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老板的兒子叫聞強,今年才5、6歲,正是人憎狗厭的年紀。
雖然不明白這位江隊長為什么要找自己那個搗蛋兒子,但老板娘還是答應(yīng)帶江束衣去了。
結(jié)果到了房間里一看,聞強居然不在。
然后到處找,最后在一條小巷子的拐角處找到了。
此時,一個大約4、5歲的小姑娘正在嚎啕大哭,而聞強揪著這個小姑娘的一條辮子兀自哈哈大笑……
老板娘很是尷尬,作勢打了聞強幾下,然后好生安慰了那個小姑娘,最后小姑娘哭哭啼啼地回家了……
江束衣覺得自己該登場了,他露出‘親切’地微笑:“聞強啊,來,叔叔問你一件事?!?p> 那聞強被他媽‘打’了幾下,此刻正一臉的不服,雖然聽見江束衣在說話,卻沒有要答理的意思。
老板娘跟哄祖宗似地說道:“強強啊,這位是警察叔叔,他問你什么,你就說唄,媽媽等會跟你做紅燒肉吃,啊?!?p> 聽到江束衣是警察,聞強才總算是看了江束衣一眼,道:“你怎么沒穿警察的衣服啊,不會是個騙子吧?”
我一刑警怎么可能天天穿警服正裝?
江束衣實在不想跟他說這些廢話,直接掏出證件,道:“你看,我是警察沒錯吧?”
聞強看得兩眼放光,鼻涕都流出來了,他伸手擦了擦,然后又伸到江束衣面前,道:“給我玩兩天?!?p> 我的證件給你玩兩天?
開什么玩笑?
別說你的手上還有鼻涕,就是沒有,那也不行啊。
江束衣趕緊把證件收起來了,道:“這個可不行,我可以給你買糖吃?!?p> 老板娘只好又去哄他:“小孩子不能玩這個,會爛手心?!?p> 聞強卻不搭理她,只是撇了撇嘴,道:“真是小氣,人家易老二都愿意借給我玩。”
易老二?
難道是?
江束衣轉(zhuǎn)頭望向老板娘,見她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你們問的那個易海浪?!?p> 聞聽此言,江束衣頓時兩眼放光:“他借什么給你玩了?”
“不告訴你?!甭剰娡现L音討價還價,“除非你把證件給我玩兩天?!?p> 有借人情的,有借錢的,哪能借證件呢?
何況是刑警的證件,別說我這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不能外借啊。這是有規(guī)定的啊。
要是能外借,大隊里上次逮住過一個冒充警察的罪犯,那假證件現(xiàn)在還在大隊的物品保管室里呢,大可以給他嘛。
可是不行??!
這尼碼的熊孩子,江束衣真的好想打他啊……
想來想去,還是算了,破案要緊。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江束衣的臉色瞬間變得嚴厲起來:“聞強,我現(xiàn)在懷疑你與一樁殺人案有關(guān),你現(xiàn)在跟我去刑警大隊里?!闭f著話,他還掏出了手銬。
他表演火力全開,氣場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連老板娘都嚇壞了,趕緊把自己的兒子護在身后,聲音有些緊張和尖銳:“警察同志,我兒子還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憑什么抓人?”
聞強被嚇哭了,他畢竟還小,沒見過這樣的陣勢,耳邊聽得什么‘殺人’,眼前看到‘手銬’,眼淚便嘩嘩嘩地流下來了:“我沒有,我不去,媽,我不去。”
老板娘安慰他道:“強強,我們不去,不去,啊?!?p> 江束衣嚴肅地說道:“除非你告訴我,他給你玩什么了,否則我就把你和你爸你媽全都抓進去?!?p> 聞強哭道:“他沒有給我玩,是我翻他的包的時候看到的?!?p> “看到了什么?”
“就是跟你一樣的那個證件?!?p> 江束衣激動了:“上面名字寫的什么?”
只要知道那證件上寫的什么名字,再去查查縣里都有哪些制造假證件的窩點,就不難找到制作者來,而那個制作者可能會知道些什么。
聞強瞪大了眼睛:“我不認識。”
江束衣險些暈倒,是了,我忘了這熊孩子還沒讀小學呢,現(xiàn)階段恐怕識字不多。
“那照片呢?證件上的照片上的人,你總認識吧,是誰?”
“就是易老二啊。”
是了,是了,顯然這個易海浪是假扮刑警進的死者王云靜的家,然后開始行兇。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雖然可以大致推測到這一步,可這個并不是什么證據(jù)啊。
這聞強年紀才5、6歲,連8周歲都沒有,連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都不是,他說的只能是作為刑警的一個排查方向,根本就無法上庭作證。
“還有其它的沒有?”
“沒有了,”聞強的臉蛋已經(jīng)被他媽擦成了一只大花貓,“我就看了一眼,他還打了我一嘴巴……嗚嗚嗚……”
你活該,我都想打你。
“他包里還有什么沒有?”
“還有好多手機?!?p> 江束衣心里一跳,這就是了,這個手機的事情,其實在西湖市錢江區(qū)也查找過,一般大量購買各種類型的手機的時候,肯定會引起銷售員的注意的。
所以,當時也查了,可是一無所獲。
原來這家伙早在齊春縣的時候就備下了,難怪在錢江區(qū)的時候沒有找到相關(guān)的線索。
這么說起來的話,那這所有的一切全是易海浪精心策劃的了。
無論你策劃得有多費心思,都必然會留下痕跡。
現(xiàn)在就看我們能不能破這個局,找到這些線索了。
***
就在江束衣詢問聞強的時候,魯仁明和老李也在巷子里四處溜達。
老李道:“明哥,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想明白?!?p> “什么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切全是易海浪謀劃的,那他是怎么精確地知道你在干啥的呢?”
魯仁明聞言一怔,是啊,自己這半年來,可是換了很多個工作啊,易海浪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跟蹤自己?
別開玩笑了,我是刑警好嗎,要是有人長達半年以來,都一直在跟蹤自己的話,哪怕是普通人也有感覺吧?何況自己還是刑警,就更不可能沒有覺察到。
除非,這小子是用什么望遠鏡之類的。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必須住在我附近才行。
所以……
魯仁明望了望四周的民房,易海浪,你究竟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