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少女脆亮的聲音傳來,惹得嬋媛和許執(zhí)鈞同時側(cè)目。
嬋媛見到來人的那一刻,眸光忍不住亮了幾分,是熟人呢。
“小晏!”嬋媛按捺不住見到來人的驚喜,聲音里都帶著歡喜的意味。
聽到嬋媛回應(yīng),蘇小晏這才開始仔細(xì)打量嬋媛身后的男子。
蘇小晏對許執(zhí)鈞的第一印象就是弱不禁風(fēng),這個男人實在太瘦弱,惹得蘇小晏忍不住暗暗揪了一把自己手背上的肉,但又不得不感慨這男人長得也著實好看。
這不禁讓蘇小晏想到了另一個男人,要說眼前的男人如青松翠柏,那個男人就像冶艷的桃花,好看的截然不同。
不僅蘇小晏看到了許執(zhí)鈞,嬋媛也看到了蘇小晏身后的男人。
男子身高比阿兄還要再高一些,身形魁偉,面容也比阿兄更加成熟,衣著打扮和一般書生卻無二致。
等他走近些,嬋媛再看他面容,還是能找出幾分和蘇小晏相像的地方來的,想來二人應(yīng)是兄妹。
就在四人相互打量的片刻,蘇小晏和她身后的男子已經(jīng)走到嬋媛跟前。
“媛兒,這位公子是?”蘇小晏越是走近,越覺得眼前的男子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zhì)都萬里無一。
再想想記憶中那個男人,難怪媛兒說他“妖里妖氣”,現(xiàn)在想來也有幾分貼切了。
“這是我阿兄。”嬋媛往旁邊站了站,將許執(zhí)鈞的身子讓出來,又和許執(zhí)鈞介紹蘇小晏,卻沒細(xì)講兩個人是如何認(rèn)識的。
蘇小晏這個名字,嬋媛是提過的。
許執(zhí)鈞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很快將嬋媛口中的人和眼前的人對上。
緊接著,沒等嬋媛問起,蘇小晏已經(jīng)主動介紹了自家阿兄。
沒聊兩句,兩位阿兄就湊到一起,你一聲致遠(yuǎn)兄,他一聲執(zhí)鈞兄,倒顯得比兩個姑娘更加親密些。
蘇小晏拉著嬋媛,在她耳邊低聲道:“你阿兄果真人間殊色,也難怪你看不上妖里妖氣的那個?!?p> 嬋媛白了她一眼,“人間殊色能用在我阿兄身上嗎?”一派質(zhì)問的口吻,顯然是對蘇小晏的學(xué)識擔(dān)憂。
“怎么不能,何必非要給好看的人分個男女?”蘇小晏語氣絲毫不弱,倒是讓嬋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阿兄。
蘇小晏這話確實沒有說錯,阿兄的顏色世間少有。
今日和阿兄出來看燈,嬋媛也注意到,有不少看著和她年歲差不多的姑娘一直盯著阿兄。
現(xiàn)在蘇小晏又直接指出阿兄的好樣貌,嬋媛嘴上不好意思跟著附和,心里卻是暗自點(diǎn)頭的。
蘇小晏見嬋媛面上有些羞赧,心里還奇怪呢,這兩兄妹相處起來倒是和一般兄妹不太一樣呢,定是媛兒太容易害羞了。
“你和你阿兄幾日出來也是為了看燈?”蘇小晏揚(yáng)著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堆滿了人的燈臺。
“是呢,今日一大早便看到這里在搭臺子掛燈,晚上便想著來看看,我這是第一次看燈會呢?!眿孺潞吞K小晏說著,又忍不住夸贊道:“最上面這盞走馬燈可真別致?!?p> “你可想要?”蘇小晏連看都沒看那燈,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似乎根本看不上這樣的燈。
嬋媛沒說想也沒說不想,蘇小晏這個問題她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見嬋媛有些遲疑,蘇小晏直接拉著嬋媛的手道:“你一會兒告訴我你家住哪兒,明天我把這燈給你送去?!?p> “什么?”嬋媛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副你別開玩笑的表情,“這是你家的燈不成?”
“還真讓你說對了,就是我家的燈?!碧K小晏說完,又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這燈,不屑地道:“這燈有什么好看的,我們家比這還好看的燈多得是……”
話說到了一半,蘇小晏頓了頓,神色略帶落寞道:“反正一會兒你告訴我你住哪兒,明天我給你送燈。”
嬋媛敏銳地察覺到蘇小晏心里有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跟她說起,干脆扯了她說想去吃元宵。
“那正好,我知道一家元宵攤子,他家做的元宵可好吃,這個季節(jié)正好有芥菜肉餡兒的,保你吃過一回就想吃第二回?!碧K小晏說的忍不住口水都要流出來,嬋媛的饞蟲也被勾了起來。
兩個人干脆不再多言,直接各自扯過自家兄長的胳膊,異口同聲道:“阿兄,我們?nèi)コ栽?。?p> 嬋媛的話,許執(zhí)鈞哪兒有不從的,自然是嬋媛說什么是什么,說吃元宵,那就去吃元宵。
反倒是蘇致遠(yuǎn)和蘇小晏這對兄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較量了好一會兒。
“吃吃吃,小燕兒咱們真不能再吃了?!碧K致遠(yuǎn)這話沒敢說太大聲,而是貼在蘇小晏耳邊低聲說的。
不料蘇小晏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兄長,拉著嬋媛走在前面。
蘇致遠(yuǎn)苦笑一聲,無奈地看了看許執(zhí)鈞,卻發(fā)覺和自己同行的這位小兄弟,心神都被前面的嬋媛占去了。
最終在蘇致遠(yuǎn)的小聲嘟囔下,四個人一起去尋蘇小晏口中好吃的元宵攤子。
蘇小晏果然是個地道的吃貨,她說的這家元宵攤子這會兒正是熱鬧時候,客已經(jīng)上滿了。
“蘇小姐來了?”四個人剛剛走近些,想看看這會兒有沒有食客準(zhǔn)備離開,就聽攤主遠(yuǎn)遠(yuǎn)地和蘇小晏打招呼。
“洪叔。”蘇小晏笑著高聲朝攤主打了個招呼,快步走了過去。
倒是讓后面的三個人一愣一愣的,被她拋開的嬋媛,看著空空的臂彎,遲疑地扭頭看了眼許執(zhí)鈞。
正巧蘇致遠(yuǎn)也望了過來,三個人目光撞在一起,面面相覷片刻,蘇致遠(yuǎn)率先搖了搖頭,抱歉地朝兩個人頷首。
嬋媛和許執(zhí)鈞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嬋媛早就知道蘇小晏略有跳脫的性子,再見到還是有些許意外罷了。
許執(zhí)鈞見慣了嬋媛,但也經(jīng)常見嬋媛身邊的迎春,自然知道不是所有的姑娘家都是一個樣。
再見到蘇小晏這樣的,許執(zhí)鈞也只有一個想法,他家媛兒屬實是難得省心的姑娘。
不過越是省心,越是要捧在手心才好,省心的姑娘更不應(yīng)該被辜負(fù)。
則言
所有省心的人都不應(yīng)該被辜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