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咬牙切齒,將所有憤怒壓在心底:寧霸,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大哥,你我好歹親兄弟一場,沒有必要弄的魚死網(wǎng)破。不如你就放我出去,我替你對付那梨花落,只要事成之后,你將母蠱交于我。”寧陽壓住怒火,只能表作一副低下的樣子。
寧霸一聽,又將力度用在母蠱上:“別在本宮面前耍什么花招!”
寧陽臉色蒼白,卻硬要扯出一抹笑來:“大哥,我若替你除了那梨花落,豈不兩全其美!”
寧霸對他似乎沒有一點信任的余地,他握緊手中的母蠱,正打算再次發(fā)力。
“宮主,他說的沒錯,梨花落既然難以對付,總不能讓您親自出馬,讓他替您辦事,辦的好了,將那母蠱給他又能如何?用他一條賤命換那梨花閣主的命,怎能不值?”尋聲而來,一位妖艷的女子扭著那如水蛇般的身軀緩緩走至寧霸側(cè)旁。
雙手放至他的太陽穴,輕輕的按摩著。
寧霸瞬間感覺放松了不少,手中也便忘記了加力。一合手,將母蠱收了起來。
“的確是賤命一條,白媚,你便跟著他,只要梨花落一死,你和他的母蠱,本宮都給你們?!辈挥米约河H自出馬,便能殺了梨花落。寧霸又何嘗不想坐握天下。
“是,宮主,媚兒一定替你好好看著他?!卑酌男σ庥?,在寧霸面前便是百依百順。
寧陽也是撐著內(nèi)傷一拜:“多謝大哥。”
眼底卻藏著陰險和殺意。
喜來樓,星辰看著門外走進來的兩位不速之客。
“影兒、落兒,你兩出去玩,也不帶上我?!毙浅狡沧觳粷M,人生地不熟的,他可是連喜來樓的門都沒出。
“我們可不是出去玩了,是辦正事去了?!苯暗?。
如此血腥,梨花落自是不會帶著星辰去。
“啥正事?”星辰湊了上來,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搞事情。”梨花落似乎故意在挑起他的好奇心。
“搞啥事情?”
“殺人!”
梨花落看向江影,星辰不語,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盡。
“落兒,我……”江影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
“影兒,你出去買點吃的回來?!崩婊洳]有怪罪于她。
星辰卻搶著回答:“吃什么我去給你做?!?p> “你除了會做梨花羹,你還會做什么?”梨花落問。
“后廚的師傅都會做?!碑敵踉诶婊ǚ?,星辰只學(xué)做了梨花羹,其它全數(shù)不會。
“那就讓他們?nèi)プ鼍托辛?,你隨我上樓?!崩婊湔f完已經(jīng)向著二樓而去。
“是……”星辰忐忑的跟了上去。
江影留在原地,不知是出去買吃的,還是做些什么,索性跑到后廚去安排吃食。
“星辰,我們殺的都是壞人,該殺之人?!崩婊溆挠牡恼f出口,卻沒有看他的勇氣。
“我雖不知何為壞人,可他們也是人?!毙浅降难壑袑憹M了哀傷。
梨花落不知為何,當看見他眼底那絲失望與哀傷的時候,她只想解釋:“所謂壞人,喪盡天良,他們所擁有的,不是人心,而是獸心,冷酷,殘忍,根本沒有感情與同情心可言?!?p> 見星辰不語,她便接著道:“那你可知,何為該殺之人?該殺之人,他們無惡不作,無人不殺,他們的罪行早已夠死上十次、千次!”
“落兒,對不起?!彼詾椋龤⑷巳缏?,可以將殺人輕描淡寫。
“他們的手上都是沾過幾十條,甚至是幾百條人命的鮮血,殺人、放火、搶劫!如果不制止,將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化作亡魂!”她又何嘗想過殺人,她又何嘗不想里外純潔,一生無憂。
“落兒可是生氣了?”星辰望著她,眼中充滿了自責(zé)。他能讀懂她眼底的滄桑,夾雜著一絲哀傷。
“不曾生氣。”
星辰說的對,壞人也是人,他們手中沾著無辜之人的血,而自己手中沾著的何嘗又不是人血。
梨花落打開面前一扇窗戶:“星辰,過來?!?p> 他兩站在窗邊俯瞰,正好一眼洞穿樓下的整條街道,熙熙攘攘,人群擁擠。站在高處,梨花落可以看清他們所有人的嘴臉。陰險、狡詐、迂腐……
梨花落指著一位正在偷錢包的男子:“星辰,你覺得此人是好是壞?”
“當然是壞。”星辰道。
“此男子衣著襤褸,頭發(fā)蓬亂,表情呆滯、害怕,在他的眼底還有歉意。這是他第一次偷錢袋,想必家中有人病重,不得已才行竊,如此一來,為救他人而自得其果,壞人既可為好人?!崩婊涞?。
“為救他人?你是如何得知?”
“他現(xiàn)在所去的方向只有一處醫(yī)館?!?p> 梨花落的眼神離開那名男子,又道:“所以這世間的好人與壞人,不是一眼便能看出,只有用心去看,才能分辨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