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本來下定了主意要走了,聽見這句話,想了想,還是進去拜了拜。
跪下來的那一瞬間,這三個月發(fā)生的所有的事情在腦子里呼嘯而過。
她一直沒什么宗教信仰,覺得這種事情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固執(zhí)。而她的固執(zhí)就是,什么都不好使,寄托,慰藉,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救贖是自己給自己的。
但是她也有點懷疑,這段時間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好像都積攢在一起構(gòu)成了她印象深刻的意料之外和猝不及防。漸漸覺得,是不是她一個人力量真的太小,小到微乎其微。
所以這次,信一次吧。
不虔誠也好,急于求成也好。
她真怕沒有時間再等。
證據(jù)不足,她倒是樂于證據(jù)不足。怕真到了所謂的證據(jù)全部齊全的時候,后果和代價就是不可估量的。
雙手合十,她把頭磕在地上。
寒冬臘月,地上居然有暖意。
佛祖幫忙,讓那些有罪的人盡快伏法。
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希望他們沒有白費功夫,希望這次的期待不會落空。
起身的時候,周寧西拉住她指了指院子里的那棵樹,上面掛滿了紅色的祈愿布條。
難得見她對什么感興趣,時宜問她:“我們?nèi)タ纯矗俊?p> 周寧西點點頭。
真正站到樹下,還是被驚到了。
布條的數(shù)量不好估量,入眼都是一片鮮艷的紅色。
周寧西踮著腳尖伸手去夠,每個上面都寫著愿望。求子女雙全的,求官運亨通的,求學業(yè)順利的,當然,最多的,還是求感情圓滿。
時宜站在樹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前有模模糊糊聽過藏傳佛教和漢傳佛教的區(qū)別。后來她自己聽過的見過的多了,也漸漸有了些自己的理解。有一次在XZ交流學習,看到了平凡人家的朝圣和高原上的轉(zhuǎn)經(jīng)筒。藏傳佛教可能更多是心靈上的虔誠,不像漢傳佛教那樣功利,人家求轉(zhuǎn)運求發(fā)財求出人頭地,他們不是,他們跋山涉水一步一叩首,用最卑微的姿勢來到山巔的宮殿,他們只求來世一切平安順遂,今生吃苦受罪絕不埋怨絕不反抗。
突然就很難過。
好像求而不得的人很多,是不是做什么都沒有用。
一陣寒風裹挾著雪粒席卷整個院子,滿樹紅色飄揚,互相纏繞又很快分開。
回去的路上,周寧西困得睡著了,時宜拿了紙和筆,在日記本上拼湊亂七八糟的想法。
時宜本來下定了主意要走了,聽見這句話,想了想,還是進去拜了拜。
跪下來的那一瞬間,這三個月發(fā)生的所有的事情在腦子里呼嘯而過。
她一直沒什么宗教信仰,覺得這種事情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固執(zhí)。而她的固執(zhí)就是,什么都不好使,寄托,慰藉,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救贖是自己給自己的。
但是她也有點懷疑,這段時間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好像都積攢在一起構(gòu)成了她印象深刻的意料之外和猝不及防。漸漸覺得,是不是她一個人力量真的太小,小到微乎其微。
所以這次,信一次吧。
不虔誠也好,急于求成也好。
她真怕沒有時間再等。
證據(jù)不足,她倒是樂于證據(jù)不足。怕真到了所謂的證據(jù)全部齊全的時候,后果和代價就是不可估量的。
雙手合十,她把頭磕在地上。
寒冬臘月,地上居然有暖意。
佛祖幫忙,讓那些有罪的人盡快伏法。
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希望他們沒有白費功夫,希望這次的期待不會落空。
起身的時候,周寧西拉住她指了指院子里的那棵樹,上面掛滿了紅色的祈愿布條。
難得見她對什么感興趣,時宜問她:“我們?nèi)タ纯???p> 周寧西點點頭。
真正站到樹下,還是被驚到了。
布條的數(shù)量不好估量,入眼都是一片鮮艷的紅色。
周寧西踮著腳尖伸手去夠,每個上面都寫著愿望。求子女雙全的,求官運亨通的,求學業(yè)順利的,當然,最多的,還是求感情圓滿。
時宜站在樹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前有模模糊糊聽過藏傳佛教和漢傳佛教的區(qū)別。后來她自己聽過的見過的多了,也漸漸有了些自己的理解。有一次在XZ交流學習,看到了平凡人家的朝圣和高原上的轉(zhuǎn)經(jīng)筒。藏傳佛教可能更多是心靈上的虔誠,不像漢傳佛教那樣功利,人家求轉(zhuǎn)運求發(fā)財求出人頭地,他們不是,他們跋山涉水一步一叩首,用最卑微的姿勢來到山巔的宮殿,他們只求來世一切平安順遂,今生吃苦受罪絕不埋怨絕不反抗。
突然就很難過。
好像求而不得的人很多,是不是做什么都沒有用。
一陣寒風裹挾著雪粒席卷整個院子,滿樹紅色飄揚,互相纏繞又很快分開。
回去的路上,周寧西困得睡著了,時宜拿了紙和筆,在日記本上拼湊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好像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有人說百年之后都是史料。養(yǎng)成了習慣,每天都得寫一點什么。
去外面溜達,當?shù)厝穗S口一提的故事,偏方,甚至貓貓狗狗她都要記在日記里。每天寫三千多字。感覺像是備忘錄,不像是日記。沒有什么個人情感。流水賬似的,不過耐著性子讀下來,感覺還挺好玩。
其實每天記日記就會給人一種錯覺,覺得時間過得很慢,被均勻的分割成每一天。
汪洋拿到時宜的詞的時候其實是有點驚訝的,他沒想到她還挺細膩,聯(lián)想也不錯。
名字叫《絡(luò)繹》
“樓閣里的光影揚著灰塵
塔前的樟樹醉人長了幾寸
銹跡斑斑的香爐許愿祈福掛紅布
煙霧氤氳你忽遠忽近
靜域菩提沒說服我們隔著荒蕪
深深淺淺是人心你笑笑還沒回應(yīng)
起起伏伏是命運我現(xiàn)在只好深信
窗外沒有西嶺千秋雪景
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
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門前怎容東吳泊船萬里
千軍萬馬四海潮生
一人遠走不敵幻滅
棲息在山城枕邊聞水聲
大風呼呼刮過耳際
細雨一場無聲無息
歲歲年年遠去
山川河流冷暖晴雨
一路春光一路荊棘
江海無言人間情意
客棧里的火和煙高原上的雪和夜
多的是過客遠的是離合”
時宜站在汪洋面前,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等著他說點什么。
手指甲都快掰斷了,汪洋只是點點頭:“準備把曲子寫出來?”
時宜點點頭。
“那到時候?qū)懞昧四媒o我看看就行了,可能詞會需要一些小的調(diào)整?!?p> 時宜點點頭,莫名有點感動。
她第一次寫詞,本來以為會有很多問題。
她既是決定了做音樂,但是還是會擔心是否才華不及野心,吃不了這一碗飯。
汪洋問她:“自己唱?”
她愣了愣,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
汪洋站起身來:“那盡快吧,到時候帶你去錄音棚?!?p> 時宜傻了:“可以嗎?”
汪洋看她一眼,又給她指了幾個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時宜一直到回去,整個人還是飄著的。
晚上周有北接她吃飯,她迷迷糊糊的說:“周隊,我好像,能養(yǎng)你了耶。”
周有北知道她是有什么開心的事,故意逗她:“怎么,彩票中獎了?”
時宜靠在窗戶玻璃上笑:“你猜呀?!?p> 周有北打了個轉(zhuǎn)向:“猜不出來?!?p> 他是真的猜不出來,這些天在外面到處跑,要不就是在俱樂部里盯著,算算他們倆都好幾天沒見面了。
周有北有些想笑,哪有人剛談戀愛就這么晾著人家的,再熱乎不都給拌涼了。
“這幾天怎么樣?都沒打電話。”他還是問了。
時宜本來挺開心的,聽他一句話突然有點委屈:“你還知道啊,等了你幾天了都……”
周有北也不藏著掖著:“忘了?!?p> 太長時間一個人過,突然有個軟乎乎的女朋友,他真有點沒顧過來。
時宜撇撇嘴,沒說話。
周有北看她一個人偏頭生悶氣:“那你給我打啊?!?p> 時宜憋了口氣:“你不是在忙嗎。”說完又把頭偏過去。
周有北聽懂了,他沒聯(lián)系她,她就覺得他是有事情在忙,所以就不想打擾他。
時宜手機響了,放在中控臺上,他偏頭看一眼。
時宜連忙把手機搶過來,順便兇了他:“看什么看???”
周有北笑:“我女朋友的手機我怎么就不能看了?!?p> 時宜白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周有北又問:“誰啊?!?p> 時宜本來準備編個故事氣氣他的,偏頭看到他單手扶著方向盤,另外一只手捏著鼻梁,臉上有些倦色。
終究還是不忍心,軟了軟語氣說實話:“10086.”
又覺得自己有點慫,補了一句:“不要放松警惕哦,我很搶手的哦。”
時宜整個一套小表情全部收在周有北的余光里,他笑了笑:“好,我好好看著?!?p> 時宜哼了一聲,其實心里早就開心死了。周隊剛才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啊。
周有北從車玻璃上看得一清二楚,看她捂著嘴背對著他偷笑。
小姑娘好可愛,好想親。
怎么感覺又被她撩到了。
周有北也有點想不通,這次時宜可是什么都沒做,也沒說什么引火燒身的話。
可能因為她是時宜吧,說什么他都覺得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