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你在追求我?
“沒有看到門外的牌子?”
云東序冷冷的聲音傳來,白皎皎趕忙收回了神。
自己擅闖的舉動,顯然是再一次的惹到了這位性情古怪的男同學(xué)。
抱歉一笑,小步倒退,退至門外,這才看到門框上掛著一個小小的木牌,上書:未經(jīng)允許,不得入內(nèi)。
見此,白皎皎有些尷尬,站在門口進(jìn)也不是,走也不是。
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卻有種被設(shè)計了的感覺。
自己明明是順著他提供的地圖走來的,可是憑什么把人約過來,卻連續(xù)兩次給人使臉色,故意制造一種自己是擅闖了似的錯覺?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來做什么,所以提前設(shè)計了這小小的陷阱,先打壓一下自己的氣勢,好叫自己面對他時,有種理虧、歉疚的感覺。
一定是的!
不過!
就算是擅闖又怎么了?!
我在實驗室做實驗時,你云東序闖入那么多次,不也是未經(jīng)我的允許么?
于是報復(fù)似的,白皎皎再次推門而入。
眉梢間難掩的神色,這是實施報復(fù)后的小小得意。
因為嘴唇的顏色比以往鮮艷,再配上這樣的表情,白皎皎一貫很拘謹(jǐn)?shù)哪樕?,少有的靈動之氣。
活靈活現(xiàn)的模樣,像極了盛放的花朵。
不等云東序開口,白皎皎揚了揚手上的手機(jī):“我按照你發(fā)的定位過來的,也算是受你之邀了。并且我進(jìn)來之前是敲過門的,你明明就在里面,也聽到了敲門聲,卻不開門,是對待客人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嗎?”
云東序沒有說話,眼神冷漠地掃了白皎皎一眼,卻很明確的傳遞出一種「這里是我的地盤,不給你開門能怎么地?」的信息。
為此,白皎皎故意夸張的環(huán)視了四下一周,義正言辭道:“這里是學(xué)校的試驗田,和實驗室一樣,是公用的,你憑什么占為己有,又憑什么掛上那樣的牌子?”
云東序這次沒做理會,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出。
白皎皎卻以為自己這是占據(jù)了上風(fēng),說的他啞口無言了。
于是趕忙抓住這難得的機(jī)會,接著說道:“真是沒想到,云同學(xué)竟然想把公共財產(chǎn)據(jù)為己有!難道就是這種心態(tài),才會驅(qū)使你擅自去為他人的事情做主嗎?!”
前半句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后半句卻是將話題引到了自己這次過來的主題上:來質(zhì)問云東序憑什么自作主張?zhí)孀约和诉€獎金。
云東序聽聞,抬頭細(xì)細(xì)打量了白皎皎一眼。尤其在她的嘴唇上,眼神甚至還停留了三四秒。
白皎皎瞬間緊張的,像是接受檢閱似的,大氣也不敢喘。
好在,云東序很快移開了目光,并且沒有對她的外形做出任何評價。
無視!赤裸裸的無視!比被評價「好丑」還要令人不爽。
為此,白皎皎心底產(chǎn)生了一絲憤怒和一絲失落。
然而,這種情緒還沒來得及從心底升騰,云東序的一句話,直接從另一個角度把她的情緒引爆了。
只聽他慢悠悠的開口道:“你是想說,自己是公共財產(chǎn),還是想說,想讓我把你據(jù)為己有?”
「公共財產(chǎn)」?!
自己如此邏輯嚴(yán)密的類比,他怎么竟然就能做出這番完全不一樣的解讀?
并且聽起來,好像自己又被罵了?
“什么「公共財產(chǎn)」?!有你這么罵人的嗎?!”
因為這個語境下的「公共財產(chǎn)」,使她立刻就想到了一個極具侮辱性的比喻:「公交車」。
云東序卻不理會她的暴躁,根本沒有接茬兒:“那就是后者咯?”
“……”
后者的意思也沒好哪去,「想讓我把你據(jù)為己有?」聽起來像是求著你上趕著倒貼似的。
沒等白皎皎想出應(yīng)付的話,云東序恍然大悟道:“唔,你在追求我?”
“什么?!”
“不過,”云東序低頭,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擺弄了一下眼前的茶杯,幽幽的道:“我不答應(yīng)?!?p> “啊——”白皎皎咆哮了:“想什么呢你!”
這人……怎么會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來?
你哪只耳朵聽出是我在追求你了?!
我白皎皎的追求者不說一萬也有八千,怎么可能紆尊降貴來主動追求你這個怪物?!
“……”
幾句話的功夫,白皎皎已然被氣了個半死。
初夏已是頗有些炎熱的意味了,白皎皎一路走來,額頭上本就沁出了微微的細(xì)汗,此時這么一急,汗水又多了一層。
于是白皎皎一手叉著腰,一手扇著風(fēng),恨恨的盯著云東序,大有一副決一死戰(zhàn)的架勢。
模樣甚是嬌憨,顯然是忘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
云東序見她如此,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句,拿起手邊的蒲扇,悠哉悠哉的搖起來:“除了追求我,還有別的事?”
“我……”
速度是一百八十邁,還帶個急轉(zhuǎn)彎,話題轉(zhuǎn)開去又立刻轉(zhuǎn)回來,白皎皎腦子的轉(zhuǎn)速明顯沒跟上,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再次咆哮:“再說一遍,我沒有追求你!”
“哦,我也再說一遍,我不答應(yīng)。”
“你……”
空氣中只剩下白皎皎憤怒的喘息聲。
然而,不久之后,白皎皎就冷靜下來了。
因為,憤怒到極致之后就是相對的平靜,相對而已。
他是故意的。
白皎皎緩了口氣,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再理會他的歪理邪說,直入正題:“我問你,你憑什么自作主張,替我退還那筆獎金?”
卻沒想到,云東序也準(zhǔn)備了自己的問題:“你以前經(jīng)常會來這里?”
“不是經(jīng)常?!卑尊樧齑鹆艘痪洌乱幻刖鸵庾R到不對,忙把話題帶回:“你知不知道退還了那筆錢就等于承認(rèn)了作弊?你知道的,我并沒有作弊!”
云東序放下蒲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望著杯里金黃色的茶湯,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會兒。
抬頭,仍舊繼續(xù)自己的話題:“為什么來這里?來做什么?”
“我來這里做……”白皎皎不由自主的又接了一句,反應(yīng)過來后再次壓不住自己的火氣,瞪圓了雙眼,雙手叉腰吼道:“關(guān)你什么事?告訴你,我沒有作弊,所以這錢不能還,更用不著你充好人替我還錢!”
緊接著,白凈的手臂向前一伸,手指一勾:“把收據(jù)給我,我去把錢拿回來還給你!”
“和你這種人,我不想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