了。
楚平年瞪了一眼楚瀟瀟:“妄議朝中之事,你這是想害了兩家?更何況七皇子的未婚妻本身就是你姐姐,你橫刀奪愛,還有臉在這里炫耀,當(dāng)真是懂不得女德?!?p> 清河郡主懶得再磨嘴皮,直接帶著楚瀟瀟出了丞相府,朝著王府走去。
不同于楚瀟瀟的興奮,清河郡主面色復(fù)雜的看了楚瀟瀟半晌,最后一字一句認(rèn)真的說道:“瀟瀟,你告訴娘親,你當(dāng)真是愿意嫁給七皇子?”
楚瀟瀟愣了愣:“娘親何以這么說?”
“當(dāng)初七皇子這婚事,是楚蝶衣哭著鬧著求來的,皇貴妃不好下了我的面子,方才給了選妃的懿旨,現(xiàn)在娘親和丞相和離,你自然也不是楚家的小姐,若是你不想嫁了七皇子,誰也怪罪不到你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