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酒足飯飽后似乎玩的還不夠盡興,有人提議去唱K,立刻得到多數人的響應,但是第二天還有人要上班不能玩的太晚。
因為人比較多,吳紀訂了一個大包房,也好讓大家玩的盡興。
林橋做的飯?zhí)牢?,一桌菜吃的所剩無幾,幾乎每個人都是撐腸拄腹,也沒有肚子再裝下其他東西,所以一進包房都爭先恐后的點歌,想運動下消化點卡路里。
本來對唱歌也沒什么自信的尤笑一就很自覺地坐在最邊上,聽其他人唱,閑來無事看著面前擺放的水果,小吃和啤酒,肚子吃的太飽酒是不能再喝,不過勉強還能裝下水果和小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一邊吃一邊聽歌。
林橋來出去接好幾趟電話,回來也是安靜地坐在沙發(fā)認真聆聽大家唱歌,眼神不時瞟下從進門嘴巴就沒有停過的尤笑一,難道她晚飯沒有吃飽?應該不會啊,自己夾那么多菜她都全部吃光光,看來還是不能太小看一個女生的胃,明明她坐在角落里毫無存在感,卻總能挑起自己的注意力,忍不住看向她的位置。
是尤笑一老了嗎,為什么大家唱的好多最新的歌她都沒有聽過,自認為一直是能跟上時代潮流的網癮青年,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好像脫軌了。為能盡快接上軌,來一首沒聽過的尤笑一便拿出手機查一下,哦,原來是這個選秀出來的歌手,哦,原來是這個軟件帶火的歌,漸漸地有了找到正軌的感覺。
大家唱的不亦樂乎,尤笑一查的不亦樂乎,不過吃東西的手始終沒有停過,還似乎越吃越餓,這是什么回光返照的感覺。
正忙著又一盤果盤從天而降落在面前的桌臺上,尤笑一驚訝地抬起頭,廖春風在隔著一個人的距離處坐下來,指了一下果盤,“怕你不夠吃。”
尤笑一啞言,難道自己看起來很能吃,還是禮貌回應,“謝謝醫(yī)生?!?p> “客氣了,不用叫我醫(yī)生顯得生疏,直接叫我春風或者廖春風就可以?!笨偣膊诺谌我娒姹緛砭蜕琛?p> “那叫你春風十里呢?”尤笑一又想起那首詩。
廖春風表情一松,手一攤,“隨你怎么叫,你喜歡就好?!?p> “醫(yī)生還真是和藹可親,”尤笑一插塊西瓜放嘴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叫順嘴了,忙改正,“春風十里,不好意思嘴瓢了。”
“腦袋的傷完全好了嗎?本來早就想問你一直沒有找到搭話的時機,還有沒有地方需要我?guī)兔Φ???p> “你那么忙不忍心打擾你,我已經完全康復,現(xiàn)在都可以任意洗頭,”提起洗頭尤笑一格外開心,“現(xiàn)在唯一不好的就是頭發(fā)長得太慢?!?p> 廖春風看著她利落的馬尾,,“你現(xiàn)在這樣把頭發(fā)綁起來根本看不出來,不用太擔心?!?p> “嗯,長頭發(fā)的事急也急不來,只有慢慢等,”尤笑一遞塊哈密瓜,廖春風欣然接過。
“怎么不去唱歌???”
“我五音不全怕嚇到大家,也沒見你唱啊?!睆拈_始到現(xiàn)在除了她和林橋一直坐著,廖醫(yī)生好像也沒開過嗓。
“好巧,我也是五音不全,終于找到知己,”隨聲附和。
尤笑一不信,“你長得不像唱歌難聽的啊!”
“這個也能看的出來。”廖春風疑惑。
尤笑一笑,好像是看的出來,因為劇里的帥哥都是能歌善舞的,外表那么好看,唱歌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尤笑一和廖春風不受外界吵鬧影響聊的挺投入,那邊吳念一直纏著要林橋陪自己唱歌,林橋都只是笑笑拒絕,軟磨硬泡不行,小丫頭只能放棄跑去和其他人對唱。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將近十一點,有兩個朋友明天不休息還要上班就提前離開,剩下的也唱累此刻都癱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吳紀在陪妹妹玩骰盅,廖春風時不時拿出手機回信息,林橋出去接好一會電話還沒回來,辛霖在無聊地盲目挑歌,好像大家都有事情只有自己很空閑,尤笑一突然心血來潮,臨時起意。
“辛霖,幫我點樸樹的《清白之年》加李琦的《最長的旅途》?!?p> “有生之年還能再同時聽你唱這兩首歌,尤笑一你是不是喝大了,可以啊,要么不開嗓,一開嗓就二連唱,難道被打通任督二脈,”辛霖一邊找歌一邊調侃,尤笑一給她個閉嘴靠邊站的表情。
喝口水,清好嗓,尤笑一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從容開唱:
故事開始以前
最初的那些春天
陽光灑在楊樹上風吹來閃銀光
……
歌曲娓娓道來,似乎敘述故事,那個白衣飄飄的年代,那個陽光明媚的少年,磊落悵惘。
嗓音偏低沉沙啞,音調很穩(wěn),廖春風眼前一亮,有點意外女聲唱男聲也可以這么好聽,原來她并不是五音不全,而是深藏不露,這次才是真的巧,尤笑一選的兩首歌也是他最喜歡的歌。
歌詞循序漸進,聲音干凈清澈,有人推門而入,白衣青褲,一如當初的少年。
林橋只看一眼唱歌的人便收回目光,徑直坐回原處,打開手機不再抬頭。
是不是生活太艱難
還是活色生香
我們都遍體鱗傷
也慢慢壞了心腸
你得到你想要的嗎
換來的是鐵石心腸
可曾還有什么人
再讓你幻想
……
我想回頭望
把故事從頭講
時光遲暮不返人生已不再來
這首歌想唱給自己聽,更想唱給你聽,每一字歌詞都想讓你聽到,最后幾句,尤笑一的聲音哽咽。
音樂還在繼續(xù),尤笑一放下話筒,半倒在沙發(fā)上。
“怎么啦?還有一首,不唱了嗎?”辛霖跑過來摸摸她的臉,怕她不舒服。
林橋低著頭敲屏幕的手指久久懸著不動。
“累了,歇會。”無力地回答,唱什么,有心人又不聽。
第二首歌前奏響起,廖春風笑笑撿起話筒,“點好的不能浪費,正好這首歌我會,就接替你唱了?!?p> 投入的演唱,歌聲宛如原唱,尤笑一沒有太多的驚訝,果然他剛才也沒有說實話,成年人大多喜歡謙虛的自嘲,在交往禮儀中比較常見,她卻不是很喜歡,總覺得少了一些坦誠琢磨不透對方的心相處起來會有壓力,雖然自己也是這樣做的,也許這就是成長。
現(xiàn)在已無心計較這些,尤笑一悶悶不樂地給自己倒杯酒,一飲而盡,瞬間感覺順快許多,終于體會到為什么人不開心的時候喜歡借酒消愁,麻痹神經就不會想起那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飄飄然的感覺也蠻好的。
廖春風的歌聲正好很下酒,再次倒?jié)M舉起酒杯準備一口悶,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