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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萬壽無疆與天齊

第玖拾肆章

愿君萬壽無疆與天齊 胡桃里夾子 2009 2022-09-13 10:31:27

  “原來是左相大人?!蔽疑舷麓蛄恐?,頗有些陰陽怪氣:“許久未見,大人可一切安好?”

  他依舊清風(fēng)明月:“勞殿下掛念,臣一切安好?!?p>  太子哥哥在一旁瞧著,無語道:“好了好了,這處又沒外人,你們二人不必如此拘束?!庇终泻糁遥骸鞍≌?,快進(jìn)來。”

  我這才將視線移到太子哥哥身上:“啊昭可不想打擾太子哥哥和左相議事,這就不進(jìn)去了吧,我本來也只是許久不見太子哥哥,有些掛念,如今一見,太子哥哥氣色不錯(cuò),也就放心了?!?p>  太子哥哥嘖了一聲,驚奇的瞧著我,闌筠倒是神色平平,只是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視若無睹,淺淺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就走。

  闌筠的視線一直隨著那背影離去才收回,剛收回思緒便聽得旁邊的儲(chǔ)君在道:“啊昭這是為何?放在以前瞧見左相在這她哪舍得走?這今日為何避起你來了?!?p>  闌筠聲音微淡:“大抵是玩意失了吧?!?p>  幾個(gè)月不見,找到了其他樂趣也說不定。

  也不知太子有沒有聽進(jìn)他的話,還在說著:“你回都城前她可擔(dān)憂得很,茶飯不思,日日掛念你,倒是未見你回來后去見你,也是奇怪?!?p>  闌筠不語。

  他回都城后忙得沒時(shí)間睡覺,但在入宮時(shí),他總會(huì)在大殿外多呆一會(huì),府中馬車也曾在宮門口無故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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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是貪心的,想念就想見面,見面了想擁抱,我竟有些懷念瑤城時(shí)可以肆無忌憚的撲進(jìn)他懷里,這讓我有些慌張,我竟生出了這樣的心思,這些時(shí)日情意肆長得著實(shí)有點(diǎn)過分些。

  我也著實(shí)有意避著他,只是過來順路瞧瞧太子哥哥,我正趕著去嘉儀皇后寢宮,我好些時(shí)日未見她,今早聽說她的病好些日子都未愈。

  我未想嘉儀皇后如此病重,今日已是起不來床,我嚇了一跳,在她床旁坐下,握著她有些冰冷的手。

  我質(zhì)問著那些侍女:“母后如此病重,為何無人上報(bào)?!?p>  屋里的侍女宮娥們齊刷刷的跪了一地,不敢吱聲。

  我知她們定是聽命行事,定是皇后不讓她們說。

  父皇忙著公務(wù),皇兄們也毫不知情,若非花榕撞見皇后寢宮侍女請(qǐng)了好幾個(gè)太醫(yī),覺得不對(duì)勁,我也被蒙在鼓里。

  我氣急,呵斥著身邊人:太醫(yī)呢?太醫(yī)在何處!”

  伺候嘉儀皇后的宮娥將殿外的女太醫(yī)叫了進(jìn)來,她正顫顫巍巍的跪在下方,喊著:“臣無用?!?p>  若非看她年老,我真想一腳踹過去:“莫說廢話,你盡管告訴本殿下!母后需要什么藥?我都去弄去!”

  這位老太醫(yī)已是兩鬢如霜,趴在地上卻遲遲不說話。

  “段太醫(yī),本殿下問你話呢!”

  “啊昭……”

  皇后虛弱的聲音傳來,我連忙回頭瞧她,甚急:“母后…母后,你怎么樣了,哪里不舒服?啊昭去尋太醫(yī)來?!?p>  皇后搖了搖頭:“不必了…”

  她的唇慘白至極,臉上則泛著青白,已有病入膏肓之狀,我心慌:“母后……”

  她的聲音又低又虛:“啊昭……你莫怪她們,是母后讓她們瞞著的,今冬災(zāi)禍四起,漢周之危未除,你父皇皇兄們政務(wù)繁忙,本宮不想讓他們多添煩惱?!?p>  她緩慢的說完一段話,已是無比辛苦之態(tài),躺在床上虛弱的微垂著眼皮。

  國雖重,人也重要。

  但我此刻若是說了,嘉儀皇后定是要駁我,她便是這樣的人,總將自己的事放之國事后,曰:不能妨礙國事。

  “那母后為何還要瞞著啊昭?啊昭無用不能為母后分憂,但且能陪在母后身邊?!蔽矣值溃骸澳负蟛幌氚≌雅阋残校≌芽蔀槟负笳襾斫^好的大夫,定讓母后好起來?!?p>  “母后只是不想你擔(dān)心……”嘉儀皇后聲音低低傳來:“啊昭不要難過……段太醫(yī)已然盡力,人生在世孰能無死,這便是母后的命數(shù)了?!?p>  我搖著頭,不愿相信。

  “莫…愁著一張臉,母后不想看到你這樣。”嘉儀皇后握了握我的手,蒼白的臉扯出一抹牽強(qiáng)的笑:“母后想看到你笑。”

  說完她卻突然咳了起來,一聲又一聲,仿佛催命般急促,旁邊的宮娥太醫(yī)連上前。

  我剛出聲:“母后……”

  嘉儀皇后咳出了血便噴了我一身,那血點(diǎn)在我清白的衣裳上散出一朵朵血花。

  我一愣神,便被擠到了一旁,眾人圍著嘉儀皇后,熟練的為她緩解痛苦。

  這一年來,我對(duì)嘉儀皇后的關(guān)心甚少,甚至連她病了許久都不知,每天不是被父皇禁足,就是在禁足反省的路上,也一度深陷與闌筠的情意中,進(jìn)而忘了身邊人。

  看著床上的嘉儀皇后,我十分愧疚懊惱。

  好在嘉儀皇后的咳嗽聲很快就停了,在段太醫(yī)喂了些藥下去,她才緩緩睡了過去。

  我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切,宮娥們想給我換身衣衫,我拒絕了,而是走到那老太醫(yī)面前:“段太醫(yī),你且告訴本殿下,母后她……怎么樣了?需要什么藥能醫(yī)好她?!?p>  段太醫(yī)垂著的首未曾抬起:“殿下…皇后她已是大漸彌留?!?p>  “胡說!”我惱怒的吼了她一聲:“她一個(gè)月前還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會(huì)突然病至如此?你再如此亂說本殿下就砍了你腦袋!”

  即便我不愿相信,事實(shí)依舊如此。

  殿里召來了許多太醫(yī),一波又一波,卻又一個(gè)一個(gè)被父皇吼出去,踹出去,即便嘉儀皇后不愿父皇知道她病重,父皇也還是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可能不告訴他,在我看來,這種隱瞞毫無意義。

  是,父皇幾乎沒日沒夜的守護(hù)在皇后身邊,朝中政務(wù)幾乎不管,太子哥哥又只能擔(dān)起重任,匆忙之余也天天抽時(shí)間來看皇后。

  于是我問父皇,為何對(duì)母后病重之事毫不知情,政務(wù)再忙,一個(gè)月也沒能一天來看皇后?是否在小梓嬪的溫香軟玉完全忘記她?即便我也沒臉問。

  父皇生氣的扇了我一巴掌,直呼我孽障。

  

胡桃里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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