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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與真相

第7章:老李的人生哲學

嫌疑與真相 風鈴里的刀聲 2104 2019-09-23 09:30:00

  其實準確地說,江束衣是真的不認識白大褂,不過那白大褂卻認識‘江束衣’。

  所以在這一段‘你們認識嗎?’‘完全不認識?!膶υ捴?,也可以說江束衣是說謊了。

  通常一個人要是說謊,眼神會不由自主地辟開對方的眼神,而且會有一些多余的肢體動作,比如喝茶啊,看遠方啊等等諸如此類的。

  可江束衣不需要,好歹也是演了10多年戲的老戲骨了。

  語氣中的那種無奈更是體現得不溫不火。

  老李沉默片刻之后,目光中的那股稅利漸漸消退。

  他想了想,說道:“江隊,你覺得對方為什么會來殺你呢,是不是你在齊春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什么仇家呢?”

  江束衣眼角一瞅他那神情,便知道這一關大概率是過了?,F在要做的就是引導,把對方引導到自己想讓他去的地方。

  “我覺得對方可能是找錯人了?!?p>  “找錯人了?”老李抬頭道,“什么意思?”

  江束衣指了指自己的特護病房旁邊:“對方可能是來找柳家大小姐的,可是因為柳小姐不習慣病房的味道,所以回家靜養(yǎng)去了,但殺手并不知道,他誤以為我是柳家小姐,由于沒有開燈,等到發(fā)現我不是的時候,就已經晚了?!?p>  哦,老李點了點頭,邏輯上似乎說得通,等到殺手發(fā)覺對方不是柳家小姐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準備殺人滅口。

  只是這個殺手是不是有點笨了點?

  連柳家小姐住的是哪間病房都沒搞清楚。

  老李眼中的疑惑被江束衣一眼就看了出來,江束衣繼續(xù)說道:“說起來也是走運,要不是這人身手太差,我還不一定能活下來呢?!?p>  說著話,他還故意整理了一下吊在脖子上的左手??瓷先ズ孟袷堑醯貌惶娣?,實際上去是一個心理暗示。

  老李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這就是了,合乎邏輯。

  但凡有點智商都不可能找錯目標的位置;

  但凡身手好點,怎么會連這么一個幾乎全身殘廢的人都制不住呢?

  是了,這是一個身手差勁的蠢賊。

  再次抬起頭來,老李滿臉堆笑,道:“好了,情況已經了解了,來,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那位是咱們大隊新上任的大隊長陳隊?!?p>  說著話,他指向了一個頭發(fā)微微發(fā)白的中年便裝男子。

  這名男子自打進醫(yī)院起臉上就從來沒有出現過表情。

  江束衣點了點頭,原來這人就是陳春生啊。

  隨后他又問道:“聽說他和陳尚過是……”

  老李想到自己剛才找江束衣做筆錄的時候,態(tài)度可能生硬了一點,擔心江束衣會給他小鞋穿。

  于是拿出‘我是因為跟你關系好,才跟你說,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的態(tài)度,低聲說道:“他是法醫(yī)陳尚言的親爹,也是陳尚過的親叔叔?!?p>  說著話,他四周看了看,又續(xù)道:“上級稱他有‘大將之風’?!?p>  江束衣暗自撇了撇嘴,屁的大將之風。

  所謂的大將之風用好聽的說法,就是泰山崩與前而色不變;

  不好聽的說法,其實就是面癱。

  也不知那陳面癱聽到了江束衣的腹誹沒有,他的頭正向這邊望來,隨后向這邊行來。

  江束衣只得勉強站直了,然后一個敬禮:“陳隊好,我是一中隊的江束衣。”

  沒辦法,這是規(guī)矩,下級見到上級就得這樣。

  陳面癱看了江束衣一眼,點了點頭,偏過頭對老李說道:“你跟我來?!?p>  ***

  陳春生在長年體制內的生涯里,已經打磨成了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而且說話永遠四平八穩(wěn):“你這幾天跟著江束衣?!?p>  老李有點蒙:“啊?”

  “跟住他,懂我意思吧?!标惷姘c道,“別的你別管了?!?p>  說完自顧自的轉身離去。

  老李心中暗罵,陳面癱!給我分這什么破任務?

  你自個兒帶著你的侄子破案立功去了,我去得罪人?

  是,大隊長壓制一個中隊長那是妥妥的??墒悄阋膊幌胂胪亢谧右讶皇悄愕纳霞壛?,而且還把那姓江的看得跟私生子似的。

  那江束衣一來就是中隊長,老子干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年輕的中隊長呢,誰知道他有沒有后臺啊?

  再說了,你讓我干啥我干啥?你以為你是涂黑子那?

  看來,你是不了解我老李啊。

  我就是一條老泥鰍,滑不溜丟的那種。

  兩不相幫,見風扯呼。

  這就是我老李的生存哲學。

  ***

  在醫(yī)院的筆錄做完了,警察基本都走了,就剩老李了。

  江束衣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說道:“老李,怎么你沒走???”

  老李笑道:“我沒事,你不是不方便么,我就呆在這幫你拿拿東西也好啊?!?p>  江束衣一怔,心里的念頭還沒轉完。

  老李又續(xù)道:“其實吧,我就是想偷個懶,江隊,你可千萬別誤會,想干啥就干啥,需要我的時候說一聲就成了。”

  說完,他抱起從醫(yī)院要來的被子,往特護病房里的沙發(fā)上一攤,脫了外套,人就鉆了進去,不一會就傳來了呼嚕聲。

  江束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裝得這太也假了,叫了兩聲老李,李泥鰍卻不理他。

  過了一會,聽到了江束衣開門的聲音。

  老李心里有些好奇,但又暗暗想道,穩(wěn)住,李泥鰍,別多管閑事。

  還記得那次大隊地震事件么?

  要不是你穩(wěn)住了,這衣服可那時候就脫了!

  千萬穩(wěn)住!

  想到這,他并沒有起身,而是按捺下好奇心,靜靜地聽著門外的動靜,不一會,外面?zhèn)鱽斫屡c護士們的嘻笑聲。

  這小年輕原來是泡妞去了,年輕人嘛,不都是這樣么?

  于是他便不去理會,再過了一會,老李是真睡著了。

  ***

  凌晨2點。四周一片漆黑,唯獨齊春縣刑警大隊還有幾盞燈在亮著。

  江束衣下了出租車,小心翼翼地接近著。

  他避開幾處監(jiān)控的位置,來到了圍墻之下。

  江束衣想知道前任究竟干了些什么,他記得涂隊辦公室里有前任的案卷。

  拿來看看,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當然,這非常冒險。

  可是不這樣做,卻又無法了解到事實的真相。

  任何時候主動權都應該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這一向是江束衣的座右銘。

  不把握在自己手里,萬一要是出什么事,自己還懵懂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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