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魘,你陪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你入不了輪回,我也不入輪回,我們......我們就這樣一起消散在這天地間...”青魘懷中的老道人眼睛也已經(jīng)睜不開,死死地拉住青魘的衣袖。
“姚桐飛,我殺不了那個妖道,你也殺不了,沒關(guān)系的,我回不去南魘山了,我不能去見榕樹爺爺了......”青魘抱緊懷里的人,口中溢出鮮血,心中默念術(shù)語,青黑色的光芒漸漸將兩人的身軀包裹,又如同煙花一般升起在半空中炸開,漸漸散去,巫皚想去阻止他們,姚桐飛卻搖搖頭,眼中充滿著悲傷,撿起地上老道士炸開的法器碎皮放在兜里。
“姚局,外面的尸鬼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一共一百三十四具,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來的尸體?!鼻皝韴笮诺男⊙绢^覺得有些苦惱,這么多尸體,萬一有的有家人找他們怎么辦。
“我來吧,將他們凈化了,尸體讓人領(lǐng)回去,其余的事情,就是姚局該解決的了,我們及管不著了?!蔽装}化作鳥兒飛出院落,浮在結(jié)界上方,沙啞的鴉叫聲傳遍這個小山坡,藍(lán)色的火煙在結(jié)界里蔓延至每個尸鬼的身上,痛苦的哀嚎和那些尸體詭異的扭動讓結(jié)界外的人類感到驚奇。
“這就是凈化嗎?”年輕的小道士問自己的師兄和前輩。
“是啊,但是我也沒見過這種凈化方式,你看那尸體,被這火焰灼燒著,卻無半點(diǎn)損傷。”
直到最后一具尸體停下動作,那藍(lán)色的火焰才完全消失不見,結(jié)界上的烏鴉也已經(jīng)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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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剛開著車,副駕駛的姚桐飛一句話也不說,巫皚也是曾經(jīng)聽姚桐飛提過青魘的,自然也是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但是青魘為何會變成墮妖這件事情,她也不太清楚,可是青魘已經(jīng)選擇了自我了斷,他們自然也做不得其他的想法和動作。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但是確實(shí)是人類欠青魘的。”姚桐飛從衣兜里掏出一盒香煙,遞給紅煙一支,又往巫皚那兒送了送,巫皚癟癟嘴搖頭:“不抽了,怕小朋友學(xué)壞?!?p> “嗤,你還真是....”紅煙嗤笑一聲,覺得巫皚不過是因?yàn)橐粫r興起把那個孩子領(lǐng)回來也管不了幾年,沒想到竟然還和那個孩子立誓,失了智嗎?
“你懂個屁!”巫皚歪歪斜斜的躺在后座上,踹了旁邊的紅煙一腳,“我說姚局,那青魘吃的妖可不少,甚至還有精靈,那桃花瘴氣那么濃,怕不是吃了一片山吧?!?p> “那是南魘后山山坳桃花林的,我當(dāng)年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趕過去,所有的花靈全部都沒了?!币ν╋w吸上一口煙,打開車窗吐出“南魘后山妖界第一道屏障,便是那些桃花花靈,它們所產(chǎn)生的瘴氣可以讓人產(chǎn)生幻覺,普通人先不會得察覺,只會在青魘山那片桃花坳轉(zhuǎn)圈,花靈會指導(dǎo)身中瘴氣的人走出去,若是有人還是走進(jìn)了南魘山的后山地界,那么第二道屏障也就是青魘的家族,桃花靈產(chǎn)生的瘴氣讓人生出幻覺,再遇上蛇族,恐懼和對蛇族形象同時放大,一般的人類會因此選擇逃離,恐懼驚慌讓人的心態(tài)崩潰,花靈會趁機(jī)迷暈,再由青魘家族將人扔出去。后山往后綿延,那是一片距為原始的大山,里面孕育出的妖怪?jǐn)?shù)量極為眾多,我成人形前也在那兒修行過,青魘年紀(jì)就算上初開靈智的百年也不過堪堪四百,今日我竟然連她的氣息也探不出?!?p> “四百年的妖怪,把我整的毫無還手之力?”紅煙本來和巫皚同一姿勢躺著,驚得坐起,睜圓了那對狐貍眼。
“我天,南魘山的桃花坳我也去過,賊大,瘴氣若是不收斂盡力往外放,別說后山和那片原始林,就算加上前山的林子,綽綽有余,站瘴氣里面怕是伸手不見五指!”奎剛開著車目不轉(zhuǎn)睛,發(fā)間的綠葉微微顫了顫,以示自己內(nèi)心的驚嘆。
“所有花靈全都沒了?那可是多少年前就存在的東西,說沒就沒?”紅煙驚嘆之后又栽倒回去歪歪斜斜的靠著。
“都沒了,據(jù)當(dāng)時我看到的那些死去桃樹的過往,那些花靈是被一些穿著特殊服裝的人弄死的,全白密封的防護(hù)服上面滿是符咒,瘴氣對他們毫無作用,那些符咒明顯是為了對付那些花靈無疑?!?p> “青魘一族都是青蟒,開靈智的族人不在少數(shù),因著世代都在那山中修行,也就負(fù)起了守護(hù)南魘山后山妖界的責(zé)任。她口中的那個人幾十年前在上面的地位不低,本來也是勤勤懇懇的人,不知為何開始仇視妖怪,更想要長生不老,就和妖道玄丹勾結(jié),青魘九十年前下山時找過我,初出世的小妖也不懂事,看上了孤兒院的一個孩子,就把那孩子偷走了,那孩子不過數(shù)月大,本就先天不足,哪兒經(jīng)得起一個妖怪折騰,等局里把那孩子搶回去,那孩子也差點(diǎn)沒了。”
姚桐飛還記得那時的青魘跪在自己面前希望能救回那個孩子,原本應(yīng)該消去她的修為直接將其丟入深山重新修煉,打上烙印,不得再入世,卻不知為何上面突然給到通知,堪堪只判了青魘三十年。
“想長生不老那個人操作的吧?”巫皚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個橘子,扒開皮,清香味在車內(nèi)散開,紅煙覺得一陣牙酸,仍舊忍不住從她手里搶過兩瓣兒。
“不確定,但是我覺得脫不了干系。阿輝就是那個孩子的兒子,生來就沒了父母,青魘出來找到的只有阿輝,就將他送去了道觀,我算著這孩子的眉眼中是該走這條路的命,也就沒干涉他倆。青魘本就剛?cè)肴耸?,那孩子更是四歲懵懂單純無知的時候,互生情愫并不奇怪,但是當(dāng)青魘帶著阿輝回南魘山的時候正好遇上那人和玄丹,來自動物本能的直覺讓青魘害怕著兩個人,便利用瘴氣將兩人送出南魘后山?!?p> “沒過多久,青魘和阿輝從前山回來,看到妖界入口的花靈死傷慘重,路邊也布滿符咒,等到她回了自己洞府前,看到的只是沒有靈智的母親的尸體,洞府里的蛇蛋一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