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天后，陳澤陽終于獲得主治醫(yī)生的出院批準，爸爸聽說他同意去他那修養(yǎng)，直接殺過來接
“三個月回來復查一次，沒有問題一年之后再回來復查”
“藥要堅持吃，如果有不舒服的眩暈一定要重視”
“不建議在做危險工作”
“職業(yè)選手先放一放吧”
雖然早已經為結果做好了一切坦然接受的準備，可當結果就擺在你面前的時候還是血淋淋的
“爸”陳澤陽醒來第一次見到爸爸。
爸爸上下看了看他，點點頭“要宣布退役嗎？”
他笑了笑說“雖然不甘心，但這也是最好的退役方式了”
陳晨很想說什么，安慰的話很多，可她覺得沒一句真的有用
“哥，讓爸養(yǎng)你”她說
“你爸打斷你倆的腿”媽媽在一旁笑著說
“那更省事兒了”她把腿往爸爸跟前一伸“爸，下手”
小老頭沒憋住笑，翹了翹嘴角
“行了，天兒冷，趕緊上車吧”媽媽說
“嗯”陳晨松開他哥的胳膊“過年見”
“早點回家”爸爸說
陳晨瞇著眼睛笑了笑“嗯”
車開遠了
她忘了問
她虛假的感情線什么時候能叫停？
“要不要先吃個飯？”楊潤澤把她的行李放好，自己系好安全帶轉身對她說
“那就先吃飯吧”
兩人吃飽喝足又到超市里選了一些零食，領著兩個袋子上了車
“你剛剛那些東西都吃哪去了？”楊潤澤看著她拆了一袋薯片
“這些算什么？這些捏碎了還沒這車灰大呢”
“你吃歸吃，你別@車，這車招你惹你了”
“你這寶貝車什么時候買的？”陳晨問
“單位配的”楊潤澤發(fā)動引擎
陳晨也不吃了，眨了眨眼睛盯著他
“看我干嘛？”
“你們單位還缺人嗎？”她說
“我們單位不要傻子”
“你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怎么沒被人打死呢？”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哪兒不服個來戰(zhàn)撒？”說著還不忘用手比劃了起來
“嘿！好嘛！車不用開了”她放嘴里一個薯片喃喃地說“改起飛了”
“你車里放這么多宣傳單干什么？”她隨手拿起了一張“你要買房子?。俊?p> “隨便看看”
“你要在哪買？”她反反復復的翻著“這可不便宜啊”
陳晨見他不說話抬起頭問他“誒，問你話呢”
“沒”他打開轉向燈“看看”
“這的房子可不便宜呀，你喜歡哪個戶型的？”
“就是看看”
“這樣的裝修挺貴的吧？”
“······”
“你要打算定居在這兒，不回去了嗎？”她問
“??????什么毛病你？”
“？”
“我說幾遍了？我就是看看！”
“看看你留這么多？”她看了看車上一堆的宣傳單
“陳大傻你夠了啊，你要是在多說一個字，把你嘴堵上”
“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她塞了一個薯片進嘴，然后又看了看楊潤澤賤兮兮的問“你打算拿什么堵？”
“我長嘴也不是就為了好看”他夾著淡淡的笑意說
陳晨微愣了一下，這話是她誘導他說的，她已經聽到她想要聽的了，按理來說應該感覺滿意才對，可她的感覺有些臉發(fā)燙，從短暫的局促中還有些無地自容的羞恥，半天憋出了幾個字“臭不要臉”
他輕笑了一聲
這當然是玩笑
可她當真了
她輕咳了一下
“你真的要買房子？”
“嗯”
“在哪買？”
他轉過頭笑了笑“你那么在意嗎？你想要我在哪買？”
“沒，問問”
楊潤澤沒再說話，他們需要給車加下油
陳晨坐在副駕駛上借著后視鏡看著楊潤澤很隨意的站在油表下，僅僅給了她一個棱角分明好看的側臉和優(yōu)質的側身，腿真長??????
他穿的很單薄，這么冷的天，他冷不冷？
不知道大姐跟他說了什么，他低下頭努了努嘴
就在此刻
她非常想沖上去咬他一口
吃干抹凈算了
這念頭有點可怕
她看著他掃碼付款，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收回目光
可就算她閉上眼睛也好像老天給他開了天眼，他所有的行動軌跡、就連他開車門的時間和她‘看到’的剛剛好
連他坐進來和系安全帶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太冷了”他關好車門，打火
“你多少斤？”
“71公斤，干嘛？”
“掂量掂量手里的錢，以市面上豬肉的價格能買你多少斤的肉”
楊潤澤停下手里的動作，瞇著眼睛看著他。后面按著喇叭催促著他倆快點走，楊潤澤才開始放下手剎
“罵個人你拐那么大彎兒？你費勁不費勁？”楊潤澤笑著說“這稍微笨點的還以為你要買點豬肉呢”
“可是你就是聰明呀”
楊潤澤懶得跟她犟，按著屏幕切歌
“想聽什么？”他說
“你昨天唱的那個”
楊潤澤翹了翹嘴角，在屏幕上按了幾下，歌聲婉轉而來娓娓動聽
楊潤澤上了高速，陳晨還是睡著了，這一覺睡得佷實
陳晨醒來的時候身上蓋了一件衣服，有淡淡的煙草的味道和洗衣皂的味道。車停在服務站，陳晨坐起來看了看，天有些陰的厲害，楊潤澤不在，周圍靜悄悄的，遠處服務站門口有一家人在說著什么，表情有些凝重
她盯著服務站的出口，突然覺得心里有些空
很快，她看見楊潤澤走了出來，一雙大長腿把兩個臺階并成一個走，手里還拎了一個袋子
“醒了??？聞著味醒的吧？”他坐進來把袋子放在她身上，是一穗玉米，她從衣服底下把手抽出來
“你去買這個？”她說
“沒，去個廁所，廁所門口賣的”
“突然不想吃了”
楊潤澤笑了笑，開始打火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她問
“服務站可沒有套房”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你丫上癮了是不是？”
他依舊只是笑不說話，陳晨有些哭笑不得，這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玉米入口很甜很軟，就如她的心一樣
電話響起來，陳晨看了一眼，嘆了口氣，真會找時機，她一點也不想接
按完靜音看著屏幕暗了又亮，就好像對方下定了決定不接就會一直打
“朗子秋？”
“嗯”
她不耐煩的接起來“喂”
“你在干嘛？”他慵懶懶的說，聽著聲音應該是剛忙完
“回去的路上”她簡單明了的說
“你回來了？”
“嗯，在路上”她拽著塑料袋玩
“幾點到？”
“天氣不是很好，開車會受點影響”
“??????你坐誰的車？”他有些遲疑的說“楊潤澤嗎？”
“嗯”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去接你啊”陳晨聽得出來他的焦躁，她有些不忍，有些心虛，可她不擅長應付他，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現在反而殷勤起來，那才嚇人
“太遠了”
他沒說話
“到了會給你打電話”她急于把這通電話掛斷
“我去接你”
“到家肯定是晚上了，你別折騰了。我也很累，我現在只想念我的床”她說
朗子秋還是在那邊沉默著，陳晨不知道接下來朗子秋會說些什么，或做什么，會不會真的到她家樓下，她真的是怕了他的
“先這樣吧”她說
陳晨發(fā)現對面沒有聲音了，看了看手機，對方已經掛斷了
陳晨嘆著氣把手機往手扣里一扔，拄著胳膊手搓著額頭
楊潤澤始終在一旁一言不發(fā)，聽她講完電話，又把車載音量調大了些，不聞也不問
陳晨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