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啊。這是我的嗎?”崔秘書自嘲地說道,“這是誰的,難道你不清楚嗎?”
江束衣瞬間就滿腦子問號了,這是什么意思?
崔秘書卻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四周看了看。
江束衣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說道:“這里沒有攝像頭,有話直說。”
崔秘書的神態(tài)變了,他在沙發(fā)上擺了一個自認為舒服的姿勢,一副點評的語氣說道:“江束衣,我必須要說,難怪成爺看得起你。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查成這樣,也算是不容易了。”
成爺,這個怎么又和成爺扯上關(guān)系了?
你跟成爺又是什么關(guān)系?
不過,我都不明白你這種態(tài)度,這像是把我當成了‘自己人’了啊。
這一點,顯然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江束衣一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模樣,他的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尷尬,并保持了沉默。
但崔秘書很顯然領(lǐng)會了江束衣的意思,他對江束衣的‘乖巧’表示很滿意,誰說江束衣失憶了,失憶了能是這表情?
“要說起來,咱們以前還見過。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了。這么著吧,你把高紅旗哦不,現(xiàn)在叫胡文語了,把他弄進去,這事就這么結(jié)了。”
替我做主嗎?
這位前任的上級還是什么?
“這么說,你是成爺?shù)娜??”江束衣猛地想到一個可能。
崔秘書的臉上泛起一絲古怪地笑容:“誰不是呢?”
這么說,你是知情人?
“你等會,讓我捋一捋?!苯屡Φ胤治鲋貌蝗菀椎脕淼木€索,“他們20年前去了一趟暹羅,是替成爺去辦事的吧?當時你在不在場?”
雖然崔秘書的樣子與熊陽家里的那張照片上的人并沒有相似之處,但既然對方是把自己當成是一邊的,那自然也可以問問。
“我怎么可能在場,那時候我才多大?”崔秘書有些奇怪地說道,“你說這個干嘛?”
“那這么說,你也不知道他們?nèi)ュ吡_是去干嘛的了?”
“當然不知道了,不過,我也挺好奇的。”崔秘書想了想補充道,“那個雕塑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我們正在查,”江束衣粗略地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后又說道,“他們是因為什么發(fā)生了爭執(zhí)?”
崔秘書有些不滿:“你老提以前的事干什么?你現(xiàn)在把胡文語弄進去,這案子不就結(jié)了嗎?”
江束衣詐他:“胡文語毒死柳志堅,是有可能被判20年的,所以要盡可能多的確定。”
崔秘書一聽就‘明白’了。就是要多羅列罪證是吧?
你小子挺謹慎的啊。
那成。
“行,那你盡管問,我知無不言?!?p> “那你知道他們是因為什么要殺高紅旗?”
“這個我不真不清楚,不過,我以前無意中聽徐多禮和柳志堅聊天時說過,主意是熊衛(wèi)強出的,然后先動手的是柳董?!?p> 江束衣點了點頭,這就對了,這一切都接上了,然后沒曾想高紅旗沒有死,反而被一個叫胡強的人給救了。
隨后他殺了胡強,縱火燒尸,為了讓人確定死的人就是自己,甚至不惜掰掉牙齒,故意遺留下DNA的線索,好讓別人確信自己已經(jīng)死亡。
然后頂替胡強的身份,并改名胡文語,開始實施報復計劃。
難怪熊衛(wèi)強會第一個死,原因就在這,因為主意是熊衛(wèi)強出的。
甚至連他的傻兒子都不放過,還栽贓給他的傻兒子熊華。
只是胡文語為何要殺岳小蔓呢?
這個問題恐怕只能去問胡文語了。
自己只是去查一個女大學生被害一案,沒想到牽出蘿卜帶出泥,扯出這么多陳年往事來了。
“成爺是什么時候才知道高紅旗沒死的?”
“你‘破了’徐多禮被殺案之后?!?p> “那成爺為什么當時并不阻止他?”關(guān)于這一點,江束衣覺得有些解釋不通。
崔秘書的臉上帶著‘譏諷’的神情:“那幫人可是知道成爺不少事情呢,就算是高紅旗不動手,成爺也不會放過的。”
哦,原來成爺是打算讓這幫人狗咬狗是吧,不過,這幫人去暹羅替成爺辦事是20年前,第一個被害人熊衛(wèi)強辦完事沒多久就死了,第二個被害人徐多禮近一年前才死。
二者之間怎么間隔這么長的時間?
如果成爺真想動手的話,不應(yīng)該隔這么久啊,是不是中途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成爺下了決心要殺這幾個人?
還是說成爺中途有事耽誤了?
這個問題就要去問成爺了。
想到這,江束衣突然想起來了:“我在齊春縣遭遇車禍,和在柳家的那次車禍是怎么回事?”
說著話,看到崔秘書臉上的表情,突然又道:“是不是你動的手?”
“齊春縣那次跟我沒關(guān)系,至于柳家那次嘛,我的本意是想弄死柳詩詩,她當時對我推薦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解雇了。我覺得她可能是知道了點事情,就打算……嘿嘿,反正這幫人也遲早要死的?!?p> 原來我只是個搭頭,江束衣很快又想起一事:“你是怎么動的手?我們一直都沒能查出來是什么情況。”
“也沒什么,只是在汽油里放了點糖而已。只要車子行進到一定的速度,自然會失控,而去云霧山的路上,沒什么人,很容易開快車的嘛。”
你小子,真是陰狠。
“那現(xiàn)在把胡文語弄進去,應(yīng)該是成爺?shù)囊馑及???p> “那是自然。我覺得你問的是不是太多了些?”
“還有一個問題,以成爺?shù)哪芰繎?yīng)該很容易能弄死柳志堅吧,為什么在弄死柳志堅的時候,還搞這么麻煩?”
“呵呵,因為當時成爺并沒有想到柳志堅居然能拿著那筆錢把企業(yè)給做起來。說實話很多人都出乎意料,通常這些暴富的人,會很快就花光自己的錢,然后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階層?!?p> 江束衣先是一怔,隨后細細想來,也覺得有理,看那徐多禮得到了錢,開了家公司,后來不是負債了么?還得去求柳志堅給擔保;至于那個周有才,在被兒子弄死之后,繼承遺產(chǎn)時才發(fā)現(xiàn)只是個空殼。
周有才以前的手下那個姓范的不也是染上了依賴品,花盡了家財么?
再回想起,自己上一世時,也見過這樣的新聞。
有些人中了彩票一夜暴富,然后拋妻棄子,沉迷于燈紅酒綠,最后繁華散盡,不又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階層么?
不,甚至更慘,因為這次他連家都沒有了。
讓他自己弄死自己是最好的辦法,然而柳志堅卻意外地靠這一桶金成就了一個全國百強民企,成爺之所以要多費手腳,看來只是眼紅這份產(chǎn)業(yè)的緣故罷。
江束衣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p> 崔秘書臉上帶著微笑:“那么你現(xiàn)在終于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當然,我知道。崔秘書,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