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執(zhí)法堂弟子的名聲一向不怎么好,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陳虎和張豹回了一禮。
之后陳虎再次問道:“凌師弟,不知道齊天羽到底犯了什么事兒,讓你一大早就興師動眾的來我們火灶房拿人?”
“額……”凌一禮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個完美的理由:“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齊天羽沒有在執(zhí)法堂那里建檔登記,我過來問問情況?!?p> 說完,他看了看身后的人,又補充了一句:“我們還有其他的任務在身,只是順道過來問問?!?p>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虎心里跟明鏡似的,但還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凌一禮來火灶房絕對是專門找事的,但一看齊天羽只是個小屁孩,抹不開臉面了。
所以,他才臨時改口,說只是順道來問問齊天羽為何沒去執(zhí)法堂建檔登記。
“陳師兄,齊天羽當真是斷劍山田師叔的師弟?”凌一禮問道。
“噓……”陳虎沒有直接回答凌一禮的問題,而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凌師弟,借一步說話!”
凌一禮有些疑惑,但還是跟在陳虎身后,走向了火灶房的一個角落,遠離眾人。
陳虎回頭看了一眼齊天羽,低聲說道:“不錯,田師叔代師收徒,齊天羽正是他的師弟,而且收徒那天,我和張師弟都在場?!?p> 聽陳虎這么一說,凌一禮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這齊天羽的天資得妖孽到何種地步,竟然能讓心高氣傲的田仲光都自覺無法做他的師父,而是選擇代師收徒。
陳虎仿佛看穿了凌一禮心中所想,點了點頭:“他的天資確實令人驚嘆,三個月前,他還一點兒修為都沒有,但現(xiàn)在已經是凝氣后期了?!?p> 說這話的時候,陳虎的心都在滴血,他和張豹攢了那么多年的靈米,圖做嫁衣,白白便宜了齊天羽。
一想起這事,他就生氣,氣的渾身肉疼。
怒氣值+100。
“三個月的時間就修煉到了凝氣后期?這是把靈米當飯吃了吧?”凌一禮無意間又戳了陳虎的痛處。
怒氣值+100。
看著石碑上不停閃爍的數(shù)字,齊天羽有些無語。
陳虎和凌一笑說話的時候,不停地往他這個方向看來,很明顯是在背后非議他。
他這個被非議的人還沒生氣呢,嚼舌根的人反而義憤填膺了。
啊?這還有沒有道理可講了?
不過,他現(xiàn)在有點好奇,陳虎到底說了什么,說著說著居然還能把自己給氣著了。
“這么說……咱們還真得叫他一聲師叔?”凌一禮真想回去一巴掌拍死凌一笑。
幸虧齊天羽是個小屁孩,自己又抹不開臉,才沒有釀成大錯。
如果齊天羽再大點,如果自己不問青紅皂白,如果……
斷劍山向來有護犢子的傳統(tǒng),他要是真把齊天羽怎么樣了,田仲光的怒火恐怕會傾瀉到整個凌家的頭上,到那時……
凌一禮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修煉界向來以實力為尊,”陳虎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么一句。
凌一禮稍作沉吟,便明白了陳虎的話中之意,拱手道:“請問陳師兄,田師叔是否留下什么吩咐?”
陳虎笑道:“凌師弟果然聰慧,一點就通,田師叔確實留話了,他說修道之人,要多經磨礪,要多與同輩爭鋒,所以斷然不可以公布齊天羽是他師弟,只需對外說是斷劍山的記名弟子即可?!?p> “田師叔用心良苦,”凌一禮以為陳虎和田仲光關系好,就在陳虎面前拍了拍田仲光的馬屁。
陳虎依舊笑道:“那凌師弟應該知道怎么辦了吧?”
“多謝陳師兄指點,師弟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了,”凌一禮拱手告退。
他在經過齊天羽身邊時,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報以善意的微笑。
但因為長時間板著臉,再加上那身黑袍,這善意的微笑像極了怪叔叔的皮笑肉不笑。
齊天羽往后退了幾步,警惕的看著凌一禮:“你想干嘛?”
“沒事,沒事,”凌一禮慌忙擺了擺手,繼續(xù)皮笑肉不笑:“就想問問你喜歡喝茶嗎?有空的話,去執(zhí)法堂那里喝喝茶。”
聽到這話,齊天羽如臨大敵一般,要知道在他那個世界,喝茶這個詞有時候并不友善。
看到齊天羽這般反應,凌一笑有些愕然,自己長得當真有那么可怕嗎,居然把一個小孩子嚇成這樣。
他苦笑一聲,只能無奈的返回執(zhí)法堂了。
見執(zhí)法堂眾人走出大門后,陳虎笑呵呵的說道:“齊師叔,他們原本是來抓你的,但經過我一番義正辭嚴的據理力爭,把他們給擋回去了……”
未及他把話說完,齊天羽便打斷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對你說聲謝謝?”
“不用那么客氣,”陳虎擺了擺手道:“當然,能說就更好了?!?p> “呵呵,”齊天羽呵呵一笑,在他看來,這執(zhí)法堂的人就是陳虎和張豹專門請來演雙簧給他看的。
想讓他說謝謝,謝你個大頭鬼去吧!
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齊天羽眼珠一轉,便拱手作揖:“我謝謝你,我謝謝你全家,我謝謝你祖宗十八代。”
文化上的差異,讓陳虎倍感納悶:“哎,你說你個小屁孩,你謝我就行了,你謝我全家、謝我祖宗干嘛?!?p> “沒啥,”對方聽不懂,齊天羽也不想挑明:“就是十分感謝的意思?!?p> “是嗎?”陳虎將信將疑,隱隱約約覺得那句話更像是罵人的。
齊天羽沒有搭理他,而是吃完包子后,就去修煉了。
昨天一時大意,上了陳虎和張豹的當,讓他們僥幸贏了一局。
君子報仇,只爭朝夕!
在齊天羽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復仇計劃,只是還缺一樣東西,讓他暫時無法實施。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也不知道是誰造了謠,說齊天羽和古家有些私仇舊怨,故意弄死了古詩雯的靈寵,惹得她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而且還有傳言說齊天羽只是斷劍山的記名弟子,連去執(zhí)法堂建檔登記的資格都沒有。
如此一來,那些靈氣上腦的年輕修士們紛紛摩拳擦掌,要為自己的女神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