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不久,球球讓我跟你說沒那么快能弄好,還得再等上一兩日?!甭牫鏊曇粲行└蓡。④教}立即倒了一杯溫茶水給她遞了過去,待她接過了茶杯,眨了眨眼,還是沒忍住問到:“不度大人,你和三公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呀?”
“就是普通朋友的關(guān)系,怎么了?”不度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懶懶的應(yīng)了一句,緩緩喝了口茶潤喉。
阿芙蘿又眨了眨眼,“可是普通朋友能一路抱著你進閨房嗎?”
不是說東涼男女設(shè)防還挺嚴(yán)格的嘛,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怎地她在不度和三公子身上完全看不出來呢?阿芙蘿嘆氣,這東涼的規(guī)矩可真的太難懂了。
“噗……”不度一口茶噴了出來,滿臉驚愕的看著阿芙蘿,“你說什么?”
“就是你睡著了,他抱著你一路從府門口送進了屋里,還幫你蓋好了被子。”阿芙蘿說著也覺得口渴了,自個兒也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聽春燕那小丫頭說,他守在你床邊好一會兒才離開呢。”
不度一手握著茶杯,一手摸了摸耳根,“我和他沒關(guān)系,小姑娘家家的別學(xué)著亂嚼舌根?!?p> 只是她這話說的沒底氣,讓阿芙蘿臉頰鼓了鼓,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說的是實話,哪有嚼舌根了。”
“對了,阿芙蓉的下落我已經(jīng)找到了,這兩天我就要把她帶回來?!辈欢葻o心再與她糾結(jié)在玉三郎的事情上,佯裝沒有聽到她的話,直接說起了阿芙蓉的事來,“只是她這次犯的錯比較嚴(yán)重,只是你們?nèi)齻€將她帶回南蠻我不放心?!?p> 阿芙蘿聽她說起正事,頓時神情也跟著嚴(yán)肅了起來,“可是因為之前來找她的族人非死即傷,除了我和巴圖加那木他們兩個,族里現(xiàn)在也派不出人手過來東都了?!?p> “這不行,單是你們,根本不是阿芙蓉的對手?!?p> 確切的說,是東涼皇室那些人的對手。那群人就像是盤旋在荒野里的禿鷲,只要聞到一丁點血腥,就會蜂擁而至。阿芙蓉的本事在那些人眼中可不小,難保不會有人動心,偷偷將她截了回去。
不度思忖著屆時該如何處置阿芙蓉,可思來想去,似乎只有先斬后奏最為妥當(dāng)。她有些煩躁的揪了揪衣擺,垂眸片刻,輕輕嘆了口氣:“罷了,我再想想?!?p> 她這一覺睡了近兩個時辰,已過了晚膳的時間,與阿芙蓉說了幾句,就感覺到肚子餓得厲害,正想去尋些吃的,就見玉三郎走了進來,春燕提著個食盒跟在他的身后。
“我算著你應(yīng)該醒了,讓廚房準(zhǔn)備了些飯菜給你帶了過來?!庇袢蓳P手讓春燕把飯菜擺到外室的桌上,對著不度笑著說道,“先過來吃點東西吧。”
阿芙蘿笑著沖不度眨了眨眼,視線又落在玉三郎的身上,嘴里揶揄到:“我用過晚膳了,就先回房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不待她拒絕,與玉三郎頷首打了個招呼后,直接離開了。
不度瞪了她離去的背影一眼,氣鼓鼓的下了床走到桌旁坐下,抬眸掃了玉三郎一眼,語帶不悅的道:“你往后別再隨意進出我的屋子?!?p> 玉三郎聞言,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可是打了招呼的?!?p> “你打了哪門子的招呼?我怎么沒見到?”不度瞟了個白眼給他。
“就在剛剛呀,不是還跟你說帶了飯菜過來嘛?!庇袢尚α诵?,像個無賴。
“……”不度也懶得與他拌嘴,接過了春燕遞過來的碗筷直接吃了起來。
桌上擺著兩葷一素三道菜,一道糖醋小排,一道小蔥炒羊肉,還有一道是清炒小白菜,都是她喜歡吃的菜色,倒也十分歡喜,還讓春燕倒了杯小酒,一時間吃得津津有味。
玉三郎讓春燕倒了杯茶,一邊喝茶,一邊看她吃飯,倒也十分自得。
直到她酒足飯飽,玉三郎這才出聲:“云中書用了你給的法子幫那幾個高燒的士兵退了燒,其余幾個受傷的士兵傷口也在慢慢恢復(fù)了?!?p> 不度眼也沒抬,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就當(dāng)是聽到了。
玉三郎又喝了一口茶,“木芝蘭傳來了消息,半個月后是溫淑妃的生辰,過兩日九皇子妃要去城外的金臺寺為溫淑妃祈福,有幾個妾室也會跟著一同前往,其中就有阿芙蓉?!?p> 這回不度倒是提起了幾分興趣:“消息確定屬實嗎?”
“九皇子妃的母親與莫夫人交好,九皇子妃要去祈福一事是與她們隨口提的,所以應(yīng)是真的。而且此次溫淑妃過生辰,宮中也得了令要大辦,九皇子妃是她的親兒媳,此行也是情理之中?!?p> 不度摸了摸下巴,“在我睡著的時候,朝中是不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玉三郎贊賞的看了她一眼,“大皇子帶人在北城平西坊的永樂巷里找到了劉勇那個失蹤的近衛(wèi)長,指證劉勇謀害將軍。劉勇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進了禁衛(wèi)營的水牢里?!?p> “這倒是有趣了,那可查出那具無頭尸體是誰?”
“沒有?!庇袢蓳u頭,給她倒了杯茶,“喝點茶,解解膩?!?p> 不度沒理會,指尖輕扣桌面,“這么看來,九皇子得著急了。”
今日在禁衛(wèi)營劉勇鬧騰得那么歡,九皇子在一邊可是為他說了不少的話,明顯可見兩人交情匪淺。如今這近衛(wèi)長被大皇子的人找到了,還當(dāng)面指證劉勇是殺害劉桐將軍的兇手,若她是大皇子,也絕不會錯過這個可以踩九皇子一腳的機會。
無論他有沒有參與到謀害將軍這件事來,單是他今日幫劉勇討要尸身,就足以讓他脫不了干系。
九皇子妃去祈福自然是無可厚非,可幾個妾室也跟著一起去就十分耐人尋味了。尤其這陪同的人當(dāng)中,還有一個阿芙蓉。
這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九皇子這是在安排后路了。
“之前那個落難邕江畔的公子,就是九皇子?”不度想起阿芙蓉離開南蠻的緣由,不由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