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尹苑嗎?”
漸漸的,祭璃月喝著已經(jīng)有些涼的茶水冷靜了下來:“我第一次見尹苑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像狐貍精一樣的女人,天生生著一雙勾人的眼睛,長的比我見過的所有美人都要妖艷狐媚?!?p> “如此說來,繼巖去查看的時候,為何那些宮人都四處避讓她的寢殿?”傾辰繼續(xù)追問。
祭璃月?lián)u了搖頭:“這個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還在流銀殿的時候冷烏遲一直非常寵幸這個王妃,但是后來聽說…他們那邊經(jīng)常有宮女莫名其妙的就死在那位王妃寢殿的周圍,都說這個尹苑是妖邪變的?!?p> 左丘涼笑:“哪能有這樣的的事?”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呀,流銀殿四周都被鎏金真氣環(huán)繞,本身就是龐大的靈力匯聚的地方,再者,大陸上也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奇怪的妖邪,要說也只有鳳翎森林的精靈和東方幻城的蛇人族是可以變幻成獸類,這個尹苑原籍明明就是尹家嫡出的千金,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哪铣侨恕!奔懒г抡f。
傾辰倒是聽明白了:“不管怎么樣,我們之后一定是要潛入流銀殿調(diào)查的。”
幾個人都各有思索的沉默了一會,左丘涼則趁著這個功夫,又沏了一壺茶。
祭璃月從坐席上站起來,整個面部由于哭過的緣故,顯得有些漲紅:“不如,你們跟我一起去孤院住吧……畢竟在這個花樓里面人多眼雜的,也不好行事?!?p> 她這么一提,坐在她左右這兩個人的目光就齊刷刷的看著傾辰,畢竟在現(xiàn)在這里,能做主的就只有這位殿下了。
“也好。”傾辰應(yīng)著。
從這一點來講,祭璃月應(yīng)該不知道醉芳傾城這莊花樓是冥山的附屬地,因為這個花樓對于傾辰而言,就是他在南城里面最安全的容身之所,至于這個王后在不知道這里真實背景的情況下是如何打探到他們在這里歇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去了孤院反而能更輕易的掌控祭璃月,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約好從不同的地方到孤院,再者一起的話這一行人會很容易暴露行蹤,這才剛商議完,祭璃月便又戴好斗笠,不再廢話的從后院的側(cè)門繞了出去。
作為流銀南城的王后,就算是再不受別人的關(guān)注,流銀王多多少少也會派人留意的。
豐繼巖和祭璃月兩個人是單獨走,左丘涼在臨出門前換了身輕便的衣物,現(xiàn)在就剩下傾辰和她兩個人還在花樓后院的石子路上思考著該怎么過去。
“王后娘娘說的那個地方……我記得沒錯的話,不遠處好像是有個寺廟?!弊笄饹龌貞浿?p> 傾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從寺廟繞到孤院?”
她點頭:“對?!?p> ……
南城的街市從清晨雞鳴開始就一直都是忙碌的,兩道旁有著各種販賣飾品和小吃的商鋪,不過能看得出來整個流銀南城的子民都是光鮮亮麗的。
不愧是以財富著稱。
左丘涼一出來就像個活潑的小鹿,讓人有種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些小玩意兒一樣的錯覺,每每經(jīng)過路邊的攤販,都是一個一個挨著看的。
“傾辰傾辰!你看那個風(fēng)箏好像阿耀呀!”她拉著傾辰的袖子,指著不遠處掛在攤架上那個龍狀的風(fēng)箏。
傾辰嘆了口氣,敷衍道:“好看。”
“那你幫我拿著這些,我去買一個!”
她的話音剛落,傾辰就發(fā)覺自己的手上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哎……”
這個丫頭,還真是對什么都有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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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兩個人終于繞到孤院的時候,四只手上的東西都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雖然傾辰對左丘涼這無聊的行為有些不滿,但是他還是沒有阻止她,而是一直幫她拿著東西。
豐繼巖早就已經(jīng)到了,他是直接輕功趕過來的,跟祭璃月匯合以后,他就一直在都沒的小門處等著左丘涼和傾辰。
他在這里等的都有些發(fā)毛了,越發(fā)覺得這二人走路都走了一個世紀。
“這個孤院怎么這么冷清?”
傾辰踏入院子的時候,感嘆了一句。
左丘涼白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個笨蛋一樣:“孤院孤院嘛,本來就是沒什么下人照顧的地方,而且我聽說以前的孤院都是拘留女犯人的地方……唉——沒想到現(xiàn)在流銀南城的王后都能淪落至此?!?p> 豐繼巖看著自家的殿下都有被這么看不起的時候,不由得有些想笑,不過他的理智還是讓他忍住了:“殿下,這里面確實沒有任何侍衛(wèi),只有一直跟著王后娘娘的一個侍女在這照顧她,也難怪她會讓我們一起到這邊來。”
左丘涼看了看周圍,很明顯這個地方確實很久沒有被人好好收拾過了。
“繼巖,這幾天你繼續(xù)在皇庭周邊暗探,如果阿肆真的到南城了,他也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到流銀殿里面去,現(xiàn)在貿(mào)然去實在太危險了,如果你碰到他,一定叫他來找我們?!?p> 傾辰正吩咐著豐繼巖下一步的動作,就留意到左丘涼已經(jīng)往里面走了:“你先去吧?!?p> 豐繼巖點頭,然后運轉(zhuǎn)輕功,很快就消失在了孤院內(nèi)。
“傾辰!”左丘涼回頭,叫著他。
“誒?豐繼巖呢?”
這一回頭,她才發(fā)現(xiàn)少了個人,剛剛觀察院子陳設(shè)觀察的太專注了,都沒注意到后面這兩個人說了什么。
“我讓他繼續(xù)查探了?!眱A辰簡單的回答著。
“這樣啊……哎,對了,剛剛我看了看,這里除了有些灰塵以外,似乎還挺好看的,不如我們一起幫王后娘娘收拾一下吧?”
“……隨你。”
真是名副其實的一刻都消停不下來。
兩個人一起往通往前面的側(cè)道走了去,剛穿過這條道,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正在前院清掃落葉的丫頭。
這個多半就是祭璃月那個侍女了。
“姑娘!”左丘涼喊著跑了過去。
“姑娘,還有沒有多余掃把之類的物件呀?我?guī)湍阋黄鸫驋甙???p> 那個丫鬟顯然有些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嚇到的樣子:“啊……不用不用,小姐是客……沒有讓客人打掃的道理……”
左丘涼自認為自己表現(xiàn)已經(jīng)夠和藹了,可是這個侍女絲毫沒有親近的意思:“我哪里是什么小姐呀,反正之后也要在這里住一陣子,幫幫忙也是應(yīng)該的……”
“不用了……不用了……”小丫鬟有些別扭的把手里的掃把拿到身后。
傾辰實在看不下去了,自己這姑娘到哪里都想跟別人融進去,但是也不想想,并不是所有都跟冥山人那般:“上客就是半個主子,主子讓你拿過來你就拿過來,還有不從的道理?”
聽到這話,侍女果然變得乖順了許多,顫顫巍巍的就把掃把遞了上去。
她長這么大,還頭一次見搶下人掃把的客人。
左丘涼看到她就這么把工具交到自己手上了,心里居然還頗為滿意的笑了笑。
“走吧,我們?nèi)ズ竺娓苫?!”她沖著緊跟在自己后面的傾辰說著,然后就邁著大步子,準備付諸行動。
不過自己一個人往后院的方向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根本就沒跟上來,她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傾辰:“你怎么不走啊?”
傾辰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誰會跟你一樣,連這種臟活都搶著干?”
“左丘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