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他還是老樣子,后來徐老發(fā)現(xiàn)他把徐家世代相傳的那幅畫掛在房中,這畫中畫著一位女子在竹林中暮然回首的景象。徐老一直小心保管,從來沒舍得懸掛,就想把畫收起來,可兒子拼命護著,死都不愿意,還把徐老推出房間,鎖上門,一連三天,飯都沒吃。徐老舍不得他受罪,妥協(xié)了,同意他把畫繼續(xù)掛著,但是徐老知道兒子時刻防著自己。有一次,徐老半夜起來,隱約看到一個小孩走進(jìn)兒子房間,要知道家里從來沒來過小孩,便跟過去想看個究竟,竟然聽到他在說話,徐老在門口聽了半天,卻只有兒子一人的聲音,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徐老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懷疑兒子精神出了問題,半個月后,終于等到他出門的這一天,徐老讓人撬開門,把畫取走連夜送到了一個朋友那里。
徐少發(fā)現(xiàn)后,先是和父親協(xié)商,后來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找,把家里亂砸一通。徐老便演了一出戲,讓徐少親眼看著畫被燒毀,此事讓徐少的精神遭受重創(chuàng),出現(xiàn)自殘傷人的情況,徐老擔(dān)心股東們知道此事,就把他送進(jìn)了療養(yǎng)院。這之后,就開始聽到哭聲,有時候是小孩,有時候是嬰兒,徐老懷疑跟那個玉嬰有關(guān),就打算出手,事情就是這樣。
這么聽起來,罪魁禍?zhǔn)状_實是那幅畫,“那畫現(xiàn)在哪里?”
“我不能拿出來,不能毀了梓銘?!闭f起兒子,徐老哽咽道。
莫語看著眼前虛弱的老人,這件事情的打擊對一個老父親來說幾乎是致命的。照這種情形來看,他兒子幾乎已經(jīng)毀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挽救。
“他如果拿到畫,一定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徹底離家,我不能給他,咳咳咳......”徐老說著忽然咳嗽起來,額頭的青筋暴起,手扒在喉嚨處,滿面通紅,眼看著喘不上氣來。
“來人,快來人!護士!”莫語猛按呼叫鈴,“徐老,徐老,你怎么樣?”
門口的護士醫(yī)生立刻跑進(jìn)來,半托起徐老的頭,給他順氣,檢查。
顧城也跟了進(jìn)來,蹙眉看著徐老,“突然這么嚴(yán)重?”
“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她看著徐老逐漸發(fā)紫的臉,他的右手死命的扣著脖子,像有什么東西嘞著一樣,
“等一下!”她忽然大喊一聲,推開擋在前面的護士,“等一下?!?p> 眾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她。
“愣著干什么!”主治醫(yī)生吼道,“病人已經(jīng)無法呼吸了!”
“馬上停下!否則徐老就真沒救了?!蹦Z喊道,她盯著徐老的脖子,那里有一雙小小的手,緊勒著,幾乎嵌進(jìn)肉中,脖子后面,一個雙目漆黑的嬰兒趴在那里,她慢慢湊近,不顧醫(yī)生的斥責(zé),柔聲的說,“好孩子,等一下,先松開一點好不好?”
“這人是誰,瘋了吧?把她拉出去,耽誤病人的治療誰負(fù)責(zé)!”主治醫(yī)生氣的雙目圓睜。
“我負(fù)責(zé)!醫(yī)生,請等一下,這情況不是人力能解決的?!鳖櫝潜M量和氣的說。
“人力不能解決......”
沒等醫(yī)生說完顧城便把他拉出門外、鎖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把護士都驚的呆在原地,顧城看著她們將食指放在唇前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
徐老稍微緩了一下,咳嗽幾聲。嬰兒似乎怒氣很大,發(fā)現(xiàn)莫語能看到他后,也只是松了沒幾秒,又立刻雙手勒緊,徐老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他這么大年齡,不出半分鐘,就得一命嗚呼了。
“如果勒死他,就再也找不到你媽媽了!”莫語焦急的喊道,見嬰兒的手松開了一些,便緊接著說,“只有他知道畫在哪兒,他不能死,我答應(yīng)你,幫你們找到畫和你們的媽媽,但是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不能傷害他,找到媽媽后,由她來做決定。如果你答應(yīng)就把手松開,讓他告訴我們畫在哪兒好不好?”
嬰兒并未松手,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莫語,似乎在猶豫。
“好孩子,你相信姐姐對不對?”莫語拍拍之前一直跟著她的小男孩。
男孩望著她輕輕點頭,摸摸著嬰兒的小腦袋,慢慢把那條掐著徐老的小手臂拉開。
站在一邊的護士目瞪口呆的看著莫語跟空氣對話。
嬰兒手一拿開,徐老便劇烈的咳嗽起來,莫語輕輕幫他順氣,逐漸恢復(fù)后,示意他說出畫在哪里。
“那幅畫......在國外我的一個老朋友那里,我讓管家去拿,明天一早就到......”徐老吃力的說,“我想求你一件事......去見見我的兒子?!?p> 莫語看著他,沒有接話。
“這其中的緣故只有他知道,你能......和這些孩子說話,或許他愿意跟你說一說......求你救救我這兒子,如果他能好起來,我就是立刻閉眼,也安心了。”徐老說完從枕頭下拿出一張名片,“這是療養(yǎng)院的地址?!?p>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我一定會盡力,徐老,你先好好養(yǎng)病,我們這就去看你兒子?!?p> “謝謝你們。”
莫語點點頭,待顧城跟護士交代完,便帶著嬰靈和小男孩去向療養(yǎng)院出發(fā)。
車在路上飛奔,兩人心中各自回顧著徐老的話,都未出聲,一時間,車中安靜的有些詭異,顧城苦笑一聲:“車?yán)镒鴥蓚€靈,真是人生頭一遭,這氣氛果然不一般?!?p>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說明沒被嚇著。”
“嚇著?有能嚇著我堂堂九少的事兒嗎?你真是小看我了我跟你說?!鳖櫝桥闹较虮P,“這徐梓銘怎么就精神錯亂了?就算是他喜歡上畫中女子,也不至于受這么大打擊吧?”
“沒有經(jīng)歷過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九少有喜歡的人嗎?那種刻骨銘心的愛經(jīng)歷過嗎?”莫語用一副一看你就沒有過的眼神看著他。
“說的好像你經(jīng)歷過一樣,這地球沒了誰還不是一樣的轉(zhuǎn),網(wǎng)上不說有句很紅的話嗎,時間會治愈一切。人與靈本就殊途陌路,徒生傷悲?!?p> “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被滅口?!澳Z做了一個被抹脖子的動作,“你說,徐梓銘會見我們嗎?”
“這要取決于他精神錯亂的程度,或者說他是不是真的精神錯亂,我有個方法,想不想試試?”顧城一臉神秘的說。
“什么方法?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