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也沒什么可聊的,估摸著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江尚便去付賬。
陳雅妙一開始把這當約會就沒想付款,直到他說了委托的事情,而自己又拒絕了他的委托,便心生愧意,跟他搶起了買單。
直到江尚有些惱怒了,她才作罷,大概這威脅到了他的男性尊嚴。
而把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花癡則安穩(wěn)坐著剔牙,心里想“兩個傻子”。
陳雅妙從一開始的醉心神往、到后來的失落抗拒,再到最后的嫉妒,他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而江尚這“遲鈍兒”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人妹子的情緒,也沒注意到人妹子今天專門化的美妝、穿的裙子,還有身上噴的香水。
對美女的殷勤視若無睹,對前女友的生死嘔心瀝血,從某種程度上講,他確實是個大傻逼。
花癡正唏噓一段好緣分被這樣葬送的同時,兩人一起走了回來,氣氛更加凝滯了。
中間只發(fā)生了如下對話: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江尚很紳士地問。
“不用了,我家離這兒很近的,很快走回去的?!?p>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送你回去?!?p> “真的不用了,我打車?!?p> “你一個女孩子,又這么晚了,打車也不安全,即便打車,也還是我們送你比較好?!?p> “……”
“你是在防備我,怕我知道你住址,對你造成威脅嗎?這樣吧,我送你到小區(qū)門口可以嗎?”
“不是,走吧?!?p> 然后,兩人再沒有說什么。
花癡自然是更不可能開口了。
一路無話……
轉折點,是快到陳雅妙的家時——
花癡正感慨做律師的果然有錢,住的這別墅小區(qū)就相當高級,
環(huán)山繞水配高爾夫球場、曲徑幽深有保安站崗!
江尚卻突然跳了起來,沖進一小樹林里,
原來那隱蔽而又陰暗的小樹林里有對情侶在擁吻,陳雅妙和花癡都沒有看到,
而江尚沖進去之后,一扯那男的后領將他拖了出來,揮起拳頭打在那胖子鼻子上。
“肖呈央!我操你祖宗!”
他出手又快又狠,陳雅妙和花癡都沒反應過來。
一拳打得那人鮮血直流還不夠,又一腳跺在那人的肚子上。
“啊——?。 蹦桥肿庸烙嬕矝]反應過來,抱著肚子直在地上打滾。
“王八蛋!嵐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這么害死她!”
又一腳踢在那胖子脊背上,然后抓起那胖子的頭發(fā),臉往地上磕。
“砰——”
“捅兩百刀哪里夠!你們全家都該被活刮!”
“狗東西!有錢了不起嗎?”
“砰——”
“有錢就可以這么愚弄人的生命嗎?”
“你爸你媽是在豬圈里洞房才日出你這么個豬雜種出來的嗎?”
“砰——”
“你他媽的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啊啊啊——救命?。?!殺人吶!!”那跟肖呈央擁吻的黃頭發(fā)卷毛女人最先反應過來,瘋狂地尖叫起來。
陳雅妙和花癡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別別,別打了!快松開他!”
“你再打會打死人的兄弟,你想又回去坐牢嗎?”
一聽坐牢兩個字,江尚才回過神來,手一軟,松了肖呈央。
肖呈央趴在地上,臉上青青紫紫一片,血還從鼻子里往外冒。
姍姍來遲的保安拿著防暴棍趕來,“怎么回事兒??。磕銈兪裁慈??干什么打架?”
陳雅妙趕緊上前一步,“你好,我是這里的業(yè)主,這幾位是我的朋友,沒什么大事兒,就是發(fā)生了點誤會?!?p> “才不是誤會!”那黃毛女人大開大合著紅唇,“我也是這里的業(yè)主,這瘋子,不知道突然發(fā)了什么病,上來毆打我老公!我要報警!我要跟我的律師聯系,起訴你們!”
陳雅妙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大冬天不怕冷似的露肩露腿,雖然那臉蛋和身材是很好,但那態(tài)度啊,這時候不是關心她“老公的傷勢”,而是頤指氣使的狠戾,好像要抓住他們的痛點狠狠踩一腳似的。
陳雅妙脫口而出地應道,“好啊,起訴就起訴,建議這位小姐多拍點照片,好留下證據……”
“都他娘的不準拍照!”肖呈央從地上爬起來,揩掉臉上的血,又對江尚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學弟……”
江尚怕去警局,肖呈央又何嘗不是。
再加上家里最近是非多,他又是在跟情婦私會,到時事情鬧大了,就怕不好收拾。
那倆保安見那被揍的這副態(tài)度,也就偃旗息鼓了,囑咐了兩句不要打架后便離去。
五個人站成兩隊,那黃毛女人從包里抽出紙巾,小心翼翼給肖呈央擦臉上的血。
“央哥,他打你那么狠,你干嘛放過他?!”
肖呈央冷淡地瞅了她一眼,反手一巴掌甩她臉上,“誰他媽讓你亂說話了,老子他媽什么時候成你老公了?”
“央哥……”
“滾!下次再亂說話,回去繼續(xù)坐你的臺!”
“哼!”那黃毛女人一跺腳,委屈地跑了。
肖呈央看著江尚那張憤怒扭曲的臉,笑著道,“這么生氣嗎,學弟?當初不是你說的,鐘嵐嵐不過是你玩剩丟掉的,現在又裝什么深情呢?再說,你現在不是又找了個新的嗎?”
說著,賊眉鼠眼的目光掃了一圈陳雅妙。
心底暗暗吃驚,這窮酸小子,憑什么又能立刻找到個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看起來還很清純!媽的,就憑這張小白臉?
陳雅妙被他那股油膩而又猥瑣的目光惡心到,有股想把他眼珠子挖出來的沖動。
江尚握緊拳頭,一股無名火燒了起來,“你他媽的,糟蹋我的女人,現在搶到手了,你又要她去死?!對著你們家那死老頭的魂說話,這事兒,你敢說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呵呵”,肖呈央咧著嘴承認,“是啊,我承認,我早知道那老爺子迷上她了,誰讓她自己一身狐媚子氣,偏偏老子又開始煩她天天哭喪似的哭哭啼啼呢!”
他話一出,三人三觀震碎。
一個人,是可以自私和無情到這種程度的嗎?
江尚沖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子,“那你休了她就是了,她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非要她去死嗎?!你就不怕她做鬼來找你的嗎?!”
不知是不是心虛,肖呈央也跟著吼了起來,“老子不過是想拿她堵那老爺子的嘴,誰讓他媽逼的裝什么貞潔,她自己捅死人關老子鳥事?!”
恬不知恥到極點!
江尚拳頭收緊,恨不得掐斷死他的樣子,咬牙切齒,“我告訴你肖呈央,出庭的時候你最好選擇同意諒解,不然,她到時候做鬼都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