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沒有如宋信之所說,去找簡心寧玩。她給自己放了個長假,每天在家里睡到自然醒,起床看偶像劇,偶爾出去逛街購物,看望獨居的胡姨,日子過得倒也悠閑自在。
期間,今越彬打電話給她,說自己在中東做一個維和任務(wù),某國突起戰(zhàn)亂,一家公司員工被困,請他們過去解救。這種生意其實還是個藍(lán)海領(lǐng)域,海外的民營企業(yè)眾多,每年要耗費大量的資金請人保護(hù),90%以上的錢都落進(jìn)了外國安保公司的口袋,像許總創(chuàng)辦的這種公司,在國內(nèi)還是極少的,一年到頭有接不完的業(yè)務(wù)。
今夏擔(dān)憂父親,可也拿他沒辦法,害怕自己頻繁聯(lián)系會陷他于危險,便只能等待。而宋信之在山里拍戲,也不知是不是信號不佳,電話一天天少了起來。
舒飛航趁虛而入,總上門約今夏出去玩。今夏嚴(yán)詞拒絕好幾次,他仍然不改。這天他拿著一份娛樂周刊找上門來,遞給今夏。
“你看,新出的報道,宋信之已經(jīng)和孟如南在一起了。”
今夏拿起雜志前后翻看,只見記者拍到的照片上,兩人從一個農(nóng)家平房里出來,親密地?fù)г谝黄鸾游?,面貼面的,估計連粉絲都無法說服自己不去相信,這種戀情曝光的程度可謂是實錘。
今夏捧著雜志安靜了好一會兒,舒飛航由一開始的急切慢慢變?yōu)閾?dān)憂,勸道:“今夏,你也別太難過了。早說清楚,你也早一點抽身?!?p> “嗯,我明白?!苯裣陌央s志放到茶幾上,回頭說道,“舒先生,謝謝你及時告知我。等我當(dāng)面問過信之后,會有決斷的,今天恕我不能送你了?!?p> 舒飛航一步三回頭:“今夏,你要是有什么排解不了的情緒,一定要找我,別自己扛著?!?p> 今夏關(guān)上房門,走回臥室,倒在床上,緩緩把自己埋進(jìn)了枕頭里,久久沒有動一下。只有枕巾濡濕的痕跡,一點點擴(kuò)散開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宋信之和孟如南的八卦一出,今夏以前認(rèn)識的圈內(nèi)人紛紛聯(lián)系她打聽情況。那些單純只是想聽八卦的,今夏都搪塞過去,不再搭理,可也有一些是對她真心關(guān)切的,比如任洋。
“今夏,你把你家地址發(fā)給我,我正好有事要去Z省,帶你過去找宋信之算賬?!?p> “不用了?!苯裣膫臍w傷心,眼睛都已紅了兩天了,卻仍是保留有一絲理智,“你正在上升期,別為我的事情操心,好好準(zhǔn)備演唱會吧?!?p> 任洋知道她說得對,看宋信之天天熱搜的陣仗就知道,這年頭的緋聞對明星十分要命:“哼,也行,我先自己去找他算賬,幫你探探路,說不定還能抓住什么把柄?!?p> 他還抱怨:“你說宋信之好好一個富家公子,干嘛非要來混娛樂圈?,F(xiàn)在那些唱片公司和廣告商知道我的師弟們得罪過宋信之,連資源都不想給他們,有錢還真是了不起。”
今夏想起任洋的師弟宣越、丁泉和唐延明組的三人樂隊,當(dāng)初宋信之被宋聞天封殺那陣,還曾由方晨新牽線,出演過他們的MV,勢頭還不錯,現(xiàn)在卻很少出來了。
這娛樂圈中的事,果然比今夏想得還要黑暗復(fù)雜得多。
任洋氣勢洶洶地跑到《藏春塢》的外景取景地去,剛好晚了一步,撲了個空。原來外景部分已經(jīng)拍攝完畢,剩下的部分則是要在導(dǎo)演組整理過之后再決定是否補拍。
任洋找晨新娛樂的人打聽宋信之的下落,得知了他接到一個好萊塢的友情客串片約,要去南美拍戲的消息。
“這家伙,根本就沒把今夏放在眼里?!比窝蠛薜醚腊W癢,一想到今夏這么善良真誠的人被宋信之這頭豬給拱了,他作為搖滾歌手放蕩不羈的正義感空前膨脹,趁著演唱會結(jié)束后的休息期,飛去A市找今夏。
今夏來到他指定見面的商場赴約,老遠(yuǎn)就看見一個戴貝雷帽和黑口罩的瘦高男人站在一家手工冰淇淋店的玻璃窗前張望。
“任洋。”今夏叫他時特意壓低了聲音,問,“你想吃這里的冰淇淋?”
任洋摩拳擦掌:“那個招牌上的巧克力華夫看起來似乎還不錯。”
今夏便道:“我?guī)湍闳ベI,你稍等我一下,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人少一點,能坐下來吃東西的地方?!?p> “知我者,今夏也!”任洋高興地彎了彎眼睛,左耳上的鉆石耳釘在商場燈光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兩人找到商場頂樓,電影院宣傳板后面無人問津的座位,一人一個冰淇淋吃了起來。任洋給了她一張自己新發(fā)的專輯,上面有上一屆所有金歌獎得主的簽名:“今夏,祝你生日快樂,也不知道該送你什么,你別看這專輯本來價值不高,但加上這些簽名,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你要是哪天缺錢用了啊,就把它高價賣了。當(dāng)然啦,你直接找我換錢也行,這是咱們友情的證明,就跟古代那些信物一樣!”
他整天搞音樂,生性跳脫。
任洋很快吃完巧克力華夫,拿紙巾擦了擦嘴,說:“來都來了,要不再看個電影吧?”
今夏捏著那張專輯,臉上滿是訝異和感動:“任洋,你怎么會知道我的生日?”
“你不記得啦?在雪區(qū)的時候,有一次我們給次仁頓珠小朋友慶祝生日,他跑過去問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當(dāng)時我聽見啦。”
今夏看了一眼自己自始至終沒有響起過的手機(jī),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半個月后,宋信之回國,孟如南等在機(jī)場,給宋信之打電話告訴他車停的位置。宋信之一坐進(jìn)后座,她就攀了上去:“宋哥,好久不見了,你有想我嗎?”
孟如南笑著獻(xiàn)上雙唇,宋信之側(cè)臉奪過,把她按到懷里,漫不經(jīng)心地問:“最近還順利?”
孟如南巧笑嫣然:“當(dāng)然順利啦?!蓖泻退涡胖畟骶p聞的福,最近她的關(guān)注度越來越高,換件衣服出街都能上熱搜,接到的代言邀約也比以前多了。
宋信之意有所指地問:“沒有人找你麻煩么?”
“怎么會有人這么不長眼呢?”孟如南乖巧地窩在他懷里。
宋信之聞言,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